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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比武经过,故而倏然住口……
老人似是听的津津有味,见他忽然住口不言,问道:“比武的经过情形怎样?”
蒲逸凡道:“晚辈所知,仅止于此!”忽然灵机一动,接着问道:“老人家既知南奇北怪,想必亦知道两人比武经过了?”
老人慨然接道:“老夫岂止知道经过情形,并亲身参与其事。”
蒲逸凡听得心中一动,暗道:“先师在讲这事之时,曾说除了南奇北怪双方当事人外,只有无我大师在一旁见证,再无别人参与,此人既知经过情形,又说亲身参与其事,莫非就是南奇北怪之一不成?”心念一动,当下问道:
“老人家既知比武经过,又曾亲身参与其事,如果晚辈请的不错,想必老人家就是两人其中之一了,但不知结果如何,不知能否见示?”
老人忽的叹息一声,道:“你猜的不错,老夫正是寇公奇……”
他顿了一顿之后,又道:“北怪武功高强,乃老夫半生之中,所遇唯一敌手,我俩打了三天三夜,其间拳术、掌法、兵刃,拼搏了五千多招,未能分出高下,后来我俩又互较内功,僵持了半日,结果还是不分胜败;无我大师因见我俩那样对耗下去,双方势必力尽而亡,故在紧要之时,好言相谏,劝我俩停手息争,当时我们也觉得拼斗时间太久,体力消耗过甚,便同时答应下来。”
蒲逸凡道:“那末后来呢?”
老人道:“后来无我大师仍劝我俩维持他的原议,互以大江为界,各据一方……”
蒲逸凡改口接道:“三天三夜拼搏下来,北怪既然无法胜得寇前辈,想必接受了无我大师的意见!”
寇公奇慨叹一声,道:“要是他接受了无我大师的劝解,老夫也不会将卅年大好岁月,埋藏在这石室中了!”
蒲逸凡忿然说道:“武功既不能胜人,又不肯听旁人劝解,这等行径,那是一方雄主气概……”忽然“哦”了一声,接道:“怎么,难道老前辈说与人立下重誓,就是北怪不成?”
寇公奇点头叹道:“不错,此人天性好胜,孤僻怪异,眼见武功不能胜我,便又另生诡谋,同我打赌后半生岁月,断绝人间烟火,永远隔离天日,问我敢是不敢?当时气愤头上,也未深思熟虑,便一口答应下来,于是,两人相偕别过无我大师,离开天山,遍历宇内,到处寻找隐迹之所,结果找到荆襄地面,寻着这座石室,合力加以辟修,并在入口之处,立下石门机关,以防外人闯入。”
说到此处,倏然而住,抬头望着室顶,一脸沉痛神伤之色,沉吟良久,才感叹地说道:“唉!岁月不居,流光如驶,想不到在此一住就是卅寒暑!”
忽然一整脸色,继续说道:“此人不但孤僻怪异,而且生性凶暴,卅年来,仍未稍改习性,如今被禁而出,便不啻蛟龙归海,猛虎入山,加以卅年来对我的怀怨积忿,定然株连江南武林,杀机一起,势必不可收拾,故而老朽想借你手,把此人除去!”
蒲逸凡沉忖一阵,朗然说道:“杀一人而救众生,乃大仁大勇之事,纵然断颈溅血,也是在所不惜,但此人武功这等高强,晚辈力量有限,纵是舍命以赴,只怕也难以搏杀此人!”
寇公奇摇头说道:“这事老朽早已想到,尽可放心!”
蒲逸凡暗自奇道:“此人卅年前,武功就与你不相上下,卅年后的现在,修为与时俱增,不知又精进了多少……”
寇公奇神光如电,一眼即看透了他的心思,正容说道:“老朽既然要你杀他,自要教你杀他的本领!”
蒲逸凡不解地问道:“老前辈既有胜他之能,为何在天山较技之时,不将此人降服?此事实今晚辈不解……”
寇公奇接道:“卅年前,老朽确然无能胜他,但现在我参透了“七五玄功”,胜他已不是难事了!”
蒲逸凡仍自不解地说道:“武功一道,修为与时俱增,老前辈虽然参悟了“七五玄功”,焉知北怪在这卅年中,又没悟出什么独门功夫……”
他微微一顿之后,接道:“再说,既令七五玄功能以胜他,但老前辈数十年修为,功力精纯;而晚辈练习仅仅两月,所得有限,若要用来致胜,只怕火候不够,仍是难以办到!”
