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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不是任何人引咎自责的时候。”玄天神剑沉痛地说,叹口气又道:“且让我们来看看谁能从这件事中得到好处?”
宇文燕接口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既然那位副会主出动了大批人手出塞,决不可能绝对守秘,那是不可能的,总会有蛛丝马迹可寻,任何妙计,皆有疏漏可发现。
妙手书生拍拍脑袋,剑眉深锁地说:“且让我们猜猜看,假使这人杀了千幻三娘,控到了莺姑娘的生死,是否可以向会主任意勒索?会主是否向无理的勒索低头?本会是否因会主一人的去留而瓦解?三位副会主中,谁继任会主的可能性最大?”
“你是说,可能继任会主的人,便不致涉嫌吗?”玄天神剑问。
“属下认为……”
“我明白了,走!”玄天神剑豁然大悟地说,领先便走。
“豪老……”妙手书生惑然地跟上叫。
玄天神剑轻松地一笑,一面走一面说:“物腐而后虫生,当然我们得自己反省,要倾覆咱们这个源远流长实力雄厚的帮会,不管意在摧毁抑或志在夺权,必须内外夹攻里应外合,不然谈何容易?等咱们先攘外解决外患之后,内忧必将自溃。”
“属下认为,攘外必先安内……”
“可是,咱们已没有时间了。”
“这个……”
“置之死地而后生。”
“豪老之意……”
“必须以最大胆,最危险的妙策,作九死一生的打算,方能解此危局。咱们争取时效,我需要一位智勇双全的人随我上刀山下剑海。”
同一期间,林华在加紧寻觅不戒魔僧的下落。他沿一条小樵下山,准备绕山铁城寨东麓找人探问,也需找地方进食。
经过一条山沟,他沿沟岸向下走,沟两侧古林遮天蔽日,早晨的阳光无法透下,野花盛开的沟旁水草地带,极易隐藏人畜。正走间,发觉前面有一座三丈见方沟水冲刷而成的水潭,清澈的潭水令人精神一爽。
“先洗漱再说。”他自语,到了潭岸,迫不及待的向下一伏,脑袋扎入水中,只感到清凉惬意,倦意全消,咕咕咕喝下几口水,突觉身下的地面发出了轻微的震动。
两把剑从他身后伸出,指向他的背心。
林华将头没入清凉的潭水中,痛快的猛喝令人精神振奋的甘美溪水,身后却鬼魅似的出来了两个人,两把剑伸到背心,控制住他了。
他发觉身下的地面发出极为轻微的震动,便知有人接近了,可惜发觉得晚了些,不等他有任何反应,剑尖已点在他的背心上了。
人在生死关头,自会激发自卫求生的本能,他吸满一口水,双手暗地里抓了把水沟底的泥沙抬头离水,脑袋猛摇水珠四溅。
他脑袋离水,制他的人手上一沉,剑尖直迫肌肤,喝声震耳:“慢慢站起来,两把剑正抵在阁下的背心上。——
接着,有人拔出他背上的青虹剑。
他刚想转头,对方手上剑又沉,喝声甚急:“不许转头回顾,慢慢站起来。”
不能喷水惊敌了,这两个家伙警觉性甚高,他吞下口中的水,镇静的笑道:“没话说,剑点在背心上。”
“噗”一声响,有人踢了他一脚,喝声入耳:“可恶的东西!你还敢逞口舌之能?”
他挺身徐徐站起,仍然沉静的说:“剑在你们手中,该你们神气了。”
“拍”一声响,右耳门挨了一掌,打得他眼前金星直冒。
“混帐!你这该死的东西。”
“咱们认识吗?阁下的口音陌生得紧,但不知在下何处冒犯了阁下?”他依然毫不在乎地说。
“你叫宗三?”
“不错,你阁下贵姓?”
“噗”一声响,右胁背后被人踢了一脚,踢得他几乎扑倒。
“只许答,不许问。”踢他的人沉声说。
“老兄,何必动手就打,起脚就踢?”他慢声说。
“噗”一声响,右肩又挨了一劈掌。
“由不得你这该死的东西。”打他的人冷笑着说。
两个人中。发话的与打踢的始终是同一个人,另一人似乎一无动静。
“在下认了,剑在你手上。”
“你知道就好。只有你一个人吗?”
“你认为在下有几个人?”
