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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倩柔忽然凄凉地笑了一笑,岔开话题说道:“该是吃午饭的时间了,花大哥,我们去吃饭吧!饭后你还要调息练功。”
她昂着头,沿着走廊向前走去。
她刚一转过金盏花住的书房,她缓下脚步,说道:“是春兰吗?午饭准备好了没有?”
她的话一说完,又立即说道:“你不是春兰,你是谁?你怎么来到我们的内院?”
对面的人冷冷地笑了一下,说道:“我是谁?要你身后面的人他认识我。”
方倩柔情绪立即变得很紧张,她站在那里,很自然地伸手出去,抓住走廊上的柱子。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她回过问来,对金盏花问道;“花大哥,你认识这位姑娘吗?她到底是谁?她,来到这里做什么?”
金盏花抢上一步,握住方情柔的手,安慰着说道:“倩柔,不要紧的,让我来对付她。”
方倩柔手心在冒着冷汗,她拉紧金盏花的手,问道:“花大哥,你真的认识她吗?”
金盏花冷笑说道:“当然认识,就是她的师父在五里拐子无端给我一记玄阴掌,今天我才变成这样。她叫厉如冰。”
方倩柔忽然拉住金盏花,自己挺身上前说道:“厉姑娘,我不知道你今天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花大哥现在已经不是江湖客,他现在住在我这里休养。如果没有别的事,厉姑娘,你请吧!”
她一昂头,叫道:“春兰,送客。”
厉如冰冷冷地说道:“你不要叫送客那一套,我要是不走,谁也撵不走我。不过,你放心,我问完金盏花几句话,我立即就走。”
金盏花说道:“你问吧!”
厉如冰说道:“玉蝉秋她人现在哪里?”
金盏花说道:“我不知道。”
厉如冰冷笑说道:“你敢说不知道,在五里拐子那次,我已经看得出,你们之间的感情很好,除了你,没有人知道她在那里,因为她已经离开相府了。”
金盏花问道:“你找玉蝉秋做什么?”
厉如冰说道:“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金盏花说道:“不论你怎么说,也不管你相信不相信,玉蝉秋现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甚至于她现在是生是死,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们分手已经一个月了。”
厉如冰哦了一声说道:“我现在知道玉蝉秋为什么要跟你分开了,原来你存心不良,看中了方家的大财产,才来找这位方家瞎了眼睛的方姑娘……。”
金盏花喝道:“厉如冰,你这个充满恨心的女人,你在乱说些什么?你不觉得这些话出自一位姑娘家,是多么的失分寸。”
他又缓下语气说道:“厉如冰,你是冲着我来的,是不是?你打听玉蝉秋的下落,根本就是幌子,像这种人,根本不懂得关心别人。说吧!你要将我怎么样?你可以任意而为,因为我金盏花现已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厉如冰闻言一怔,立即问道:“金盏花,你在说什么?”
金盏花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方倩柔突然横过身子,和金盏花站在一起,说道:“厉姑娘,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我可对坦白地告诉你一点,如果你要伤害花大哥,你必须要先杀死我。”
她说着话,伸手将金盏花抱住,将头贴在金盏花的前胸,很坚定地说道:“杀死两个不会武功的人,算不得好汉。如果你有信心,你就应该等到我花大哥恢复了功力,到时候你再来算帐不迟。”
厉如冰一听,忍不住说道:“金盏花,你是真的没有了武功吗?”
她没有等到金盏花回答,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没有人知道她这样的笑声代表什么?
十三
方倩柔对这一阵笑声,自然地产生一份恐惶,她恐惶的不是为她自己的安全,此刻她已经到了忘我的地步,她是为金盏花感到恐惶,她在笑声一落之后,紧接而来的伤害。
她突然间,把金盏花抱得更紧。
金盏花也忽然伸手拍拍方倩柔的背,很平静地说道:“倩柔,不要这样。”
方倩柔委屈地叫道:“花大哥!”
金盏花说道:“倩柔,你不明白,如果她要伤害我,你是保护不住我的。她只要用一根指头,在任何地方一点,就会要了我的命。”
方倩柔不安地叫道:“花大哥,如果她将你害死,我也不会活下去的。”
金盏花叹了口气说道:“倩柔,不要说这种话。我亏欠你已经太多了,你如果……唉!”
