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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恍然大悟,却嘀咕道:“没有那一日才好呢。”
第十章 留宿
太妃送过来的佛经虽多,但奈何我有两名得力的秘书,因此一点儿也不着急,不慌不忙地享受完洗脚服务,又传来晚膳饱餐一顿,方才踱入书房,去给春桃和夏荷分派任务。
我数了数,佛经共有十八本,春桃分九本,夏荷分九本,不偏不倚。夏荷掰着指头算:“一共三天,一天三本,时间足够了。”春桃白了她一眼,道:“你就不能一天时间里,把九本都给抄完了?”
两人拌嘴一时,各自提起狼毫笔,认真抄写起来。我自动自觉地去了门口,帮她们二人把风。
秋菊劝我道:“娘娘今日累着了,还是早些去歇息罢,这里有奴婢,外头有冬梅,误不了事。”
此话说得我心动,正要付之于行动,却听见有一声接一声的通报,自宫门处传进来:“皇上驾到!”
我大惊,赶忙奔进书房,让夏荷藏起她那套笔墨和刚抄几行的佛经,然后坐到书案前,把春桃的那套笔墨和抄了一整面的佛经挪到我自己面前,装出正在奋笔疾书的模样来。
春桃和夏荷心领神会,一个取了墨条磨墨,一个取了团扇来打扇,嘴里还劝着:“娘娘,您今日已在太后那里抄了一整天的佛经了,怎么回来了还是抄个不停,赶紧歇歇罢。”
说话间皇上已大步走了进来,我似才瞧见一般,慌忙弃笔而立,拜下身去:“臣妾不知皇上到来,有失远迎,请皇上恕罪。”
皇上扶起我,朝书案上看去,问道:“这么晚了,梓童还在抄写佛经?”
打死我也不相信,太后和太妃借佛经惩戒我的事,皇上会不知道,但上级要装糊涂,下属能怎地?我只能作羞愧状,道:“说来惭愧,太后与太妃都好礼佛,臣妾身为臣媳,却从未侍奉于前,因此今日特陪太后礼佛一天,晚上则是在为太妃抄写佛经。”
皇上伸手取过春桃所抄的那本佛经,仔细看了看,赞道:“梓童的字有长进,看来为太后和太妃抄写佛经,还是有好处的。”
我谦逊道:“皇上过奖。臣妾自当常奉太后与太妃身前,多为她们抄写佛经,以期有更长足的进步。”
我为何会受惩罚?常为太后和太妃抄写佛经,意味着发生了甚么?我分明瞧见皇上眼中有狡黠得逞的光芒一闪而过。
皇上丢开佛经,靠近我身旁,他分明是才沐浴过香汤,新换的深紫色窄袖袍服上,有着淡淡的清新香气,像是栀子花,又像是百合花,抑或是二者都有……我正吸气深嗅,皇上已轻笑出声:“梓童,朕今晚就留在甘泉宫……”
我唬了一跳,猛地回神,慌忙道:“皇上,您今日再不翻牌子,三位妹妹可又要失望了。”
皇上皱眉,不悦道:“朕留在梓童这里,她们还敢说三道四?”
我委屈道:“臣妾的佛经还未抄完呢。”
皇上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显出为难的表情,正当我以为他就要离去之时,却听见他出声道:“朕帮你抄罢。”
“甚么?”我一阵惊讶,随即委婉地拒绝道:“臣妾为太妃娘娘抄写佛经,理应亲力亲为,怎好让皇上代劳。”这话我讲得极为诚心,当然原因并非话面儿上的这个,而是——皇上的字迹与我的又不像,若是将他写的呈了上去,指不定要惹来多大的麻烦呢——我的膝盖疼,手疼,怕麻烦。
皇上却兴致勃勃,走到书案前提起了笔,道:“不妨,朕对太妃娘娘,一样是孝心虔诚,同梓童一般无二。”
皇上一面说着,一面悬腕写了几个字,唤我过去瞧。我探头一看,嘿,还别说,皇上在模仿别人的字迹上,当真有几分天赋,这几个字,虽不及春桃娴熟,却也仿得有模有样,不仔细看,还真分辨不出来。
我由衷赞道:“皇上一笔好字,臣妾自愧不如。”
皇上得意一笑,索性坐了下来,奋笔疾书。他一番好心,我岂能辜负,只得强忍睡意,帮他挑亮香烛,还要在他对面坐下来,一起抄写——总不能让皇上一人忙活,我却躲懒不是?
