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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心里一惊,怎么我的心思他都知道!这逍遥生当真有些神。听到后面一句,赶忙道:“应该应该,快来放了我吧!”
肖劲秋想了想又摇摇头:“不成不成,要是碰上个不讲理的家伙,你放了他他非但不感激你,还拔出剑来要砍要杀,这又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还是不管为上策,回去睡觉去!
黑衣人吓得大叫起来:“千万别走!我不会拔剑相向,只要你解救我,我会感激一辈子,快些来放了我吧,好人,快来啊!”
肖劲秋叹了口气:“唉,谁让我这号人心软呢?就算他没良心,我也不能扔下他不管吧,这就替他解穴去……”
黑衣人大喜:“来,快来啊!”
“不过,还得多想想才好,你肖大爷亏还没吃够吗?想那碧蟾宫宫主……”
黑衣人心头突地一跳,连忙倾耳静听。
“人长得美,武功又好,照理说该是最懂理的人了吧,可世间事往往不能如你所愿,这宫主偏偏就是个不讲理、没良心、无情无义的人,我真希望知道她肚里有没有心肝……”
“鬼东西,你才没有心肝,你……”
“我明明是为她好,可她……唉,不提这些丧气事为好,提起来就让肖爷发火……算啦,事情已过,还是把那个家伙解了穴道吧!”
这一次,他果然进林子来了。
“喂,仁兄,”他拍了一下黑衣人的肩膀,“我可以解穴,但你适才运气冲穴,已伤了筋脉,十二个时辰内,尊容变得不那么好看了。如果你穴道解了要想杀我,免不了要提真气,那你就别怪我罗,三个时辰内就会抽筋缩脉。该怎么办你自己想吧,现在我……慢着,仁兄你蒙着脸可是因为见不得人么?我肖大爷偏要看看你仁兄这副尊容!”说着动手揭下蒙面人面巾。
黑衣人又喜又惊,心想看吧看吧,认出是你姑奶奶,看你怎么办?
果然,肖劲秋盯着她看了看道:“咦,你仁兄怎么看着面熟哪!把头帕揭开看得仔细些。”说完一把揭去头帕,立即露出一头青丝,便大惊小怪地叫起来:“哎哟,我的天,这不是宫主你么?怎么会到这地方来了……啊哟,在下先解哑穴再……”说话声中连连挥手,拍活了田小燕的穴道。
田小燕深吸了口气,一股怒火从脚冲到顶,抬手就是一巴掌,口中骂道:“你整治人好狠,姑奶奶饶不了你!”
肖劲秋早有防备,向后一跳躲了开去,嚷道:“宫主,在下又不知是芳驾,故有冒犯,不知者不为罪,宫主你不能不讲理呀!再说你再动真气,就会抽筋缩脉……”
这话很管用,田小燕就是火再大也不敢动手了,她气呼呼说:“你把我整治得好惨,还要把我变成丑八怪,你这个狠心的死鬼……”
肖劲秋陪笑道:“对不住对不住,在下这里给宫主行礼,请宫主在火边小坐如何?”
田小燕赌气走到火堆边坐下,道:“你以什么手法伤了我,还不快替我诊治,难道真要把我变成丑八怪成残废你才甘心么!”
肖劲秋心中暗笑,今日把这位娇小姐整治了一番,总算心中出了口怨气,但嘴上说:
“是是,在下这就替宫主治伤。”
于是,他装模作样虚空在田小燕背上、手上、脚上点了几指,然后道:“没事了,宫主运运气看可还有什么不适?”
田小燕认真问道:“真的没事了么?”边说边提真气,果然觉得没有什么不适,这才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其实,肖劲秋的制穴手法虽厉害,叫人不能自己冲穴,一冲就会疼痛,但也仅此而已,什么缩脉抽筋,是他故意吓唬田小燕的。
此时,田小燕运气一周天,恢复了精力,忽然站了起来,“刷”一声抽出长剑,厉声道:
“肖劲秋,站起来!”
肖劲秋大惊:“宫主,你这是干什么?”
“姑奶奶把你引来这儿,就是为了教训你,那天晚上你在梁家堡竟敢当着人骂我,你这是犯了死罪!不料姑奶奶又在此中了你的奸计,你百般折辱姑奶奶,又犯了十次死罪!现在抽出你的兵刃,拿出你们男子汉的气概来,真刀真枪和姑奶奶较量!”