“噗噗”两声闷响,背肩颈侧各挨了一掌,咒骂声响。
“狗养的,你仍敢逞能?”
他禁受得起,耸耸肩:“你老兄真够英雄,打得好。”
“哈哈哈哈!大爷是不是英雄,何用阁下操心?哈哈哈哈,操你自己的心好了。”
他也哈哈笑,说:“最后笑的人,才是真正……”
他的发结被人抓住了,将他的脑袋向后扳,剑尖则向前顶,刺入肉中令他感到浑身发麻。
“大爷且先教你一些规矩,再来好好问你。”抓他的人怒叫。
发结一松,接着左肘的麻筋被扣住了,手臂如触电一般。
这是说,他的左面是安全的。
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猛地乘势向左转身,右手一扬,撒出了泥沙,左手一振,便挣脱了扣麻筋的手,剑尖也就离开背心要害。“嗤”一声剑划破了背襟,锋尖滑到右面去了,衣破肌伤,但逃脱了死神的魔手。
抓他的人脸部被潮湿的沙土所击中,沙土像钢珠般射入颧骨以下的颊肉与嘴部,怎受得了?
接着是快速绝伦宛如闪电似的五六记重拳,在抓他的人胸腹之间开花,“砰砰噗噗”一阵暴响,最后是‘“砰”一声大震,抓他的人倒了。
这瞬间,另一个人一剑挥到。
他仰身用上了铁板桥小巧功夫,起右腿猛地一跳。剑拂过胸上方,然后被他踢得飞上三丈高空。
“哎……”那人发出一声尖叫,收回被踢得五指欲折的右手,左手将才获得的青虹剑递出,刺向他的小腹。
他只好躺倒,向侧一滚,抬起了被击倒的人的长剑,“铮”一声暴响,架开了刺了下来的第二剑,脚一勾,便将对方勾倒了。
是一个中年女人,他飞快地跃起,一脚踏住了女人持剑的手,剑尖抵住女人咽喉,冷笑道:“谁最后笑,谁便是胜利者,哈哈哈……”
他丢掉剑,解女人的胸带将女人的双手捆上,丢在一旁又道:“你等着,咱们慢慢算帐。”
他收回青虹剑,将两把剑丢入潭中,然后一把提起尚未爬起的中年黑衣大汉,呵呵大笑道:“老兄,剑不在你手上了,报应真快,该咱们连本带利仔细算算帐了,哈哈!”
“拍拍拍拍!”四耳光把大汉打得口中血出。
“嗯……哎哎……”大汉狂叫,拼命挣扎。
“先叫你清醒清醒。”他笑着说,把大汉掀倒,扣住大汉的手扭转擒牢,一手扣住大汉的脖子,整个脑袋按入水中。
“咕噜噜……”大汉在水下叫,最后叫声停止,猛喝水手脚绝望地挣扎踢打,片刻方绝望地软弱下来了。
他认为差不多了,方将大汉的脑袋提出水面,将人向岸上一丢,冷笑道:“站起来,在下给你一次公平搏斗的机会。”
大汉呕吐出不少水,瘫软地叫:“我……我认……认栽……”
“认栽便罢了不成?刚才的威风到何处去了?”
“你……你想……”
“轮到我问你了。”
“你……”
“当然得先狠揍你一顿再说,光棍打光棍,一顿还一顿……”
“再打,你便打死他了。”女人急叫。
“他死活与我无关,他总不能无缘无故打了人而不受惩罚。”
“我们不是无缘无故打你,我们是奉命请你的。”
他嘿嘿笑,说:“妙极了!这也叫请,未免太糟蹋了这个请字,那么,在下也先请你们好了吧。”
“姓宗的,有什么话要问,你就问吧,不要打了,在下认栽。”中年人痛苦地叫,大概确是禁受不起折磨了。
“好吧,在下也认了。贵姓?”
“在下阮成龙。”
“咦!失敬失敬,原来是快剑阮武师。你怎认识我宗三?”
“闻名而已,并不认识。”
“奉谁之命请我?”
“敝长上罗世英罗七爷。”
“罗世英是什么人?”
“阁下见面自知。”
“他为何请我?”
“在下不知道。”
“什么?你敢……”
“在下只知奉命行事,确是不知道。”
“呸!见你的鬼。”
“敝长上怕阁下不去,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