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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分两方向,放经脚步,闪闪躲躲前进。简天红跑至一处,不见二人影子,心下正纳闷,突然听到前面有悉嗦之声,抬头一看,原来是小马,他大口喘气道:“你还想跑?”简天红回过身,拔腿欲走,又见小陶迎面而来,嘿嘿邪笑道:“你跑,你跑啊!”
简天红止了脚步,看看二人,忿忿道:“你们要做什么?”给两人紧追不舍,她已汗流夹背,却仍紧紧抓住包袱。
小陶说:“你哥抢了我们金子,要把你抓起来,换回金子。”
简天红哼了一声,不屑道:“金子又不是你们的,还敢说是你们的金子。”
“臭丫头,金子在我们手上,就是我们的,你敢说不是吗?”
简天红不甘示弱道:“金子在我……”忽然惊觉不对,忙改口说:“既然金子在你们手上,就是你们的,如今金子在我哥哥手上,当然也是我哥的。”
“好个伶牙俐嘴的臭丫头,看我饶你!”小陶说完,作势欲冲上前。
简天红眼睛梭梭他二人,不慌不忙道:“好啊!我就站这里,你们来抓啊!”
两人愕了一下,小马说:“有种你就别跑!”两人齐冲上前,简天红原本侧对二人,当两人欺近身,简天红紧紧抓住包袱的手突往上一抬,直抬至胸前,瞬间以双肘击向二人胸口,小陶小马只觉一阵剧痛,痛人骨髓,忍不住哀叫一声,抚着胸口,各自后退两步,拔起腰间佩刀,龇牙例嘴,充满警戒。简天红左右一瞅,不屑道:“你们两个大男人,竟然拔刀对付我一个女孩家,你们,羞不羞?”
“诡丫头!”小陶忍住疼痛,骂道:“想不到你还有点本事,娇滴滴一个妞儿,抬手就伤人。”扬声道:“小马,他们兄妹俩,诡里诡气,咱们各自小心,别又上当!”
小马猛然吃她一记,大大惊惶,隐约看她手中似有东西,暗忖刚才若非她顾及手中东西,只怕下手还要重些,这一想,不觉惊疑,仔细打量,星月下见那包袱十分眼熟,突地扑前,简天红一闪,小马特意去触那包袱,碰到硬硬的东西,陡然兴奋起来,高叫道:“快!金子在她手上!”
小陶愕了愕,小马再叫:“我说金子在她手上,是我们的金子!”
小陶随即精神大振,略一凝神,对小马道:“这诡丫头,不与她客气,来暗的!”
简天红溜着一双大眼,盘算如何开溜,原来她打算给二人颜色瞧瞧,这下身怀巨金被识破,暗忖金子要紧,趁隙甩开二人再说,只是,这瞬间忽有两道疾风袭来,简天红只觉双眼一阵剧痛,怒火陡然窜起,忿忿道:“你们两个大男人,沙石偷袭人家,羞也不羞?”
“臭丫头!”小陶忍不住得意道:“你诡里诡气,休怪我们来暗的!”
两人直扑向前,简天红弓着身,死命护住包袱,两人欲抢,简天红强忍双眼疼痛,又闪又躲,只想逃开,怎奈双目痛楚不堪,睁不开,看不见,脚下跄跄踉踉,挣扎几下,站立不稳,人就向前跪倒。
饶是已跪倒,简天红还是死死抱住包袱,小陶得意忘形,大叫一声:“太好了!”急扑简天红,天红跌倒在地,挣扎欲起,小马又冲上前,简天红地上连打几个滚,包袱再也护不住,脱手而出。
两人急去抢包袱,忽听得啪啪两声脆响,两人只觉脸颊一阵麻,急急睁眼:一个身影一晃,啪啪再两响,两人顿觉头晕目眩,站立不稳,耳边听得有人沉声怒骂:“你们两个畜生,找死!”
两人闻声暗叫不妙,睁眼一看,简瞎子杀气冲天站在跟前,两人惊惶无措,听得简天红万般委曲叫:“哥,他们拿沙石偷袭我,我眼睛好痛,看不见!”
简天助手起掌落,啪啪又是两声,恨恨道:“我简瞎子的妹妹,你们也敢欺负,瞎了狗眼!”
两人连挨几下,双颊已失了知觉,仿佛有湿湿的东西从口鼻往下滑,直流到脖子上,两人感觉简天助似已移步走开,不觉惊诧睁开眼,突然两股劲风飞扑而来,两人想开眼,已然不及,飞沙走石直扑双幢,痛得两人眼泪鼻涕不止,简天助咬牙切齿道:“让你们也尝尝沙石扑眼的滋味!”
