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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秀才大喜:“好好,这才叫豪饮哪!”
正要叫小二抱酒,却听一人笑道:“宇文兄,别来无恙,莫把个年青人灌醉了吧!”
这声音好熟,钟莹莹一抬头,喜得跳了起来:“诸葛大伯,是你啊!”
宇文浩也喜得站了起来:“啊哟,诸葛老弟,一别十年,你居然一点未变,坐坐坐!”
来人正是诸葛鼎,他笑着在老秀才身边坐下,郎金秀又让小二抬了个凳子来自己坐。
“我爹我娘、惠叔叔呢?”钟莹莹忙不迭问。
“他们没来,好你个小妮子,原来跑到福宁州来了,害我到处找都找不到!”
钟莹莹笑道:“出来历练历练嘛,这不是好好的吗?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对你娘说去吧,对大伯说有何用?”
“大伯你替人家说说情不就没事了吗?”
“我不管,让你娘骂一顿吧!”
“好狠心啊,大伯你不会的!”
肖劲秋见钟莹莹十分活泼可爱,不由看得呆了,连酒也忘了喝。
可是,他忘了,老秀才没忘。
“喝了这最后两壶吧,你一壶我一壶。”
二人又抓起壶,一下喝个干净。
一老一少的酒量,非但小二咋舌,就连善饮的江湖豪客也佩服不已,自愧弗如。
酒喝完,肖劲秋便站起来告辞,并拿了二两银子给小二,说由他做东,然后向各人抱拳行礼,笑嘻嘻下楼而去。
他一走,钟莹莹又把众小侠向诸葛鼎引荐,大家见礼毕复又坐下。
诸葛鼎问适才豪饮者何人,黄浩抢着说了,说此人路数不正,与两个女煞星混在一起云云。
钟莹莹心中不以为然,但这里不是争辩的场所,也就不开口说话。
这一顿饭足吃了半个时辰,饭后回升隆客店,路上遇见了双钩王父子、峨眉双龙笔刘尚武、破风刀洪飞。
郎金秀、苏芝秀上前和师叔师兄见了礼,老秀才邀约他们一起到客店共叙。
为方便说话,又租下了客店后面的小院,可以容下所有老少诸侠,为对付不测事件,决定搬到一起。
诸葛先生问及老秀才到此地的本意。
老秀才道:“自天灵教立教,少林武当等大派都十分不安,现虽不知天灵教主为何许人,但三个卦主都是江湖四大霸主三个大魔头,传闻剩下的一个混世魔君公良品,不久也会入教掌事。这三个卦主武功通玄,杀人不眨眼,其中尤以蛇心羽士卜刚、毒血趾班大为所犯杀孽最多。卜刚吸人血练功,班大为滥杀无辜,各大派早想将其二人除去,但二人行踪诡秘,武功又高,多年来无奈其何。此外,江湖四大霸主彼此并不联通一气,向来我行我素,互不往来,为何忽然间共组天灵教,这教主又是何人,能驾驭三大霸主?秀才我年来与少林武当掌门曾议及此事,都无法猜出教主其人。但有一点共训,天灵教立教非武林之福,亦非百姓之福。尽管有些著名的白道英雄也投入天灵教当了星座座主,也决改变不了霸主本性。说起这一点,也叫人费猜疑,像无情棒刑星这样的白道英雄,为何甘居卜刚手下,毁去一世英名!
以他的人品、武功,都不该,而且不会投入邪教,这其中必有蹊跷,以后才能见分晓。”
说到这里,顿了顿,对卫荻道:“你师傅说他是方外人,不涉尘世,嘱老秀才我对天灵教多加注视,武当牛鼻子也把这档事推到老秀才头上。没奈何,我老秀才虽是一把老骨头,也只得出来奔波。原打算到江西三清山看看,忽闻葛洪山有什么遗宝,传得沸沸扬扬,便来此地看看热闹。昨日傍晚入城,便听见说,得宝的主儿跑了,大家群起追之,便和峨眉两个丫头赶了去,就见你小子直挺挺着,极不雅观!”
爱莲忍不住嗔道:“好哇,你见死不救,我回去告师傅,说你袖手旁观……”
郎金秀笑道:“你别听他胡扯,我们来到时,你们都已获救,先前的情形都是听人说的,他故意拿你们开心!”
爱莲不依道:“好可恶,我非告师傅不可,以后上门,休想有酒喝!”
