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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乃冼宝光属下,受命来此领谕。”
两名哨子走近前来,朝邵真与大牛用心望了望,见两人赤着上身,且觉面生,一名稍高
的问道:“吾亦冼舵主属下,咱既属同舵,何以我不曾见过你们?你们叫什么名字?为什么
现在才来?又为什么光着上身?”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邵真一时之间竟无以作答,眼看即将露出马脚……
正在此时,忽然紧闭的门呀的一声被打了开来,探出一个人头,那人一见邵真与大牛,
似是非常欣喜,连忙扬手招呼道:“两位壮士,快请进来。”
邵真与大牛俩被他一叫,如丈二金刚摸不着脑瓜子,兜了满头雾水,竟呆站在那里……
还是邵真反应快,一扯大牛,连跑带跳的走前去,那人一待两人进了门,连忙关上房
门,转着朝邵真道:“对不起,几天来使你们受苦了,会主已把一切告诉你们了吧?请里面
坐,今晚的行动,必须借重两位壮士……”说着便引着两人走进房内。
邵真与大牛互相看了一眼,有点莫名其妙的苦笑了一下,便也跟着走进了厢房……
房里的光线很暗淡,几可说是伸手不见五指,邵真与大牛紧跟在那人之后,四目细瞧,
发现房里空气非常热,四周堆满柴薪,显然此处是一间柴房。
一阵刺鼻的相思木味道扑来,邵真与大牛只见这个房子堆着劈好成捆的相思木片,只留
着一个非常狭小的通路,三人必须半侧着身子才能行走,甬路很长,至少走了有好几十步,
才到一扇铁门前。
“这真是一个隐密的地方。”邵真与大牛互视一眼,心头不期然有这个想法
私忖之间,那引路的人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然后又敲两下,如此反复三次,铁门方呀
的一声被打开来。
顿见里头竟然是一间五丈长宽的大厢房,里头给人的第一眼印象便是堂皇富丽极了!
真的,谁也不会想到在外头看来非常简陋的柴房里,竟然还有如此富丽的密室!
但只见里面中央摆放着一张很明显能看出来是上等柚木所造的长方桌子,中间放着两盏
各点着十只几似拳头般大的红烛,桌上四周放着五十只以上的瓷杯,放置着茶和酒,两旁坐
着五十名左右的黑衣胸前结着白色字结的魁梧大汉。
大汉们一见邵真与大牛来到皆起身抱拳迎迓。
坐在中间上座一名方头大耳,年约四十上下的汉子宏声开口说道:“欢迎两位加入本会
今晚的义举,兄弟乃本会的副会主‘风送万里’冒维新,谨代表本会向两位壮士申谢致
意。”
未及答话,邵真和大牛已被引至“风送万里”身边,两人抱拳还了一礼。
邵真环视了一下众人,轻咳一声,方转首向“风送万里”抱拳道:“冒兄弟,可否告知
在下是怎么一回事么?
言方甫落,众人皆是一愣,“风送万里”迷惘的看了一下邵真和大牛,状似不解的开口
说道:“怎么?两位不是答应我们共同驱逐鞑虏吗?难道我们会主没有告诉两位?”
邵真与大牛相视一眼,皆感茫然。
邵真舔了一下唇角,道:“冒兄的意思是说,贵会会主‘铁头’陀敏寿邀请我哥俩助你
们平反蛮人和‘金鹰堂’?”
“难道不是么?”
大感诧异的望着邵真,“风送万里”冒维新开口道:“我们囚禁你是不得已之事,本会
受‘金鹰堂’和‘血旗盟’控制,欲令本会做出出卖武林之事,吾等乃中原汉人,怎能引狼
入室,涂炭族人,置吾族于倒悬?本会预定今晚斩杀塞外的‘亡命客’和‘女煞星’刁艳
红,两位武功高强,能打败会主,想邀请两位共赴大事,难道会主放你们之时,没向二位交
待清楚?”
闻言之下,邵真和大牛然已了其意,两人正想回话,门外忽然又响起了敲门声,……
众人掉头望去,门开启处走进一人,一看那光秃秃的脑袋便知是“铁头”陀敏寿。
但此刻的陀敏寿精神奕奕,以致于他的秃头更是金光闪闪,但脸上一副肃穆,显示着心
中沉抑非常。
陀敏寿一跨进门,五十多名黑衣大汉忙不迭又起身迎迓,皆俯首抱拳,恭声道:“属下
迎接会主驾到。”
陀敏寿落寞的点了一下头,两只牛眼扫了一下众人,忽见赤膊的邵真与大牛,两眼登时
一亮,连忙抬步走到两人跟前,状似兴奋的扯开喉咙道:“原来两位在这里,方才我到牢
里,竟不见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
及此,众人方知邵真和大牛并非陀敏寿放出来的,皆满怀惊异的望向邵真和大牛,显然
他们不能明白邵直和大牛何以能离开地牢?
