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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月英果然信以为真,但她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罗奇再道:
“事关重要,在下必须马上见到陶首领才成。”
鲁月英默了一默道:“那位姑娘确实在舍下住过,但昨晚已经走了。”
“走了?走到那里去?”
“她要到那里去,怎会告诉我呢?更何况我也不想知道那些事。”
“她能住在府上,总是有原因吧?”
“舍下空屋甚多,因先父的关系,在地方上也算有点小名气,那位姑娘找到这里来住下,根本不足为奇。”
“姑娘同意吗?”
“她是位女强人,又带着十几个凶神恶煞般的手下,我不同意也没办法。”
听了鲁月英这番话,罗奇除了暂时辞出,已没有第二条路。鲁府是良民住宅,自己没理由强行搜索。
于是,他站起身道:
“抱歉!打扰了,在下告辞。”
鲁月英望了站在客厅门外的老仆一眼,道:
“赵大叔代我送客!”
刚走出客厅,罗奇立即便有所发现,只见天井中地面上留下多处斑斑血迹,凭罗奇的经验,这些血迹显然留下并不太久,虽然已经过清洗,痕迹依然清晰可见。
他不由心头猛震,莫非沙老五和郝方已经遭到不测?……
就在那老仆送出门外之际,罗奇一把便将他揪住,面孔一板冷声道:“老人家,别怪在下无礼,你要说实话!”
那老仆顿时吓得全身发抖,打着冷颤道:
“大……大爷要我……说什么?”
“那伙太行山来的强人,是否仍藏匿在府上?”
“没……没有……”
“你还不说实话?”
“我……我说的……就是实话……”
“天井里留下很多血迹,那些血迹是怎么来的?”
那老仆脸色大变:
“那伙人确实来过,但昨晚已经都走了。”
“走到那里去了?”
“昨晚潜龙庄的龙老爷子和于少庄主都来过,也许他们知道消息,大爷不妨去问问,但却千万别说是我告诉的。”
“那些血迹是什么人的?昨晚有两位大爷来过,他们是否吃过亏?”
“昨晚前院确实有过打斗。”
“你可在一旁看见,有没有伤亡的?”
“那种事我怎么敢看,不过我听说只有伤的并没死。”
“是什么人和那两位大爷发生了冲突?”
“好像是于少庄主和他的手下人。”
罗奇放开那老仆道:
“老人家,方才实在对不起,你可以回去了。”
那老仆急急关上大门。
罗奇来到树林,白素娟仍等在那里。
“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他们两位呢?”
罗奇神色很凝重,道:
“想不到事情会变得这样复杂,只怕很麻烦。”
白素娟讶然问道:“到底怎样了?”
“想不到潜龙庄插上了手。”
“潜龙庄?不是也在太原吗?”
“正因为潜龙庄也在附近,所以他们才容易插手。”
“你说有什么麻烦?”
“江湖人不怕出事,但却最忌惹事,偏偏潜龙庄是不好惹的。”
“听说潜龙庄天马行空龙千里不但武功了得,在河东一带,论武林势力和江湖地位,足可领袖群伦,真是这样吗?”
“你说的一点不错,麻烦就在这里。”
“你和龙千里是否认识?”
“这些年来,我只是在塞外活动,和龙千里不但不相识,更谈不到其他交往,可说是井水不犯河水。”
“我不信!”
“你有什么不信的?”
“你一向神通广大,不但和塞外的几位将军有密切来往,连京城的恭五爷和裕荣贝勒都有交情,怎会不认识龙千里?”
罗奇无奈的耸了耸肩,苦笑道:“素娟,你这位红灯会的大魁首也太把我看重了,江湖间帮派林立,我怎可能每个人都认识?何况我以前从未来过太原,就算来过,也没必要非结识龙千里不可。”
“听你的语气,静静必是已找到龙千里为她撑腰,难道你怕龙千里?”
“话不能这么说。”
“如果静静真是藏匿在潜龙庄,咱们正可找龙千里要人。”
“如果他不肯交出来呢?”
“文的不成就来武的,太行山几万人咱们都没怕过,难道还惧怕了潜龙庄不成?”
“这是两回事,不能一概而论。”
“你说说看!”
