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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铁证!”
她的这番话,罗奇在短时内还真有些口难辩;在怒火攻心之下,立即冲上前去,一把将陶静静的右腕扣住。
岂知陶静静这些年来武功已大有进展,拚力一甩,便将右腕抽出,然后急步来到龙千里身旁道:“老爷子,是你要我出来的,你不该容他再这样放肆猖狂!”
龙千里果然横拦身前,抱了抱拳道:
“罗大侠,有话好说何必如此?”
罗奇怒气不息道:“龙庄主,她刚才讲的话你都听见了,想不到她无情无义到了这种地步。”
龙千里却并未在意,淡然笑道:“老夫耳朵不聋当然听到,不过听到归听到,当着你们双方的面却不便说什么。”
“既然如此,龙庄主就别管这件事,由在下把她带走如何?”
突见龙千里整了整脸色道:
“罗大侠提出这项要求,未免过份了吧?”
罗奇不觉一愕道:
“龙庄主这话?……”
“罗大侠应该明白你和白会主来到敝庄,是老夫的客人,而陶姑娘照样也是老夫的客人。,你们双方冲突起来,不管谁是谁非,老夫总希望以息事宁人为上,不知罗大侠认为老夫这话是否正确?”
“龙庄主说得固然有理,但白会主以及在下和陶姑娘之间的事,却必须自己解决。”
“贵方和陶姑娘之间的事,老夫的确管不着,而且也不想插手。”
“既然如此,龙庄主又为什么不同意我们把陶姑娘带走?”
“因为这就和老夫有关了。”
“那里有关?”
“陶姑娘是舍下的客人,老夫岂能容外人随便把她带走。否则,今后还有谁敢再到舍下来,这事一旦传扬出去,老夫又声名何在?”
“如果照龙庄主这样说法,贵庄岂不成了不法者的庇护所?”
龙千里不由得太阳穴抽搐了几下,道:
“这是什么话?难道陶姑娘是不法者吗?她在太行山率众聚义好几年,连朝廷都没认为她不法,想不到罗大侠竟给她扣了这么一顶帽子。老夫久闻罗大侠在塞外行侠仗义,内心至感钦敬,想不到当着一个弱女子的面,竟说出这种话来,未免太过份了吧?”
罗奇想不到龙千里竟是如此言词犀利,而且又近乎无懈可击。
他不想因而闹翻,默然片刻道:“照龙庄主的说法,在下和白会主今天是无法把陶姑娘带走了?”
“罗大侠神通广大,当然有办法。”
陶静静大感一惊,立刻再望向龙千里。
罗奇紧接着问道:
“龙庄主请指示一条明路?”
“陶姑娘人在敝庄时,谁也别想把她带走。但她离开敝庄后,罗大侠尽可带走她,那时在老夫来说,事不干己绝不插手过问。”
“一言为定!”
龙千里立即向门外喊道:“高总管,代老夫送客。”
口口 口口 口口
大厅里只剩下龙千里和陶静静两人。
陶静静神色不安的道:“老爷子,难道你让我永远留在庄上不成?”
龙千里耸肩一笑道:“老夫没这意思。”
“可是我一旦离开贵庄呢?”
“有老夫在,你根本不须担惊受怕。”
“难道你能保护我一辈子?”
“说不定!以老夫的年纪当然必定死在你前头,不过老夫一定会在临死之前安排好,绝不影响到你的安全。”
“老爷子何苦说这种话?”
“老夫是要向你提出保证,就算老夫死后无法保护你,你照样用不着担心。”
“为什么?”
“人生七十方开始,老夫现在连开始的年纪还不到,以老夫的身体状况来说,再活上二、三十年根本不足为奇。经过二、三十年的变化,他们两人根本不可能再找你算帐,更何况……”
“何况什么?”
龙千里拂髯嘿嘿笑了一阵,道:“如果老夫所料不差,他们一男一女,很可能会死在老夫前头。”
陶静静讶然道:“老爷子这话有什么根据?”
“不瞒姑娘,老夫对相人之术,还颇有一点研究。”
“莫非他们两人有早死之相?”
“早死之相没有,横死之相倒有,而且这是很自然的事。”
陶静静大为关心,催促着道:
“老爷子快请说说看!”
