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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把双目一闭,就在原地调息养起神来。
此举倒大出七派掌门人意料之外,都不禁暗暗着急,坐在台前空地的怪叫化几乎有点沉不住气了,冷笑道:“这老道士真是糊涂透顶,此刻是什么时候了,他竟讲起仁义道德来,等会金蜈宫的阴谋发动,后悔就来不及啦!”
就在这时,倏然一阵尖锐刺耳的羌笛之声由山峰头响起,就着四面八方一齐应和,在场之人不禁为这突来的羌笛声惊得一跳。海天神叟呼的立起身来怒道:“这必定是金蜈宫主人闹的鬼。”
武继光曾在荒漠听过这笛声,也立起身来道:“老前辈说一点不错,这正是金蜈宫的信号。”
话犹未了,倏闻一声暴喝道:“好下流的东西,竟用这种卑污手段来对付我们。”
呼,呼二条人影如飞射到,竟是四海神偷和百毒尊者,继光忙问道:“你们发现了什么?”
四海神偷还未及答言,台前倏起—声厉啸,刚才金蜈宫主人所乘彩舆之内,蓦然发现一条灰影,直向站在较技台上的天龙道长扑去,但觉一阵人影闪动,天龙道长突然闷哼一声,直向台下翻了下来。
这一切的事情,都差不多是同一时间发生,对座的七派掌门人,不约面同一齐跃身下来抢救,但天龙道长早于这时一跃而起,哇哇连吐了二口鲜血,猛地双目一睁对着凌风喝道:
“你们不必管我,火速准备应变。”
蓦然,台上一阵桀桀怪笑道:“今天这信始峰就是你们埋骨之地,一个也别想活命。”
因为刚才一连串的变故接踵而来,继光那么锐利的目光,也没有看清天龙道长是被什么人打下台的,这时听她发话,才发现台上多了一个身披玄色披风的狰狞老媪,满脸黝黑,一双怪眼深陷,射出的绿光足有一尺多远,正和柳如烟并肩的站在台上。
一听她那狂妄的口吻不禁心头发火,冷笑一声道:“武某就不信今晚埋骨始信峰的便是我们。”
呼的一纵身,直向台上扑去,哪晓得他的脚尖才刚刚点到台上,老媪和柳如烟的身形已杳,跟着一声暴喝声起,西蓬的七派叛徒已一齐发动。
少林玄虚率领了二十几个光头,冲向继光,昆仑、五台等派的,却向黄龙道长、海天神叟等冲去。
继光跃到台上没有截住金蜈宫主人和那老媪,却见一群和尚向他冲来,不禁心头火发,大喝一声,呼的一掌劈出,玄虚所率领的这群叛徒,都是少林二三代弟子中武功颇有成就者,均具有三四十年的精纯工夫,一见继光掌风狂飙般卷到,纷纷举掌来迎,准备合力接下他这一招。
可是他们身形跃起有先后,几人联合出手,虽然把继光这一记猛攻挡住,终因出手先后不同,力道未能适时配合,致令首当其冲的二僧,被奇猛的潜力震得口喷鲜血,倒翻下台。
群僧见他一击威力如此猛烈,不禁全都一怔,玄虚惟恐他们气馁,虎吼一声,双掌齐发,呼的平胸推出,经他这一喝,群僧也立即猛攻而上,一时掌影纷飞,狂飙怒啸,由四面八方攻到。
继光虽深恨这批少林僧人不知死活,但一时之间却无法脱身,东蓬上的黄龙道长,海天神叟父女以及百毒尊者等,也和继光遭遇到了同样情形,几人刚纵下蓬来,便被七派的叛徒困住。
这时场中混乱已极,看热闹的人虽有一二百,内中也不少高手,但他们既无组织又无目的,事情一发生便到处乱窜,只有丐帮的人和七派门下,仍然保持镇定。
四处的羌笛声,一阵紧接一阵,凄厉阴森,慑人心魄,但却久久不见动静,怪叫化眼看七派叛徒对继光等发动围攻,直气得三陵眼暴射精芒,指着七派掌门人大喝道:“你等身为掌门人,怎的连几个门下的弟子都无法约束,你等真个枉称是名门正派了。”
紫虚上人被怪叫化这一顿数说,他急得满面通红,顿脚长叹一声道:“想不到一着错满盘皆输,如今只有仗着我佛慈悲,先行把这些叛徒打发再说。”
话落纵身便待加入,怪叫化冷笑道:“你以为这样就可解决吗?你们一加入,不仅无法帮忙,反而会造成紊乱,试想你们都是一般的和尚道士,别人怎能分别得出?