清了清嗓子,大牛先开口道:“何不先说你们是怎么一回事儿?”
“先请坐下。”
招呼众人坐下,“风送万里”让位陀敏寿,陀敏寿待大家坐定之后,转首向邵真与大牛
道:“本会的成立是这样的……”
陀敏寿大略的把“龙虎会”与“金鹰堂”、“血旗盟”的关系说了一遍,事实上这邵真
已知道了。
啜了一口茶,陀敏寿继道:“吾等虽为粗人,但至少有国族观念,‘金鹰堂’之出卖武
林我辈万不敢苟同,无奈‘金鹰堂’势大,只好暂时虚与委蛇,权充受命,只待有利时机便
平反。”
稍稍一顿,语音转为诚挚:“目前在下故意压榨良民,以寻正义侠心柔肠的高士,助在
下一臂之力,两位便是在下所需求的,两位被‘女煞星’刁艳红所擒,实则乃吾之意也,本
想今晚行动之前向二位讲明心意,不想方才去至地牢时,不见二位,只见林中与牢中各处死
一名弟兄,且见‘五合铁’碎断,这是怎一回事?”
连忙接腔,大牛神气凛然的道:“‘五合铁’是被老夫拜弟挣断的!”
“什么?”
话语一下,众人皆惶然失色,引起一阵哗然,挣断“五合铁”?
不是说梦话吧?
惊异的望着邵真,陀敏寿吃惊的说道:“什,什么?这位老弟,徒手挣断‘五合
铁’?”
“一点也不错。”
大刺刺的点了一下头,大牛傲声应道,彷佛就是他本人挣断“五合铁”一样。
在座之人皆面漾骇色,百来道充满不相信的目光,齐齐投注向邵真,他们的心底都在怀
疑,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挣断“五合铁”?
那会是真的么?
本来也是不相信的,但陀敏寿一想自己目前在街坊上被邵真不费吹灰之力打得人仰马
翻,昏了过去,武功之高超,令他不得不半信半疑,吞了一口口水,陀敏寿大惊失色的凝视
着含笑自如的邵真,扯动喉结问道:“敢问……壮士大名?”
“不敢,”
淡淡一笑,轩了一下剑眉,邵真豪声道:“在下邵真
……”
“邵真?……你,你是‘鬼见愁’?”
邵真话声未完,几下已有人惊呼。
“鬼见愁?”
像是猛然呛了一下,陀敏寿陡地一愣,呆问了一声,便像失魂似的兀自瞠目结舌!“鬼
见愁”,“鬼见愁”,眼前之人会是“鬼见愁!”
但只见在座之人像是被雷电殛中般的木立不动,他们做梦也没想到眼前之人便是名震四
海威扬八方的“鬼见愁”!
“而且还挣断天下‘死环’‘五合铁’!噢……”
还算是陀敏寿回神得快,打了一个哆嗦,连忙起身作揖到地,惶声道:“吾辈有眼不识
泰山,冒犯尊驾之处万请包涵!”
连忙起身回礼,邵真含笑回道:“有道是不打不相识,此等小怨何足挂齿?况此时之
境,应共拒外敌,哪容分你我?”
“说得是!”
哈哈一笑,大牛从中打圆场道:“老夫大牛虽为外人,但亦有真赤之心,愿与诸位尽弃
前嫌携手赴敌!”
说毕,拿起桌上酒杯,高高扬起,豪声道:“来!让我们干杯,共商大事,以期有成尸
落语之时,众人也皆立身而起,高举酒杯,共喊一声干杯,一仰而尽。
众人就座后,陀敏寿似是兴奋非常,满面红光,摸着光秃秃的头顶,咧嘴哈哈一笑,笑
毕,忽地站起来说道:“诸位兄弟,本会何其有幸,竟能请得武林泰斗邵少侠同坐一席,同
举大事,老夫忝为本会会主,实有辱诸位,邵少侠在武林上乃首屈一指,理应被吾等推为会
主……”
“赞成!赞成!”语声未完,座上之人已高呼赞成!
愣了一愣,邵真不想陀敏寿有此一着,慌忙失色的站身子,振臂大呼道:“诸位折杀在
下了!在下年浅识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