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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精神紧绷的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大家不禁面面相觑抱怨道,“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不然,天黑前,连山都摸不到,前面那林子里的豺狼虎豹可多着呢,那些恶狠狠的豺狼有时候还蹿到村子里咬死牲畜和孩子,赶快走吧。”
“是啊,才走出来不到十里,眼看,就正午了,我从军十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残酷的练兵,之前的齐将军就不会这样,他从来都是对下属很好的,像兄弟一般,每次,也都是冲在最前头,哪像那个杜将军,一脸的寒冰,不近人情。”
沄淰怔了怔,听见有人夸赞齐岳,眼中和嘴角都挂着笑意,这时,一个奇怪的男人映入她的眼帘。
一个中年男子模样的人一直小心翼翼的小跑在最前面探路,他手脚伶俐,脚下功夫一看就比一般士卒好出很多,青色的头盔下,一层黑布包裹着脸上透出一股沧桑之感,仿佛正在经历着战场上的生死。
众人看也看着前面的那人道,“哑巴,你别那么小心了,我看,什么事儿都没有。”
哑巴?不会说话?沄淰脑海中情不自禁就想起那个金丝的面具人,他也是不轻易说话的,可是,当她仔细去看那人的眼睛时却又不是,金丝面具人的眼中总带着温暖的笑意,而他的眼中,充满了太多的凄凉,或者说是悲怆。
就在这时,四处不晓得从哪里飞出几十枚利箭,穿越寒冷的风雪打在二十几个反应迟钝的家伙身上,他们应声倒地,虽然有盔甲遮挡,但是,经过检查,也都受了皮肉之伤,一时间,每个人的头上都笼罩着一片可怕的阴霾!
沄淰情不自禁的走在哑巴的身后,他显然对这种充满风险的战场有着敏锐的洞察力!跟在这样一个警觉人的身后总比胡乱走着要好很多,很对人在经历了这次虎口脱险之后,也情不自己的自愿排成一列,跟在哑巴的身后。
“哑巴,你还真厉害!我们大家都跟着你走!不会错的!你说你,杜将军都批准你回归故乡你为什么还要回来遭这份罪,那么大年纪了,还去战场拼命!咱们这次凶多吉少,我看就是有去无回,这都多亏咱们这位可爱美丽的副将大人,要不是她,我们本可以四十万大军直捣琅邪大巢,前后围剿给他来了瓮中捉鳖,这下可好,区区十万,我看,我们就是白白送到南宫羽和南宫羡的嘴边的肉!让人家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沄淰气愤的捏着倾心剑,身为副将的她本想回头怒斥他们这种扰乱军心的所作所为,但是,为了大家都能顺利过关,便也紧紧咬住樱桃嘴唇不语。
倒是哑巴停住脚步,回头恶狠狠的瞅了那小卒一眼,然后,拿着长剑示意他上前带路。
小卒冷哼着上前道,“哑巴,怎么,连你个哑巴也要为这个女人说话啊?可真是应了那句话,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不过哑巴,你可不是英雄,你就是一个狗熊,我可听说,你的新婚媳妇可是被几个男人活生生抢去的,你连自己媳妇儿都救不了,就是没种,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啊?哈哈哈哈——”
哑巴的眼中再次流露出无比的绝望,沄淰看着他随时都可以出鞘的长剑,不禁觉得他这个人的眼中藏着太多悲天悯人的故事。
后面的人开始虽然符合着跟着笑着,但是,笑着笑着,忽然就觉得那是一个值得流泪的故事,他们一个个都低着头,继续哀叹的走着,时不时路过哑巴身旁,拍拍他的肩膀,给他一个暂时的安慰。
沄淰和哑巴并肩而走,她看着他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如果你愿意,可否告诉我是谁害了你的妻子,我可以跟你一起为她报仇!”
哑巴看都没有看沄淰一眼,继续拖着疲惫却坚决的步子前行,沄淰也毫不介意他的无视,跟着大家又开始小心翼翼的前进。
这里是丘陵地带,四处凸起的土坡可以将伏击之人很好的掩藏起来,沄淰本还警惕的注意着脚下,却发现,身旁的哑巴的脚步却额外的缓慢了,她抬眼看向哑巴,见哑巴警觉的向四周观望,仿佛是在寻找着什么。
就在这时,天上仿佛下起了火球,到处是火,硝烟弥漫中,到处是黑影,他们仿佛闪电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一个个士卒打倒在地,待大家缓过神的时候,硝烟中,黑影却又消失不见,只能看见地上躺着的那几百人发出声声的哀嚎!
