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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情势之下,慢说紫衣神童是血肉躯体,武功也只与冷桂华在伯仲之间,就是铜铸铁造的“金刚”之身,武功再好的世外高人,若无奇迹出现,也势必毁在她这两招奇袭的“劲”“快”二字之下!
紫衣神童虽也是久经阵战的江湖老手,早在自己插身进来,拿话点明玄装少女的同时,就已看出她对自己隐含杀机;但却未料到她会在飞扑玄装少女之时,突然飘落自己身后,暗下杀手,当下只觉得指风似箭,锐利如刀;奇寒彻骨的千均掌力,有如山岳般压到!
就在这闪避万万不及,而又无法翻身反击,眼看就要丧命的电光火石之间,突觉那快要触及背心的掌力指劲,忽的斜了开去!另一般奇异的柔和劲道,把自己推送向前,踉跄出好几步,才自停身站稳!
原来玄装少女在紫衣神童插身进来,拿话点明自己之后,就全神注意冷桂华的举动,眼见她飞身向自己扑来,半空中突然拧身折势,就知她对紫衣神童要骤下杀手,想到他拿话点破对方阴谋之情,不自禁娇躯一晃,也闪到了紫衣神童的身侧。
就在冷桂华落势出招的同时,左手“轻挥五弦”把紫衣神童顺势推送开去,右手则当胸劈出一股罡风,撞斜了她出手的掌力指劲,就势化招“金丝缠腕”,易劈为拿,扣住了她的右腕,电光火石般的五指加力以下,冷桂华全身力道顿失,束手被擒!
紫衣神童自分必死,这突然间的变化使他死里逃生!惊魂甫定之下,不禁骇出了一身冷汗!当下略一怔神,转身回头望去,只见朝阳照射之下,冷桂华眉角紧锁,满现苦痛的脸上,汗珠滚滚而下!
玄装少女则扣住她的脉腕,面罩寒霜,沉声说道:“暗中弄巧使诈,趁人不备之时,骤下杀手,单凭你这种有失光明的歹毒手段,就该将你立即处死!但……”说了一半,似又想起了什么,又倏然住口。
紫衣神童目睹眼前的情形,就知自己一条老命,乃玄装少女所救,想起先前自己种种阴谋打算,不由感愧得无地自容!但他乃城府极深,阴阴诡诈的魔道人物,心中虽对玄装少女感激不已,嘴皮子上却仍自强词夺理,自圆其说地高声说道:
“女娃儿,你虽然解了我的急难,虽也算对我有恩,可是冷桂华胜你第一掌,暗中使巧的手法,我若不拿话点醒于你,只怕你死在人家手里,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是以这只能算投桃报李,两下思惠相抵,但无论如何,总算你存心正大,能明恩怨,就瞧在你这份心意上,对眼下之事,神童爷已决定撒手不管;连那蒲姓后生,也一并看在你的份上,暂且饶他一命!不过江湖再度相逢,那可另当别论了!”
玄装少女闻言就觉有气,怒声叱道:“你在这里罗嗦什么?还不给我快滚!”
左手一指满脸苦痛的冷桂华,又道:“你再要不走,她就是你的榜样!”
紫衣神童哈哈大笑道:“女娃儿,神童爷一生行事,向来说一不二,既然讲过不管眼下事,你就是再讲什么难听的话来气我,或是骂我几句,我也不会自食前言!”
说到此处,词锋又转,瞧着冷桂华得意地笑了笑,道:“小南海并不是龙潭虎穴,你又何必这么愁眉苦脸?再说,这位女娃心思也不坏,路途之上,还怕她不把你服侍得舒舒服服?倒是你这一走,我们廿年来的老相好,又不知那年那月二何时何地才能相会?想起来教人有些难过呢!”话一说完,转身径向林外奔去!
冷桂华脉门被扣,苦不堪言,紫衣神童这番尖酸刻薄的话,虽然听来满不受用,但全身劲力已失,也自无可奈何!
玄装少女待紫衣神童走后,对冷桂华说道:“如今高下已定,胜负已分,你的证人已去,我们也该走了吧!”右手拉着冷桂华,径向林外缓步走去。
二人定招打赌,到冷桂华束手成擒,不过一顿饭的工夫,蒲逸凡在这段时间中,心中虽然焦虑玄装少女安危,但自知武功不逮,就是跑了过去,不但帮不了她的忙,反而会引起她对自己的顾虑,不能全神对敌,反而害了她!是以始终停立在一丈开外,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目定神凝地注视着眼前的发展!
