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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没有理会她在讲些甚么,自顾自地凑到皇上耳边,悄声道:“其实除了治理后宫,母仪天下,臣妾还会‘云雨十八式’。”
皇上毫不掩饰地笑了,他亦凑近我耳畔,小声道:“朕记得梓童只用过其中两式,剩下的那些,梓童打算何时教朕?”
我朝他抛去个媚眼,笑道:“择日不如撞日,不若就今天晚上?”
皇上含笑点头,自案下把我的手抓了过去。
我同皇上在这里窃窃私语,底下站着的涂三小姐早就脸黑似锅底,这也难怪,就算她同我一样自小修习养气的功夫,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未经历风雨的小丫头,再怎么沉得住气,也受不了这般赤裸裸的无视。听说她是家中的嫡女,父母长辈的掌上明珠呢,想必未受过甚么苦,亦同受过甚么气罢,我看她忍耐的本事,比起庶出的黄婕妤,还要差上一些呢。
不过没关系,只要进了后宫这个大家庭,很快就会变得同大家一样能干了,希望她能尽快提高业务能力,不要让我失望,只有她的水平越高,我的职位,我们简家的地位,才会更牢固呢,倘若她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那我们简家,可就岌岌可危了。
我转向涂三小姐,面容诚恳地道:“全怪本宫,甚么乐器都不会,让涂三小姐失望了。”
皇上紧接着道:“不如檀心再与朕吹上一曲,如何?”
涂三小姐听了这话,马上又是笑颜若花,听话地拿出笛子,再一次吹奏起来。
自始至终,太后都只是冷眼旁观,直到宴会结束,都没有插话,但我知道,她一定
会有所动作的,只是不放在明处罢了。
托牛才人和马才人的福,这场宴会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岔子,除了些无伤大雅的唇枪舌箭。
宴会结束后,我与皇上携手而去,留下背后几双灼人的眼睛。事后春桃曾问我,这次与涂三小姐的交锋,为何这般的高调,一点儿也不像我平日的作风,我告诉她说,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皇上想要看戏,我便演戏给他看好了,若是演得不夸张些,怎能显出我的诚意来?
皇上对我表演,果真是满意的,从他接连好几日都宿在我这里,就能看出来。他夜夜流连在甘泉宫,缠着我教他“云雨十八式”,直到一道诏令接了涂三小姐进宫,方才停歇。
我把涂三小姐的住所,安排在了凝云宫,且让她同黄家两姐妹做伴去,想必不会太过寂寞,若是无聊,旁边还有彩丝院,牛才人和马才人正闲的慌呢。
涂三小姐极有孝心,进宫后没急着见皇上,而是先到长乐宫陪太后礼了几天佛,再出来时,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对我毕恭毕敬,晨昏定省,一样不少,与其他宫妃亦是和和气气,听说还送了不少礼物给她们。
这招韬光养晦的手段,极是高明,太后定是深谙君王平衡之道,知道只有己方弱,皇上才会扶一把,而皇上还真是吃这一招,自涂三小姐的绿头牌呈上之日起,几乎夜夜都宿在她那里,甚至有时白天都会过去。
涂三小姐初进宫时,被封为正三品婕妤,而在初次承恩之后,又被升为正二品充媛,虽说充媛乃是九嫔之末,但却是能做一宫主位的,因此她在入住凝云宫不久,便迁入了凝云宫正殿。
黄家姐妹比她早一步入宫,现今却要在她手下讨生活,想必心里很不甘心,但涂三小姐的家世摆在那里,也容不得她们说甚么。黄婕妤倒是主动表示可以帮我杀一杀她的气焰,却被我断然拒绝了,我可还记得娘亲的话,争宠易,故意失宠难,而今涂三小姐涂充媛风头正劲,我乐得安逸逍遥,何苦要去冒头?
我想,光像我们这样小打小闹,肯定是不能让皇上满意的,非得揪出个大错来,错到足以影响我们家族在前朝的地位,方才能让皇上安心,只是这样的错,可不容易犯,更别提去找出来了。
为了保住饭碗, 为了赶在涂三小姐打击我之前揪出她的错来,我好几日都睡不着,吃不香,可愁坏了春桃和夏荷,这日她俩正变着方儿地哄我多吃一碗,却见冬梅那丫头急急忙忙地进殿来,慌里慌张地道:“娘娘,不好了,出事了,就在御膳房前的那条路上,涂充媛和邵采女倒在一起,身下全是血,流了一地……”
邵采女?她不是被关在永巷么,怎么却跟涂充媛混到了一处,还身下都是血?到底是她的血,还是涂充媛的血?亦或是,她们俩的血?