“太行山那伙人只不过是乌合之众,而且各怀心机,各有各的野心,再多也不堪一击。
但潜龙庄的情形就不同了!”
“那里不同?”
“龙千里在武林中一向声誉极佳,足可当得上德高望重四字。据说潜龙庄上上下下数百人,对他没一个不心悦诚服的。团结就是力量,以我们这些人根本动不了他,他若硬不交人,我们不但没办法,而且也没理由非逼人家交人不可。素娟,你该明白,不论做什么事必须站在理字上。”
白素娟缄默了半晌,道:“那咱们就只有先行具帖拜庄,以后的行动再见机行事?”
“不错!目前这是唯一的办法。”
“还忘记问你,沙五叔和郝大叔有下落没有?”
“见了龙千里自然明白,他们昨晚曾和潜龙庄的人发生过正面冲突,但双方并无伤亡。”
“现在就到潜龙庄吗?”
“事情已经分明,先回客栈和牛堂主打个招呼再说吧!”
口口 口口 口口
罗奇和白素娟、牛本初经过一番讨论,决定还是由他们两人前去。
若照牛本初的想法,是要把由红灯会带来所有的人,一起开到潜龙庄去,但罗奇却认为绝对不可。
理由很简单,自己一方是以礼拜庄,浩浩荡荡大队人马前往,显然容易引起误会,反而坏事。再说自己一方,合起来也不过二、三十人,潜龙庄却有数百人之众,即使真要比声势也无法和人家相比。
罗奇和白素娟各换了一身衣服,连兵刃也未带,看起来很斯文,完全没有江湖人的气息。
潜龙庄果然警卫森严,但对罗奇和白素娟的来访,却又表现得很客气。
经过通报,不一会儿,庄上的总管高国栋便迎了出来,随即把两人引进前院大厅。
当罗奇说明要拜访庄主龙干里后,高国栋道:“二位请稍候,在下这就到里面请庄主去。”
岂知罗奇和白素娟直等了顿饭工夫,竟始终不见动静。
正在大感不耐之际,一名身着长袍马褂看来颇为雍容儒雅的老者,已迈着八字步进入大厅。
罗奇和白素娟因并不认识龙千里,只当是龙千里到了,连忙起座见礼。
虽然如此,两人总是感到有些意外,叱咤风云威镇河东的天马行空龙千里,怎会如此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
好在老者立即就表明了身份。
原来这老者叫冯文甲,是位饱学之土,曾经中过举,被龙千里延聘至潜龙庄策划机宜,颇受敬重。因之在庄上身份地位十分崇高,庄上的人从上到下,都对他以师爷相称。
冯文甲一见面就道破罗奇和白素娟两人的身份,足见对江湖中事并不陌生,因为两人进门时并未递上拜帖。
罗奇已知对方在潜龙庄颇有身份,且系代表庄主接见,自然没理由非见龙千里不可。
他为人爽快,拱了拱手道:“听说太行山大头领陶姑娘目前在贵庄做客,在下有重要大事想见见她。”
冯文甲并未隐瞒,点了点头道:“有位陶姑娘目前的确暂住敝庄,不知罗大侠有什么重要大事要见她?”
“在下和她是旧识,这位白会主更是她的表姐,自小一起长大,情同亲姐妹,多年不见,又正好在下和白会主因事路过太原,当然希望趁这机会见上一面。”
“原来如此!那倒的确应该见见。不过老朽想问问,二位除了和她见见外,是否还另有所为?”
“那只有等见面以后再说了。”
冯文甲含笑摇了摇头,道:“实不相瞒,陶姑娘来到敝庄后就告诉过敝东翁,任何人一概不予接见。”
罗奇整了整脸色道:
“冯师爷已经知道,在下与白会主和她的关系不同。”
“陶姑娘说过,此时此地即使她的亲父母仍活在世上要来见她,她也照样要拒之门外。
罗大侠,这是陶姑娘亲口交代的,老朽只是传话,不恭之处,还请千万鉴谅。”
罗奇强忍着愤怒道:
“她当真说过这种话?”
冯文甲淡淡一笑道:
“老朽亲耳所闻,自然不会是假的。”
“冯师爷认为她应该说这种话吗?”
“陶姑娘固然不对,但话却是她亲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