老秀才嘻嘻直笑,笑罢续道:“人家说你丫头得了宝典,这是怎么回事儿,说来听听。”
爱莲气道:“还说呢,真把人冤死了,我和大哥听说葛洪祖师遗宝之事便来探探虚实。
这还是奉了师命才来的。我们上山查看了两次,碰到了不少武林人,大家像野兔般到处乱蹿,偌大座山,你到哪里找去?后来我们没有心思留在山上,便下山打道回府,没想到就遭人追击拦截,硬说我们拿到了什么子的宝典。我本想不睬这些愚人,但大哥说这个名背不得,不回来说清,只怕一辈子不得安生,还要牵累师门,所以就返了回来。至于为何要咬定我兄妹得宝,至今是笔胡涂账,不知何人要害我兄妹,最气人的是,那派黑道上的恶徒来缠也就罢了,可连白道上的人也不信我们的话,要我们私下带他们取宝,这真是从何说起?”
双钩王费锦山道:“昨晚老夫等人闻讯赶到城外二十里,贤侄女等人已脱险,这其中经过愿闻其详。”
卫荻把如问商议如何出走讲了一遍,后来遭擒获一段,由钟莹莹细说。
费锦山甚感诧异,道:“两个女煞星出头救人,这叫老夫实在意外?”
司马俊道:“前辈,她二人和那个姓肖的小子还有笑狐,决不会出于正义,无非是怕牛戈一伙得了便宜独吞藏宝。”
黄浩道:“与其说救人,不如说抢宝。”
宇文浩道:“你们别把两个女煞星说得一无是处,不管她们出于何种目的,但救了你们就是大恩,这一点可不能忘!”
费锦山道:“宇文先生说得是,大丈夫恩怨分明,功过分清,不能一概而论。”
宇文浩又道:“天灵教忽然占了葛洪山,并声称以此山为总坛,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双龙笔刘尚武道:“事出突兀,我等也觉惊愕,却不知其然,但两日后可见分晓。”
诸葛鼎道:“各位,这藏宝之说属实否?”
费锦山道:“若说无宝,偏又来了这许多人,天灵教还占了山,有人说占山就为寻宝。
但要说有宝,都无人说得出真凭实据,这无异于空穴来风,老夫宁愿相信无宝这一说。”
对此,众人议论纷纷,并无定见。
宇文浩又问起诸葛鼎,来此本意。
诸葛鼎便将福州被税监所逼出走一事说了,那夜找不到钟莹莹,以为她向江陵方向走,便一路追赶下去,两天无踪迹,经商议他复回福州寻找,钟震坤等继续前往江陵,以免万一钟莹莹从别的路找到江陵府去。他在福州等了两天,又听说藏宝之事,便到福宁州来看看,也许会碰到钟莹莹,哪知一到就听说神龙女得宝典之类的稀罕事,他虽不信却找到了人。
钟莹莹脸红着把自己来此地的经过也说了说,大家对税监的暴虐愤慨不已。
司马俊听了这番叙述,才明白黄浩与钟莹莹相识也不过几天,不禁大为高兴。
心想凭自己的才貌决不会输给黄浩,赢得美人芳心并非难事,无论如何不能让黄浩捡了便宜。
自从出道以来,虽也见过不少巾帼,但像钟莹莹这样美貌的却没有,这真是佳偶天成,让自己碰上,此生非她莫娶。
他独自想入非非,连宇文老先生问他话都没听见,还是钟莹莹叫他才回过神来。
“钟姑娘,你说什么,恕在下未听明……”
他赶紧向钟莹莹抱拳致歉。
钟莹莹微嗔道:“是宇文前辈问你话呢?”
他不禁脸一红又对着老秀才行礼:“请恕在下……”
老秀才笑道:“心似飞鸿,飞到哪儿去了?我问你,令师可安好?也不出江湖走动走动?”
“家师在家清修,已有数年不出江湖。”
“我看今后武林不会太平,到时令师也该出来过问过问。黑道上的老家伙们不甘寂寞,白道上的老家伙们都一个个隐居安闲去了,这不是道消魔长了叫?”老秀才言毕有些感慨。
诸葛鼎道:“树欲静,风不止。老夫与钟贤弟伉俪隐居福州城外,谁又料得到祸从天降把人又逼出了江湖呢?程税监招纳黑白两道人物,在八闽大地无恶不作,少不得要与这班恶人周旋—番。所以宇文兄你尽可放心,天灵教只要兴风作浪,白道上的元老隐士只怕难得清静,总会把他们逼出江湖来的!”
宇文浩叹道:“但愿如此,只不过白道上的高人早已不问世事,不像我老秀才生来的贱骨头,东奔西跑到处惹人厌,老把这红尘看不透,专爱在市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