第91章 身孕
虽说后宫是个惯常见血的地方,但那只限于不见人的地方,像这样光天白日下血流遍地,可不成样子,我连忙起身换衣裳,让人备仪仗,匆匆忙忙朝出事的地方赶。
我赶到的时候,涂三小姐已不见了踪影,只余邵采女一人躺在血泊之中,正以袖遮面,且哭且诉,称涂三小姐害她失了孩儿居然还不认帐,竟大胆逃跑了。她的周围,'。 '已是围了整一圈看热闹的内侍和宫婢,让我极为头疼,这要是传了开去,影响该有多坏;倘若传到谏议大夫耳朵里,又该一顶后宫治理不善的大帽子给我扣下来了。
哎呀,这可是我走马上任的第一年,会不会影响年终的业绩呢,我揉了揉隐隐发胀的太阳穴,扶了夏荷的手走下肩舆。
我不声不响的到来,给看热闹的人群造成极大的恐慌,看得出,他们极想作鸟兽散,但却迫于宫廷礼仪,仍是规规矩矩地躬身下拜。我暗叹一口气,声色俱厉地道:“谁要是敢胡言乱语,宫规伺候,都退下罢。”
我很清楚,坏事向来是要传千里的,哪怕这句话是从我嘴里讲出去的懿旨,也起不了多大作用,要不了一天的时间,这事儿就要传遍后宫的每一个角落了,不过,只要没有抬到明面上来,悄悄地传一传倒是对我有好处的,毕竟事件的主角,是我的第一竞争对手涂充媛不是?
围观的人群静悄悄地退去,只余邵采女还躺在血泊中抽抽搭搭,她的贴身宫婢菊香立在一旁,看看我,又看看她,显得手足无措。
“都愣着作甚么,还不赶紧抬个肩舆来把邵采女送回永巷,再去太医署请个太医来给她瞧瞧?”我沉着脸,只管吩咐,并未问邵采女这是怎么了。
一顶简陋的蓝布肩舆很快被抬来,来自甘泉宫的一名宫婢与菊香一起,一左一右搀起邵采女,将她扶了上去。邵采女起身的那一瞬,看了我一眼,我能清楚地感觉到那眼神中的怨恨,看来她还在为昔日围场之事耿耿于怀。
她这般恨我,我还为她请太医,这叫甚么,不计前嫌,宽宏大量?我冲着邵采女和善一笑,却见她脸色骤变,竟似看到了甚么最可怕的表情似的,唉,这人哪,做起来可真难。
蓝布肩舆远去,我嫌恶地看了看满地的鲜血,示意夏荷赶紧叫人来打扫,然后登上我皇后专属的杏黄绣凤肩舆,起驾回宫。
我回宫后不久,送邵采女回永巷的宫婢便来禀报,称:“启禀娘娘,经太医诊断,邵采女已有身孕三个多月,但现下有小产之兆,须卧床服药静养。”
这个诊断结果,早在我听说她身下有血时就已经猜到了,因此并不奇怪。不过我还记得,邵采女身上,还有着残留的毒,那毒……夏荷似是猜到了我的心事,弯腰附耳道:“娘娘,是吕郭吕太医去的永巷。”
当初正是吕郭告诉我邵采女身体有异的,不知怎地,我听了这话,竟松了一口了,吩咐道:“就让他负责邵采女的胎罢。”
夏荷点头应下,转身欲走,我叫住她,又道:“顺路使个人去永巷问问,若是邵采女病情稳定,就让她身边的宫婢菊香来甘泉宫回话。”
夏荷应了一声,出宫办事,不多时便带了个宫婢来我跟前,我抬头一看,正是菊香。
菊香磕头行礼,伏于地下,而我并未叫她起身,直接问道:“你家小主为何会差点小产?当时情形如何?赶紧照实说来。”
菊香未语泪先流,仿佛差点小产的人是她似的:“娘娘明鉴,我家小主只不过想去御膳房取些糕点,却被一跋扈女子推倒在地,这才血流不止,差点失掉皇嗣的。”
跋扈女子?胡说八道,涂充媛是怎样的人,我很清楚,她或许会言语中伤,或许会暗中设计,但绝对不是个能放下身段,随意出手伸拳的人。看来在永巷的几个月,并未能改了菊香的性子,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尽不实。不过她不是太妃的人么,怎会这般地维护邵采女?应该是看着邵采女有孕了,要翻身了,所以及时改风向了罢。
改了风向也没用,鼾一个小小的宫婢,我还是有权力的,我这人记仇得很,还记得当初邵采女从我帐篷里叫走皇上,使唤的就是她。
我望着菊香,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