况且金蜈宫主人正要你们如此,她好捡现成的便宜,依我叫化看来,这些叛徒虽多,不见得便能奈何人家,目前第一步要想的是如何抵抗金蜈宫行将发动的攻势。”
紫虚上人经他这一说,又把行将跃起的身形顿住,目视凌风道长道:“道兄意下如何?”
凌风道长平日虽然谦和慈善,此刻目睹巨变,亦已激起了满腹嗔念,高声道:“请各派速即结成阵势以防突变,贫道自有办法对付那群叛徒。”
武林七派此次来到黄山,所带来的门下,都可说得是全派精锐,虽然此刻情势恶劣万分,仍然不现丝毫惊慌之态,凌风道长这一喊,立即提醒了大家,于是,昆仑、武当各把九宫八卦剑阵摆开,少林子弟也迅速结成了一个坚强的罗汉阵。
五台、峨嵋等四派则摆了一个四象阵势,月光下一片寒芒闪耀,每个人的眉睫,笼罩着一片杀机。
此刻四下的羌笛之声已停,代之而起的,是一阵阵的绝命惨呼,无疑问地这是那些看热闹的江湖人已在半途遭到截杀。
凌风道长面色凝重地全场一扫,见七派子弟业已列阵戒备,丐帮子弟也撤到了空圹处严阵以待,这才一拉紫虚上人,双双往继光这面纵去,扬声大喝道:“此批叛徒死有余辜,请武少侠与诸位大侠尽管施辣手、绝招,不必顾及多造杀孽,并请恕贫道等无法插手。”
四海神偷哈哈大笑道:“你就不说恐怕也没有他们的好处。”
但听一声狂号,一个昆仑子弟竟被他一掌劈得连人带剑飞起一丈多高,接着海天神叟、黄龙道长、百毒尊者等,又各用那浑厚掌力,劈倒了几人,六派的叛徒虽不下五六十人,但怎敌得过这四个江湖上出名难惹的怪杰,再加上凌波仙子的一支无坚不摧的短剑,神奇辛辣,犹如一道闪光一般,纵横于人群之中。
不一刻工夫,场中已是一片惨呼,虽然这些人利欲熏心,受金蜈宫的蛊惑前来,但看在凌风道长眼内,仍觉十分不忍,摇头浩叹了二声,立即转过头去。
再说继光甫一现身便被少林叛徒围困,心里虽然十分恼怒,但仍不肯施出全力,打了一会,这些僧人们不仅毫无退志,而且配合越来越顺手,他一心要斗斗那金蜈宫主人,却被这群僧人封住,知道若不施出辣手,只怕难得脱身。
当下猛提一口真气,大喝一声,呼呼连攻二掌,他此刻内力何等充沛,掌风发出,犹如一阵狂飙陡降,首当其冲的二个僧人,竟被劈得口中鲜血狂喷,弹丸一般飞下台去,其余各僧不禁一怔。
就这攻势微窒的刹那工夫,继光又把消霜七掌施开,掌势绵绵,潜力山涌,瞬息工夫又伤了好几个僧人。
这批叛徒们,原先因有金蜈宫主人作后盾,个个勇气百倍,不料打了许久,仍不见一个金蜈宫的人出面,逐渐便竟胆寒起来,玄虚偷眼一看,七派门下都在四外结阵以待,而继光他们这一伙人,人数虽少,却个个都是武功高绝的风云人物,六七十个围攻他们的叛徒,就这一会工夫,已死伤了二十余人,知道再打下去,必将全军覆没,不觉顿萌退志,倏地一收掌,大喝一声道:“我等且退,等会自有收拾他们的人来。”
话落纵身一掠当先跃下台去,跟着光头闪动,各僧一齐退下,这面少林叛徒一撤,那面宏法道士等也采取了同样动作,也一齐收招后撤,呼啸一声,旋风似的往外冲去,继光本不愿和这批人动手,眼看他们撤走,也不追袭,轻轻一飘身已跃下了较技台,海天神叟与黄龙道长等更不屑和他们动手,见他们自动撤退,也立时停下手来。
静立在场中闭目疗伤的元元大师,经这一阵调息,伤势已大部分平复,蓦地双目张开,大喝道:“孽障你还想走吗?”
倏地往前一趋身,双手排出运掌,呼的打出一股掌风,一阵急疾猛烈的狂风,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猛向蜂拥狂奔而来的各派叛徒们卷去。
这群人万料不到负伤的元元大师会猝起发难,惊得纷纷挪身后撤,但因去势过疾,走在前面的几个,仍吃掌风扫中,立时口喷鲜血,狂吼倒地。
经元元大师这一拦截,远在数丈之外的七派掌门人也已发难,罗浮子古剑一震,厉声喝道:“先把这批叛徒收拾了再说!”
长剑划起一道长虹,连人带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