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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玄装少女已亭立在老叟身边,只见她樱唇微绽,轻轻地叫了声:“师父!”
蒲逸凡听得心中一凛,暗道:“此女身手已是这等高明,这老叟既是她师父,武功自然高强很多,看来今天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但他天生傲骨,心中虽在暗凛,脸上却无惊容,仍是英风照面,昂然不惧的卓立当地。
只见老叟侧目看了看玄装少女的披散长发,两道威凌逼人的眼神,把蒲逸凡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阵,微带讶异地问道:“我云儿的挽发丝带,可是你弄掉的?”
蒲逸凡道:“不错,不过她也挣……”本想说她也打了我一记耳光,忽然觉着此乃有失面子之事,修而往口不言。
老叟见他讲了一半,忽然住口不说,不禁微泛怒意,冷冷地说道:“年纪青青,说话吞吞吐吐,一定不是好人!”
话到此处,两眼威凌暴剔,看了看身旁的玄装少女,又道:“你既能将她挽发丝带弄掉,想必比她强些,紧迫不舍,恃强凌弱,老夫说不得也要以大压小了!”
单腿一抬,倏忽间欺进了一丈六七,独背一举,罩头劈下。
蒲逸凡虽然早已凝神戒备,但却想不到他欺进得这般迅快,闪避不及之下,右掌“横架金梁”,迎了上去!
老叟见蒲逸凡居然不闪不避,硬接自己的掌势,不觉心头有气,暗道此人年纪青青,如不给他点苦头,只怕他永远不知道厉害,暗运真气,下击的掌势,又加了几分劲力。
双掌接实,蓬然微响,蒲逸凡只觉腕骨欲折,一条右臂,痛的几乎抬不起来;但老叟下击的掌势,也被震的反弹回去。
老叟冷哼一声,道:“好小子,果然不错,再接老夫一掌试试!”独臂横击而出。
蒲逸凡适才接过一掌,已知对方功力深厚,再要硬接一击,只怕要受创当场,但在这等情势之下,却又不容他闪身退避,大喝一声“再接一掌,也要不了我的命!”左掌斜出一招“力屏天南”,果然又硬接一掌。
这一掌,老叟已运足了七成真力,劲道之强,足可碎石开碑,心想这一掌虽未必能把蒲逸凡重创当场,至少也要他马步不稳,人被震返几步。
那知事实大出了老叟意料之外,蒲逸凡硬接一击一掌,竟然稳若泰山,纹风未动。
老叟两击无功,已是动了真怒,沉腕收势,微退一步,独臂当胸缓缓提起,但并未立时出手,蒲逸凡眼看老叟这般神情,知他在运集全身功力,虽然明知再难接下他全力一击,但也不能不舍命一拼,一面暗运功劲,一面注视老叟当胸的独臂。
就在两人各自行功,蓄势待发之际,突听那玄装少女娇呼一声道:“师父,这一掌他受不起,打不得……”话未说完人已抢到了老叟身侧。
老叟似对玄装少女特别怜爱,闻言立时散去功劲,垂下当胸的独臂,侧脸低声问道:“为什么打不得?”
玄装少女螓首一偏,依在老叟肩下,娇声说道:“打不得就是打不得嘛,还要讲什么理……”
此女虽然面罩黑纱,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从她说话语音,及她依偎的动作看来,三成是在求情,七分却在撒娇。
老叟手拂白髯,微带笑意,一双神光,看了看玄装少女,又瞧了瞧蒲逸凡,忽哈哈一阵大笑,道:“好,好!师父不打就是!”
两人这突然的转变,直把蒲逸凡搞得晕头晕脑,莫明其妙;他想不出玄装少女为何会在老叟势满待发之际,突然阻止他向自己下手,更想不出一个只剩单腿独臂之人,竟有这等高强的武功,想不出老叟适才望自己哈哈大笑是什么意思……。
忽听老叟低声说道:“云儿,你化了半夜工夫,事情打探的怎么样?”
少女道:“事情很扎手,说来话长,还是回家慢慢告诉你老吧!”老叟看了蒲逸凡一眼,猛然转过身子,独臂牵着玄装少女,单腿一蹦,纵身跃起,直向七八丈外停在湖水中的一条小舟落去。
蒲逸凡看老叟带看玄装少女,一跃就是七八丈远,不由暗声叹道:“此老单腿独臂,武功已是这等高强,若要四肢齐全,看来举世之上,只怕无人能敌了……。”
暗叹之际,师徒二人,业已跃上小舟,玄装少女卓立船头,玉腕扬处,一点白影脱手飞出,带起啸风之声,向蒲逸凡电射而至。
蒲逸凡手一抄,接住了飞来白影,摊开一瞧,原来是个纸团,他迭经奇变,阅历增长不少,虽然不知玄装少女此举是何用意,但却知这纸团内定有蹊跷。当下打开纸团,只见上面写着两行小字,写的是:
“欲知宝剑为谁取?