此刻,冷桂华已束手就擒,紫衣神童已走,玄装少女也拉着冷桂华要离去,想起玄装少女对自己相救之情,连她的名姓也不知道,不禁心头大急,当下两个疾跃,挡在玄装少女前面,拱手长揖,朗声说道:“多蒙姑娘相救,大德不敢言报,但请示下芳名,蒲逸凡只要此生不死!将来……”
玄装少女不等蒲逸凡说完,微微一笑,接道:“蒲相公,快不要如此说,我们在江湖上行走,谁也免不了遭到急难,谁救谁也是一样,何必一定要报答!至于我的名字,还是一句昨夜说过的话,下次再碰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
微微一顿之后,又道:“蒲相公,眼下要说的话太多,但我因还有急事待办,无法和你详谈,而且事实上也不许我这样做,所以我希望你不要盘根问底,在我把非说不可的三件事情讲明之后,我们就此分手!”
说完,望着蒲逸凡满脸现出关注神色。
蒲逸凡本有许多话想问她,但见她似有难言之隐,自也不好再问什么?当下只说了声:一姑娘有话请讲,蒲逸凡遵命就是!”
玄装少女欣然笑道:
“这样就好,第一,我知道我手中所擒的这女人,对你有杀亲之仇,但你眼下却不必过问。第二,我交给你的那样东西,是受人之托转给你的,那东西的用处很大,但你不到生死交关的时候,切莫用它,最好是贴身藏起。第三,在这荒林东边有一座无人看管的土地庙,庙中神像背后,有一包裹,里面的东西,都是你目前急需应用之物,所以等一会儿出林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把那包裹取到手中……”
话未说完,仰天捏嘴一声清啸,啸声还未停止,前面不远处的一排林木以内,突然奔出来一匹赛雪欺霜,神骏已极的白马,回头嫣然一笑道:“蒲相公,前途保重,我先走一步了!”
蹄声得得,玄衣飘飘,连人带马,径自穿林而去!
玄装少女来得突然,去得匆促,蒲逸凡回味她讲的三件事情,突然想起,她交给自己的那件东西,记得她在交给自己的时候,曾明白告诉自己,要是冷桂华与紫衣神童对自己有所图谋就拿那东西对付他们。
但当时因全神在注意局势的变化,紫衣神童冷桂华也未对自己下手,是以接过来后,一直握在手中井未立即过目,而刚才她在临去之时,又说那东西用处很大,不到自己性命交关的时候,切莫用它,最好把它收藏起来,这是什么东西呢?既有这么大的用处,却又是这般神秘?
想到此处,不禁奇心大动,但到看清之后,却又疑云满腹,惑然不知所以!
原来他握在手中的,只是一块铜钱厚薄,比手掌略小的白色玉石,玉石平滑如镜,白光闪闪,上面既没有花纹,也没有字迹,只在中央交叉刻着一柄戒尺,和一把剪刀,除此以外,再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怎样也想不出就凭这块白玉,竟能对付得了紫衣神童和冷桂华那两个武功绝高的魔头?更看不出这块白玉,在自己性命交关的时候,会有什么作用?想了许久许久,仍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他又确信玄衣女子所言,决非危言耸听,不禁瞧着白玉,怔怔地出神,陷入了沉思的境界……
蓦地,几声凄厉的惨叫,把他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当下略一正神,心中暗自想道:“此时此地,何来惨叫之声,莫不是有人在这荒林中,作那些伤天害理,谋财害命的非法勾当?”
心中揣想既生,不禁侠性大动,立时循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快步奔去!但他刚刚奔出荒林,忽闻身后响起衣袂飘风之声,当下本能地一侧身,立党香风掠面,只见一个全身红装的女子,快如流矢地一闪而过!
蒲逸凡几日来迭经风险,阅历增长不少,眼看红装女子的去向,不禁疑窦丛生,忖道:“看她这么狂奔疾驰,想来必有急事在身,只不知与适才那几声惨叫是否也有关连?”
疑念一动,探明究竟之心忽起,当下也不管自己想的对与不对?立即展开轻功身法,衔尾向前疾追。
红装女子身法奇快,就在蒲逸凡沉忖的霎那间,已奔出了甘丈远近,蒲逸凡起脚较晚,虽将一身轻功施展到了极限,仍是差着十来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