方倩柔突然松开双手,只是依偎在金盏花的身边,很严肃地说道:“花大哥,这亏欠二字我是不要听的。如果说亏欠,那应该是我。你知道吗?自从我眼睛瞎了以后,是你为我带来了生气和希望,如果不是你,我这一辈子就生活在绝望的深渊里,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大的恩惠。”
她仰起头,认真地:“花大哥,如果你有什么意外,我是一刻也不会多活下去的。”
厉如冰在一阵狂笑之后,她是要取笑或戏弄金盏花的,可是她在笑声停了以后,没有说话,因为她被眼前的情景,迷惑了自己。
一个已经完全失去武功的江湖浪子,一个是双目失明的瞎:尹姑娘,两个截然不同身份的人,两个完全不同处境的男女,居然有这样深厚的感情,真是厉如冰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
尤其她听到金盏花和方倩柔彼此互替生死。是厉如冰自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听到的话、第-次看到的事。如果不是她亲眼看到,任何人说来她都不会相信。
如今,她亲耳听到了,也亲眼看到,她能相信吗?
她自己禁不住摇摇头,因为在她的心里,人与人之间,只有利用的价值,剩下来的只有恨,那里还有无企无求地献出自己的生命。
厉如冰呆在那里,半晌没有说话。
方倩柔站在那里没有听到有任何动静,她的手心仍然一直在出冷汗,紧紧地抓住金盏花的手。
她侧着耳朵倾听一下,但是,立即她又恢复了失常的神态,她平日要求自己尽量不做出瞎子的形状,她昂着头问道:“厉姑娘,你也笑够了,还有什么指教吗?如果厉姑娘没有别的事,请你离开这里。”
金盏花接着说道:“在下由于令师一记玄阴掌,几乎断送了性命,多亏了玉蝉秋姑娘救了我的性命……”
厉如冰奇怪地说道:“你是说玉蝉秋能除去你身上的寒毒,怎么会呢?她有解药吗?”
金盏花不觉脸上一阵热,因为他想起玉蝉秋裸体相拥的事,随又一阵沉重。他只是摇摇头说道:“玄阴掌的寒毒不是只有你师父才有解药的。”
他又立即提高了声调:“反正我没有死,这是真的。你也不必管我是怎么去除寒,倒是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由于你师父地一记玄阴掌,使我丧失了武功……”
厉如冰问道:“因此你恨她?是不是?”
金盏花说道:“恨,开始是有的,但是,习武不精,又能怨谁。我要告诉你的不是这个,而是玉蝉秋的下落。”
厉如冰哦了一声说道:“是真的吗?”
金盏花道:“你为什么对每个人都以一种怀疑的心情来看问题呢?你为什么不能试着去相信别人呢?”
厉如冰开始有些不耐的烦躁,说道:“废话少说,告诉我玉蝉秋现在那里?”
金盏花摇摇头说道:“我很奇怪。你跟你师父十多年,找没有说错吧?十多年除了让你怀疑,不相信别人、恨所有的人之外,难道没有传授你一点别的东西吗?”
方倩柔轻轻地阻止着说道:“花大哥,你不要说了。”
厉如冰却接着说道:“不要紧,让他说。金盏花,你于脆说得明白一些,你到底想说什么?”
金盏花说道:“从你师父一记玄阴掌差点要了我的命这件事来看,她的武功是位高人。可是,你是她的徒弟,为什么没有教你为人处世之道。”
厉如冰说道:“谁说没有?”
金盏花说道:“怀疑、猜忌、仇恨、报复……是这些吗?”
厉如冰说道:“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金盏花笑笑说道:“人与人之间,还多的是互谅、互助、互爱、容忍、谦让……就如-个江湖客来说,还有一个义字,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这种牺牲、奉献,你曾经听过吗?”
厉如冰有一种似懂非懂的表情,脸上的表情是迷惑的,是茫然的!
金盏花说道:“现在我要告诉你,玉蝉秋她到哪里去了。”
厉如冰说道:“那你就快说呀!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