请到寒云亭中来!,”
他乃聪颖透顶之人,一看纸上的两句留言,即知玄装少女晓得宝剑被何人拿走,而这“寒云亭”不用说是她的居处,只是自己被人蒙着眼掳到那大厅之中,眼下连自己置身何处都不知道?这“寒云亭”既不似通都大邑,也不是山水名胜之处,人生地不熟,又到何处去找呢?
他定神望去,两人所驾小舟,已驶出百多丈远近,不大工夫,已消失在一丛芦苇之后。
丽日东升,春风拂面,目触湖水碧绿,放眼山峦油青,真个是青山蔼蔼,绿水悠悠,好一幅春晨的宜人画面。
但景色虽美,他此刻却无暇欣赏,他眼下急需要的,是找个人探听“寒云亭”的去处,是以,只待师徒二人的舟影消失后,立时转身向前面不远的山脚走去。
凌晨大早,人们大都春眠未起,他急于想找个人问问,却是看不到一个行人,没奈何只好慢慢踱着方步,静静地等待……。
正自无可如奈何之际,突然随风飘来一阵幽幽的箫声,倾神一听,只觉幽幽的箫声中,充满了凄凉的音韵,仿佛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慢慢走在凄风苦雨的泥泞道上,既没有人施舍他一件遮蔽风雨的衣服,也没有人给他一些心理安慰,仅凭一股生命的潜力向前行走,承受风雨的吹打,但他生命的潜力所限,路途却是遥远无尽……。
蒲逸凡文武兼修,对音律之学,虽不怎样出色,却也极其当行,一听这等感人的箫声,不禁叹息一声道:“这人吹如此凄凉的箫音,身世想来定是极为凄苦……”
一语未了,箫声倏然一变,清韵缕缕,如泣如诉,似弱妻空帏独守,又似老母倚门相待,等征人,望儿归,充满了期待,也有说不尽的哀怨……。
他本至情至性之人,不知不觉间,已为箫声所感染,不知不觉间;循着箫声来处走去,片刻之后,已来到一所宅院后面。
定神瞧去,只见这所宅院虽不宽大,但却为雅致,前面数间瓦房,栉比而筑,后面则分植着一片桃李,红白相映,花气扑鼻。
原来他此刻正停身在这宅院后面的斜坡之上,居高临下,是以看得清清楚楚。如泣如诉的箫音,就似从左面一间房中发出。
这时,那缕缕清韵,因距离已近,益发听得清楚,他早为箫声感染,不觉间绕过院后的果林,直向左面那间房屋走去。
但他刚走到屋后,箫声已倏然而断。
箫音乍停,他神智忽然一清,暗道:“此人能奏出这等感人的音韵,不是隐身林泉的高人,亦必是满腹文章的雅士,但现下凌晨大早,人们大都高卧‘隆中’,春眠未醒,若非感怀积深,无法排遣之人,绝不会在这等时分,吹箫自遣……。
正忖思间,箫声又起,这下既不是凄凉哀伤的音调,也没有如泣如诉的韵味,入耳清越,悠扬婉转,袅袅娆娆的音韵之中,产生一种说木出的宁静,没有恐惧,没有烦恼,只觉得天地一片祥和,充满了快慰与欢乐……。
他一面倾聆悦耳的箫音,一面暗自忖道:“这人吹箫自娱,一定十分入神,眼前四下无人,我何不走过去瞧瞧。”
心念一动,立时提气轻身,缓缓地走向窗口,用舌尖舔破了一个小洞,双眼向里望去,只见罗帐锦被,妆台陈列……。
他乃知书达理之人,一见房内摆设,赶忙闭起眼睛,暗道:“瓜田李下,尚避嫌疑,我岂可偷窥人家女眷闺房,要被人看到骂我轻薄,那可是有辱门风之事,还是赶快离开的好。”
心念及此,箫音忽停,紧接着响起轻微的步履之声,慌忙问睁眼一看,那知不看犹可,这一看竟自心头猛地一跳,半晌连气都透不过来。
原来蒲逸凡目光触处,只见一个秀发披肩,清丽绝俗的白衣的少女,手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