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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三小姐可不想只做个表妹,与我表嫂相称罢,瞧她脸上的神色,马上就变了,连太后看向她的眼神,也隐有责备之意。
涂三小姐的天真烂漫,眼看着就要装不下去,太后马上出声救场,责备她道:“天家自有天家的规矩,檀心,哀家怎么教你来着?”
涂三小姐显然是个机灵人,立时重新下拜见礼,道:“檀心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檀心年纪小,不懂事,又久未见到皇上,难免惊喜,这一惊喜,就混忘掉规矩了,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她明明叫的是皇上,却只说让我原谅,真是好心计,倘若我再紧追着不放,只怕就要落个小肚鸡肠的名声了。
我露了诧异的表情,道:“檀心,本宫并未怪你,何来见谅一说?”
涂三小姐明显地一愣,道:“那是檀心多心了。”
凡事点到为止,我也不想为一点子小事同她过多纠缠,以免显得我气量小,于是便赐了座,让她坐到太后身边,陪着她姑母去。
但却没想到,竟有人不想放过涂三小姐,还没等到她落座,便听见有道带笑的声音道:“涂三小姐方才说她年纪小,不懂事,只怕是不妥当,嫔妾怎么记得,她比咱们皇后娘娘还大上一岁呢?”
听了这暗讽涂三小姐的话,我乐得心中大笑,赶忙抬头去看,到底是哪位妙人儿,这般不畏强权,敢于直言。
第90章
只见黄二小姐黄婕妤正朝黄大小姐黄才人那边倾身身子,显然是才讲完话,还没来得及收回身,方才那话,竟是出自黄婕妤之口?我大感惊讶,从我同她的几次接触来看,她还是有些城府的呀,怎会公然得罪太后?
相比黄婕妤的洒脱,黄才人显得有几分拘谨,她尴尬地朝太后和涂三小姐那边看了看,抿着嘴没有作声,我想,她肯定是想替涂三小姐讲几句好话的,只是黄婕妤方才的那话实在刁钻,让人不好接口。
太后在慎思堂待了这段时间,养气功夫愈发到家,面色平静如水,甚么都看不出来,但涂三小姐就明显差了一截,一张小脸绷的紧紧的,即便两颊涂了红胭脂,也能看出那脸已是气得发白。
但黄婕妤的话,确是不好接口,一时间席上都安静下来,只能听见风吹树梢的声音。不能让涂三小姐太过尴尬,我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赶忙站起身来,向太后和皇上告了个罪,扶着春桃的手去更衣。
经我这一打岔,席间又热闹起来,走出老远,还能听见黄才人奉承涂三小姐的声音。
离席不远处,是花木掩映的三间花厅,小内侍将我引进东面的暗间,随后退至门外,春桃捧了妆盒来,要为我补粉,我自是不肯,正与她斗智斗勇,忽闻帘外有笑声,接着是小内侍的一声通报:“皇后娘娘,黄婕妤求见。”
她来作甚么,我记得嫔妃更衣的地方是在西边的房间,难道她是为了席间讽刺涂三小姐的那句话来的?我来不想让她进来,但看了看捧着妆盒虎视眈眈的春桃,还是道了句:“宣。”
帘子马上被掀开,黄婕妤娉娉婷婷地走了进来,向我行礼。
我让她平身,淡淡笑道:“黄婕妤今日好口才,难道就不怕太后怪罪?”
大概是因为我问得直接,黄婕妤答得也明白:“自臣妾兄长恳求娘娘许臣妾入宫,在旁人眼里,臣妾就已经是娘娘的人了,既然如此,臣妾除了效忠娘娘,还能怎样呢?”