寇公奇哈哈笑道:“老朽大半生参研武事,此点何尝没有想到,要知七五玄功,乃一奇奥精妙的至高内功,你虽因功力,火候有限,克敌固然不足,但防身自是有余,与人对敌,已立于不败之地,我再传你几招剑法,辅以你本身原有的武功,配合运用,就是一等一的好手,保险你能把他斗败!”
蒲逸凡虽然仍自有些将信将疑,但看他说的语气肯定,神色庄重,再也不好深询,乃道:“老辈既如此说,晚辈在这两月中,定当竭尽智力,用心练习,学成之后,追杀北怪,以报老前辈传武大恩!”
寇公奇见他已经答应,高兴非常,腊黄瘦削的枯脸之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蒲逸凡见他不再说话,立即转过身子,缓步走到九个宫位之上,重又开始练习。他深知要在短短的两月之中,一面修习“七五玄功”,一面演练“九宫隐迹”的奇奥身法,还要腾出部份时间来学习剑术,时限紧促,寸阴似金,若不痛下苦功,用心习练,只怕难以学会。
心中这么一想,益感时光宝贵,不逞稍懈,立时凝神静思,按照胸中所记,在九个官位之上,一遍三遍地游走练习起来,直到精疲力尽之时,才自停下身来,闭目调息……。
待他消耗的体力调息复元,准备再次练习之时,睁眼一看,只见室内的光线,业已由亮转暗,逐渐黑暗下来。
但闻一阵鼻鼾之声振耳,定神瞧去,只见寇公奇仰卧石榻之上,不知何时,已沉沉睡去。
再看地上所划的九个宫位;已是模糊不清,难以辨认。
室内既无灯烛,也无油灯火炬之属,所有光线,全靠壁间两个洞穴透射进来的天光,现在逐渐黑暗下来,想是天将人夜,不到明晨,再也无法演练“九宫隐迹”的奇奥身法;不到明天阳光照进室内之时,也无法练习“七五玄功”,马上即要来临的,将是漫漫长夜,寇公奇虽同处一室之中,但看他鼾声大作的熟睡情形,不知要多久才能醒来,他感到孤独,也感到寂寞,闭目一想,一幕幕往事,便不期而然地涌上了心头。
他想起了下落不明的师妹,也想起了生死未卜的白头丐仙与沧海笠翁,更想起了几日来所历的诸般风险,还有那为他丧生顷命的蓬壶禅师,师叔五华神医李子丹。这些人都对他有莫大的恩惠,……万千往事,纷至杳来。
一时间,心乱如麻,思绪如潮……。
突然间,室内吹进来一股冷风,不禁打了一个寒噤,紊乱的神智,随之顿然一清。暗想自己落到眼下这等地步,完全是身怀“玄机遗谱”所引起,没有“玄机遗谱”,爹爹、恩师,绝不会遭人毒手;没有“玄机遗谱”,自己也绝不会在天寒岁暮之时,来到这荆襄地面,引起一场武林风波……心念及此,真想将“玄机遣谱”一把撕毁,免得流落世上,引起你争我夺,造成杀劫。但一想到此书乃爹爹。师父以命换来,自己一身血海深仇靠它昭雪之时,却又不禁把它从怀中掏了出来,双手捧着看起来。
现下室内虽然昏暗异常,但在目光超异常人的蒲逸凡看来,却仍是瞧的清清楚楚。
他两手捧着“玄机遗谱”,不知是心绪不宁,还是兴奋过度?只见他两手抖颤,两眼发直,一脸奇异神色,汗水涔涔而下。
在他想来,此书既然能引得这许多武林高人为它拼命丧生,上面所载,定是入眼便知的各种奇妙武功,只须看上一眼,或是记下几句,就可心领神会,那知待他一页页看完后,却又不不禁为因它而死的人抱曲,叫冤……
原来此书除了封面“玄机遗谱”四个章草大字,可以认识之外,内页全是甲骨文字,和一些颠三倒四的数字,他虽是文武兼修之人,可是凝神瞧了半天,却是看得寞明其妙,一字也不懂。
百看不明之下,不由暗暗忖道:“此书既无普通文字注记,又无图形可资推敲,自己纵然一卷在手,也是等于废物一样……”
正自沉忖之间,耳际忽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道:“这等千古奇书,恐怕你难解其中妙用吧?”
此人来的无声无息,不知何时到了他背后,竟然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