“宫主,你这是何苦呢?彼此无怨无仇……”
“不对,我们有仇,快起来应战,要不我就要动手了!”
肖劲秋叹息道:“早知如此,我不该回来,还是让你站在林子里好……”
“可惜,你还是回来了,后悔也没用!”
“宫主,非打不可么?”
“不错,非打不可!”
“那就点到为止,不许伤人……”
“我是要杀你,不是和你较技!”
“宫主,打起来兵刃无眼,无论谁伤了谁都不好,因为我们没仇……”
“放心,你伤不了我,只有我能伤你!”
“这……宫主是不是太自信?”
“哼!我知道你说这话的意思,我表哥没能伤你,你以为我也伤不了你,对么?”
“宫主的剑法莫非和令表兄不同?”
“风魔剑法一共有五轮攻击,我表兄只会三轮,那天他只施展了两轮,要是施出第三轮,你必死无疑?”
“那又因为什么我必死!”
“因为一轮比一轮攻击更凶更猛更厉害,我干脆对你说明白吧,第一轮十招,二轮八招,三轮五招,四轮三招,五轮一招。告诉你,第四轮天下只有极少顶尖高手能对付,第五轮嘛,天下无人能接得下来!因此,今晚你死定啦!”
肖劲秋听得十分惊诧,原来风魔剑法是这么回事,但田小燕的口气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这个丫头实在是太骄太狂,居然以为自己天下第一。
他霍地站了起来,道:“好,既然宫主是个不讲情义的冰人,在下只好奉陪!”
田小燕冷哼道:“要我讲情义嘛,其实也不难,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成!”
“什么条件,请说。”
“你叩头认输,发誓做我的侍卫,永不背叛,我想只有这样,我才会对你好些!”
肖劲秋笑了:“要我服输不能,只要宫主把我降伏,我就替宫主当一辈子马夫。”
“你想要和我动手?”
“不动手怎会认输?”
“那你当不成我的马夫了。”
“为什么?”
“一个人死了还能赶马么?”
“要是死不了呢?”
“不,你死定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手下留情。”
“那好啊,你就留情吧!”
“你已惹恼了我,所以我决不留情!”
肖劲秋叹了口气道:“看来,我肖某人运气不好,总是有人要我的命。”说着站起身,向林子里走去。
田小燕娇叱一声,一个纵跃挡住了路。
“你想逃么?没用的东西!”
“我没带剑,折根树枝当剑使。”
“你有什么兵刃就使什么兵刃。”
“我没有兵刃,就以树枝为剑。”说着绕开田小燕,径自折下一根酒杯粗细的干枝,用劲一抖,细枝断落,再量出三尺长短,折断多余部分,握在手里试了试,慢慢走回来。
田小燕问:“你真要用树枝和我动手?”
“不错,这树枝挺结实的。”
“你真的活得厌了?”
“我年青青的,连媳妇儿也没娶,怎么会活腻了呢?”
“呸!油嘴滑舌,原来不是个好东西!”
“宫主,咱们不动手行么?”
“不行,姑奶奶要把你治服!”
“咦,有人来了……”
田小燕一回头,就在这瞬间,肖劲秋故伎重施,展开御风飘絮身法,一下闪到了田小燕身后,悄无声息。
田小燕回头并不见有人,气得一回头就张嘴大骂:“你骗人……咦!”
肖劲秋又不见了,这简直不可思议,刚要转身,依然是肾俞穴一麻,人又不能动弹了,惊得她尖叫一声,遂见肖劲秋笑嘻嘻从她身后转出来,道:“宫主,我想过,彼此不战的好,免得……”
田小燕大骂道:“无耻小人,你只会暗算,有本事的……”
肖劲秋忽然板起脸,两眼如利刃般盯住田小燕,一字—字说道:“听着,田小燕,你再敢骂我,我在你气海穴上戳一指,废了你!”
田小燕看他那副凶相,心中打了个冷战,但嘴上不服输,叫道:“你敢!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肖劲秋恶狠狠说;“你既然是个没心肝的人,把我当成你的仇敌,我干么怜香惜玉?”略顿一顿,又作出咬牙切齿的凶相,把脸凑近田小燕,声音低沉但十分残酷地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我先把你缩脉抽筋,手变爪,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