沄淰只在第一时间拿出剑,奋力挥砍着火球,还没有跟那些黑衣敌人正面较量,他们便神秘的消失了。
她气喘吁吁瞠目结舌道,“他们是什么人,居然这么厉害!我真是才发现,这个游戏居然是这么刺激好玩!”
沄淰饶有兴致的看着前方,对着身旁满眼沧桑的哑巴道,“马上就到山脚下了,如果,能在山里抓只狼或者熊烤着吃,也不错!”
哑巴的手此刻有些颤抖,他拿着沉重的剑慢慢往前走,身影永远是那么苍凉!
☆、109 魔鬼君子
山中的积雪轻易的便将膝盖掩埋住,众卒举着火把步履艰难的前行,这虽然是座不高不矮的山,可是,浓密的树林,未知的风险给这些久战沙场的士卒心上蒙上一层可怕的阴影,沄淰只能听见周遭巨大凌乱的铠甲声、踩雪的咯吱声,还有偶尔几声划过这暗夜的狼叫声。
哑巴举着火把走在前面,由于雪深,速度放缓了许多,忽然,他的眼在黑夜中闪出一道阴森的亮光,瞬间,地动山摇,一些人毫无征兆的滚落山下,有些则是被重物击中,掉进雪坑。
“发生了什么事?”沄淰大叫,正说着,她才看见,就在前面不远处,无数的雪球正连成一条雪浪向自己滚来,速度之快,令人瞠目。
“跳过去!”沄淰大嚷道,“不要惊慌!跳过去!”
可是,穿着铠甲,又绑着沙袋,想越过又高速度又快的雪球谈何容易!
哑巴双手举剑,一个伶俐的狠劈,那正朝着自己滚滚而来的雪球便瞬间成为漫天的雪花四下飘散,雪浪中间缺失了一口,顿时,七零八落,速度也没有之前那般快,士卒虽然有躲避不及的,但是,在哑巴的努力下,大家的损伤都已然减到了最低。
沄淰怔怔的看着一旁满眼镇定却依旧透露着绝望的哑巴道,“你到底是谁?我不相信你只是个普通的士卒!”
哑巴恶狠狠的回眼看她,仿佛沄淰做了令他嫉妒不快的事情,可是,面对沄淰执著的眼神,他还是不声不响的继续前行。
经过估计,两千人至此只剩下不到一千五百人了。
大家都还惊魂未定,忽然,一个人颤抖起来,眼睛盯着前方,像见了鬼一般,颤颤微微道,“狼——狼群!”
沄淰和哑巴都锁眉往那黑暗处寻找,果然,不知何时,前方多了很多幽幽的绿光,缓缓靠前,凭借火光可以看到,那是一个有二十几头狼的狼群!
一千五百人对付二十几只狼在寻常可以说不是什么难题,可是,现在是夜晚,身心惧疲的士卒在地形极不熟悉且雪深的山路上如何能应付过那二十几头森林幽灵!
沄淰喊道,“狼怕火,咱们靠在一起走过去,把火把都擎在前面!”
二十几头狼看见熊熊烈火,眼中的绿光渐渐消失,他们咆哮着跑开,众士卒又是抹了把冷汗。
眼看就到了皇上的晚膳时间,又累又困,又遭遇各种陷阱的士卒脾气开始变得暴躁,一些脾气暴躁的士卒干脆扔了火把开始往回走,他们仿佛已经认同了回家种地的命运,一半人正沮丧着半路而退,如果这真的是在战场上,自己该怎么办?
沄淰的眼中噙着泪花,她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缺失一种将领身上与生俱来的号召力!
只有哑巴继续高高举着火把往山顶辛苦的走,强大的斗志让沄淰深刻的意识到,他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身后七八百人依旧艰难前行,沄淰回头,问身后一个年轻的小卒道,“你怎么不回去?也许,我们都坚持到最后,也不会达到杜将军的要求,回家种地,不也是很好吗?”
小卒抹了把脸上的汗水,面如死水的说,“家里早已没有人了,我无处可回,能跟着杜将军走南闯北也好,再不济,也能混个温饱。”
沄淰的脸顿时像被狠狠的抽了一般,生生的疼!宫里的日子锦衣玉食,士卒的生活却是这般的艰苦,是他们用血肉之躯打下来的天下,怎可过着最悲催的生活呢?
越往山顶走,林子越密,枝杈交错,一不留神便可将脸刮伤,大家都是弯腰慢行,很多人最后改为爬。
沄淰越走脚越软,仿佛踩在一堆棉花上一样,她忽而身子一侧,重重的摔了下去!
滚下山去是她必然的结果,可是,就在那千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