她若是捶胸顿地发誓赌咒,我定是不信的,但这般实有些不客气的话讲来,倒是让人信服一二,我看了她几眼,道:“本宫贵为皇后,有甚么需要你效忠的?只怕是你有所求,才这般地献殷勤,只可惜本宫用不着。
黄婕妤笑了笑,不慌不忙地道:”娘娘贵为皇后,自是万事称心如意,但您身份尊贵,总不好事事亲力亲为,像有些个小事,不如就让臣妾这样的人代办了,也免得污了您的手。”
哟,居然有人主动上门要给我当枪使,多好的机会,就算我不信,也得抓紧时间用一用,可不能浪费了。我一句话也不多讲,直接转头吩咐春桃,让她赶紧回甘泉宫,从库房的那只朱红色盘龙衣箱里,取一件花鸟图案的素缎衣裳来。
春桃口中应着,眼中却有不解,似在疑惑,为何不取绣了凤凰的那件。真是个傻妮子,我才不要自己穿,凭涂三小姐的身份,我若同她争宠,那是自降了身份,要知道,最能打击竞争对手的方法,就是鄙视她,蔑视她,无视她。
不过,不管我心里怎么想,还是得让皇上以为我在争风吃醋,不然倘若他误认为我心里没有他,那可就糟了,那些恰似水墨画儿一般的素缎衣裳,都是皇上所赐,只要他一见着,必会认为我是吃醋了,多好。
一时春桃取了衣裳来,我示意她捧给黄婕妤,道:“既是离了酒席,黄婕妤就换件衣裳再去罢。”
黄婕妤真似投靠我一般,一句话也没问,拿起衣裳冲我福了一福,就去西边房间更衣去了。
我故意大房间里很是磨蹭了一会儿,等到我回到席上时,一眼就看见黄婕妤身上的那件水墨画儿衣裳,和涂三小姐眼里的恨意。
皇上眼里倒是笑意盈盈,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戏谐,看来我这招使得不错。
两人的情侣装,生生变成了三人撞衫,也难怪涂三小姐心里难受了。我看看黄婕妤,又看看涂三小姐和皇止,故作诧异道:“原来同下时兴这样的衣衫,倒是本宫落伍了。”
涂三小姐扯着嘴角,没有作声。
黄婕妤倒是要开口的样子,却被皇上抢了先,只听得皇上一声轻笑,道:“梓童不是落伍,是忘性大——朕曾送过你一箱子这样的衣裳,你倒是忘得干干净净了?”
看来皇上很享受众人为他而吃醋的感觉,惟恐我们斗得不够热闹呀,我干笑着道:“瞧臣妾这记性,光顾着为太后准备这场宴席,却把皇上赏过衣裳的事给忘了,该罚,该罚。”我说着,自斟满一杯酒,仰首饮尽,随后又斟一杯,举起来道:“说起准备宴席,牛才人和马才人功不可没,本宫这里敬你们一杯。”
牛才人和马才人赶忙站起身来,诚惶诚恐的举起杯子道:“臣妾愧不敢当。”
我同牛马二人应酬,亦能感觉到涂三小姐灼人的眺,自太后那边投射过来,只不知是看我,还是在看皇上。她终究是不甘落败,想要扳回一局,在酒席过半时,便称枯坐无趣,愿为皇上献上一曲。
皇上自是欣然点头,就见涂三小姐在太后欣慰的目光中,取出一支紫玉长笛,走到姹紫嫣红的花丛中,且吹且舞,一时间笛声悠扬,裙袂翻飞,很是让人赏心悦目。
皇上看得目不转睛,频频点头,我却想的是,这又是跳又是吹的,看来涂三小姐的肺活量和体力都不错,不是那等风吹就倒,一步三喘的娇小姐。
一曲终了,涂三小姐提起裙子,轻快地跑上前,满脸期待地问道:“太后,皇上皇后,檀心的笛舞如何?”
皇上抚掌而笑,大赞几句,又赐下一堆奇珍异宝,惹得几位嫔妃把嫉妒写在了脸上,我却是觉得挺好笑,这有甚么好嫉妒的,那宫中的乐师舞姬表演完,不一样会得赏赐,怎没见她们嫉妒去?
涂三小姐乐滋滋地谢了恩,却不归座,只见她偏着脑袋,满脸天真的问道:“檀心知道,檀心的这点小把戏,根本不能同皇后相提并论,不知檀心有没有这个福气,能听一听皇后演奏的乐曲?”说完又道:“不知皇后擅长甚么乐器?是琵琶么?”
我就知道,她不光只献艺讨皇上欢心这般简单,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我摇摇头,照实答道:“本宫不会弹琵琶。”
涂三小姐的脸上,流露出明显的不相信的神色,她又问道:“古琴?”
我再次摇头:“本宫也不会古琴。”
涂三小姐锲而不舍地追问:“那皇后会甚么?”
会甚么?这个嘛,其实本宫甚么都会,身为家世显赫的世家小姐,怎么可能没学过乐器,本宫的笛子,吹得比你还好呢,只是我作甚么要听你的话,跟乐师一般在这里吹吹打打,我又不需要讨谁的欢心。
我装出一脸的抱歉模样,道:“本宫甚么乐器都不会。”
眼见得涂三小姐露出夸张的惊讶和失望的表情,我急忙地补上了一句:“本宫只会治理后宫,母仪天下。”
涂三小姐脸上的表情,马上滞在了那里,她似乎想挤出一个笑容,却又力不从心,最终也只能顶着一副讪讪的面容,自己给自己打圆场:“皇后贵为中宫,自是最会……”
我根本没有理会她在讲些甚么,自顾自地凑到皇上耳边,悄声道:“其实除了治理后宫,母仪天下,臣妾还会‘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