龙千里回身坐下,喝了口茶道:“先以罗奇来说吧!塞外环境复杂,而此人干的又一直是刀头舔血生涯。尤其他结怨甚多,到处都是冤家对头,常此下去总有一天会遇上凶险的。”
“可是据我所知,他并非没遇过凶险,但却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那是他侥幸,人不可能永远侥幸,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
“那么白素娟呢?”
“据老夫所知,她那红灯会主地位也并不稳固。尤其她现在所掌握的势力,还不及整个红灯会的一半,南路的洪大全,随时都有吞并她们北路的野心。以目前南北两路的实力而论,洪大全显然胜过了她,一旦南路发动攻势,她的处境如何不问可知。”
陶静静长长吁了一口气道:
“老爷子,你好像不论什么事都知道得很多?”
龙千里呵呵笑道:“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何况老夫虽多年未离开潜龙庄,但和大江南北、黄河两岸的武林人物,并未断绝来往。白素娟迢迢千里由塞外来到这里,实在是不智之举。”
“为什么?”
“她撇下数千弟兄的红灯会不管,只为了一点私人恩怨,就远离总堂,聪明人那会做这种事的,这叫小不忍则乱大谋。依老夫预料,说不定她的北路总堂已发生了事情。”
“真会如此吗?”
“洪大全闻知她远离总堂,岂能放过这一难得的进袭机会。”
“若洪大全当真率众进袭北路总堂,后果会怎么样?”
“白素娟很可能就从此一败涂地无家可归了,说不定将来还会向你投靠。”
龙千里说到这里,忽然语气郑重的道:“姑娘,如果有一天白素娟真来投靠你,你是否肯收留她?”
陶静静思索了一下道:
“那要看我当时的处境如何。”
龙千里颇有把握的道:“老夫最重信诺,既然保证过必能助你重登太行山义军大头领之位,那时你自然是威名垣赫不可一世的义军首领。”
陶静静眉毛一扬道:
“果真如此,我当然会收容她。”
“这样说那时你就不再恨她了?”
“我要从她身上出一口怨气。”
“这话怎么讲?”
“她和我年岁相若,从小在一起长大,我自感并不比她差,但她却处处占上风,连别人也都说她比我行,使得我处处受制于她……”
“老夫明白你的意思了。”
“老爷子明白就好。如果有一天她来投靠我,我就让她做我身边一名侍婢,任由我使来唤去,岂不出了这口怨气。”
“这是一种报复心理,值得老夫同情。若罗奇也投靠你呢?你是否杀了他?”
“那要看情形了。不过,至少我不会让他和白素娟在一起。”
“你想拆散他们?”
“反正我看到他们在一起就不顺眼。”
龙千里嘿嘿笑了几声道:
“老夫心里有数,你对罗奇一定情有独钟?”
陶静静猛摇头道:
“老爷子怎么说出这种话来?我若喜欢他,怎会雇人杀他?”
“那是老夫错怪了你,没有这事最好。你如果想成就一番大事业,绝对不可心有旁骛,否则,干脆就嫁人进厨房算了。这也就是老夫不同意你和成志成婚的最大原因。”
“老爷子放心,只要你能助我重登太行山义军首领宝座,我情愿一辈子不嫁人,一辈子听你的话。”
龙千里似是大感欣慰,又嘿嘿笑了起来道:
“想不到老夫活了这一大把年纪,居然会有姑娘这样一位红粉知己。就凭你这句话,老夫也必定为你尽力。”
陶静静起身来到龙千里跟前,低声道:“老爷子,只要你帮我恢复了旧业,我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姑娘何必说这种话,你放心!老夫绝非施恩求报之人,你现在可以回房休息了。”
陶静静刚走出几步,却又回身道:“还有,老爷子准备把罗奇那两名手下如何处置?”
龙千里略一沉吟道:“你说呢?”
“我一切听老爷子的,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反正那两个人也不是好东西。”
“他们是罗奇的死党,对罗奇忠心耿耿,对不对?”
“一点不错!罗奇能在大漠上神气活现,可说全得力他们两人的协助。”
龙千里挥了挥手道:
“算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