我一面抄佛经,一面努力忍着要打呵欠的欲望,心中叫苦连天——原来皇后这份工作,也不是那样好做的,只要上级在,就不能提前下班,痛苦啊,痛苦。
皇上大概是每日里批阅奏折练出来的功夫,足足抄了半本佛经,方才搁下了笔。
我见状,连忙进言:“皇上,夜已深,您赶紧翻牌子,召一位妹妹侍寝罢。”
话音刚落,我就瞥见春桃和夏荷的耳朵支了起来,大概是看着赌约即将分出胜负,内心兴奋罢。
不料皇上却幽幽地道:“梓童也知道夜已深,还要把朕朝外赶?”
这……我……
我看了看窗外已然皎洁的月光,再看看皇上幽怨的眼神,实在狠不下心来,好罢,就这样罢,我牵着皇上的手,转进寝室,一手扯下他腰间的玉带,搂着他倒向紫檀床。
只听得皇上一声带着笑意的惊呼:“梓童,你还是这般的猴急……”九华帐被迅速放下,几声轻微的脚步声过后,瑟瑟帷幕后的寝室里间,只余下带着呻吟的喘息……
几番云、雨过后,皇上照例让内侍进上两碗甜汤,与我一同吃下,再才复又入帐,沉沉睡去。
第十一章 装病
既是激战过后,自然又是一夜好眠,隔日卯时,春桃叫起,九华帐被左右撩开,挂上赤金凤首帐勾。皇上掀被坐起,我正欲起身服侍,皇上却伸手按住我,温言道:“梓童昨日辛苦了,不妨再多睡一会儿。”
我接连两夜尽心为皇上服务,确是累着了,闻言十分感动,遂也不作过多推辞,就势躺下,重新盖上了被子。
一时皇上洗漱完毕,亲自来与我讲了一声,然后上朝去了。
皇上前脚走,后脚秋菊便来通报:“各位小主来给娘娘请安了。”
春桃笑道:“今日她们来得不巧,皇上已然走了。”
夏荷道:“今日皇上体恤娘娘,没让娘娘一道起床,因此省下了等娘娘梳妆的时间,自然走得就早些。”
我躺在神丝绣被里,双眼迷离,实在是舍不得离开紫檀床,遂抚额无力叫道:“本宫身子不爽利,头晕,眼花,腿脚发软……”
春桃自是不信,嘀咕道:“娘娘尚未起身,怎就晓得腿脚发软?”
夏荷却带着一丝惊喜走到我床前,微微俯身道:“娘娘这主意委实不错。”
“怎讲?”甚么主意?我甚么也没说呀。我迷糊了。
夏荷笑道:“娘娘既然病了,就不用出去接见各位小主,也不用再听她们的抱怨;再者,娘娘生病的事,若传到太后与太妃那里,她们自然会体恤娘娘,不会再让娘娘帮忙抄佛经。”
妙呀,我怎么没想到,只要一病,就不用出去看那三名下属含怨带恨的眼神儿;而太后和太妃,想必也不好意思再罚“身在病中”的我了。
我只不过想赖床,才临时想出装病这一招,不曾想却蕴含了大智慧,帮了我一个大忙,这让我不禁洋洋自得起来。
这一得意,脸上的气色就变得好起来,将昨日激战后的疲态都掩去了几分,夏荷急急出声提醒:“娘娘,您既然病了,就还是……”
“本宫明白,本宫明白。”我立时领悟了夏荷话中的深意,召春桃近前,命她:“立时让本宫不论作何表情,都会一脸病容。”
春桃方才就在旁边,听了这一时,大概心里也明白了,因此没有多问,转身就命秋菊捧了八棱莲瓣式的黑漆奁盒来,搁到紫檀床边的戗金填漆花乌纹方案上,层层打开。春桃先挑了两种不同的粉合到一起,在掌心里揉了揉,再看时便成了白中透黄的颜色。她托着粉,不怀好意地笑道:“娘娘,每日里您都不爱抹粉,今儿抹,还是不抹?”
虽然装病一事是我自己提出来的,但此刻却有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之感,遂没好气地瞪了春桃一眼,把眼紧紧闭上了——眼不见,心不烦,随她摆弄去罢。
尽管闭着眼,我都能感觉出春桃的好心情,动作轻快,下手迅速,只怕不是碍着礼制,她都要哼出小曲儿来了。我攥着神丝绣被的边边,极力忍耐,好容易等到春桃道了声“好”,才睁开眼睛,长长呼出一口气。
春桃取过一面银平脱镜,举到我面前,以得意的口吻道:“娘娘请看。”
尽管我讨厌春桃总逼着我涂脂抹粉,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妮子的化妆水平,的确高超,瞧那镜中的人儿,面色蜡黄,双目无神,让我自己都有些恍惚——我是否真的病了?
我露出满意的笑容,自黑漆奁盒中取出一盒龙消粉,递给春桃,又取出一瓶郁金油递给夏荷,道:“今日你们都为本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