这会儿,二人不只眼睁剧烈刺痛,被打的双颊又已恢复知觉,一阵接一阵抽痛起来,疼痛似乎不只脸颊,口腔之内,牙床抽搐,一阵紧似一阵,小陶小马突又惊觉,口腔似乎含着什么,动了动嘴,里面卡卡作响,伸手去掏,这才知道,牙齿断在里头。这脖子以上的痛楚已够受,脖子之下,刚才被简天红肘撞的胸口,又是雪上加霜,两人抚着半边脸,直痛得恨不得一头撞死,饶是如此苦不堪言,两人面对简天助,吭也不敢吭声,心下盘算,如何走脱,两人虽睁不得眼,却嗅得简天助满身杀机。果不其然,七荤八素间,听得简天助说:“你们这两个畜生,收拾你们,一了直了!”
简天助的话说得低沉,两人闻之却惊觉闷雷已挟闪电而来,再不速速远离,只怕雷电沾身,要给砸毙,两人起身就跑,奈何瞧不清路径,高一脚低一脚,没几步,两人便撞成一堆,简天助冷笑:“你们倒是跑啊!”
两人仓皇站起,小陶颤声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取你们性命,免生祸端!”
“你……”小陶不甘道:“金子也给你抢跑了,你凭什么又来要性命?”
“你们差点要了我妹子的命,为什么不能要你们性命?”
小马情急,叫道:“他赤手空拳,我们有刀,还怕不成,跟他拼了。”
这才提醒小陶,两人手上原有刀,节骨眼儿怎就没有想到?只是小马话刚说完,两人同时手腕一麻,刀子直落地面。简天助动作极快,先是抓住二人手腕,随即揪二人前襟,一手揪紧一个,冷冷发话:“拼啊!你们倒是拼啊!”
两人刀子被打落,不敢吭声,简天助沉声问:“你们两个,怎么把人杀死的?”
两人愕然,一时没会过意来,简天助声音更冷:“说!你们两个,怎么把那姓江的猎户杀死的?”
“我……”
“你们拔刀把人杀死的,对不对?”简天助沉声道:“既是如此,我来替天行道,让你们尝尝刀子的滋味!”条地蹲身捡起地上的刀子,哼的冷笑:
“你们这会儿眼目不见,被一个瞎子杀死,这太奇妙了,你们,认命吧!”
刀子正要挥出,忽听有人叫:“等等!”
听那声音,清亮甜美,十分耳熟,简天助兄妹一怔,燕燕飞已人随声音飞窜而来,简天红惊道:“是燕姊姊!”刚才简天助怒斥二人,她已摸索着抓起包袱,这下双眼疼痛已稍解,她已能睁眼,闻声瞧去,燕燕飞飞扫她一眼,目光落在简天助脸上,说:“是我看错人了,你倒是深藏不露!”
简天助心虚,忍不住说:“你要做什么?”
燕燕飞不答,却反问:“你记得我吗?”
“自然记得,你是个好心肠的姑娘,姓简的永远不会忘记,只是这会儿,我要替天行道,请你别插手。”
燕燕飞冷声道:“什么叫替天行道?”
“这两人偷人金子,还将同伙杀害,我杀了他们,正是替天行道!”
燕燕飞忍不住“哼”地笑出声,说:“你倒是好说词,替天行道?如今张捕头一行人在镇上,这二人纵有天大过错,都有官府来问罪,你替天行什么道?”
“我……”
“再说这两个鼠辈,也犯不着你污了双手,去犯下滔天重罪。”看简天红一眼:“你若替你妹子着想,最好少轻举妄动,免得你人了囹圄,你妹子失去依靠。”
简天助翻了翻白眼,没有吭声。
“如今金子在你兄妹手中,你若有心替天行道,倒不如将金子交出。”
简天助自知理屈,却仍倔强道:“姑娘,我倒是劝你,少管闲事。”
燕燕飞黯然叹一口气道:“就是我管了你兄妹闲事,今日才惹来这许多麻烦,我若不将金子追回,有何面目见张捕头?”
隐约似有纷纷脚步,简天助见势不对,一个箭步窜向简天红,说:“快走!”将天红一挟,仓皇遁走。
燕燕飞毫不迟疑,紧紧相随。
小陶小马见机不可失,乘隙欲走,忽闻人声,两人急揉痛眼,隐约看见几位着公服的,已逼近来,两人返身欲走,硬给拦住,其中一个叫:“拿下!”
一路疾窜,简天红惶恐道:“哥,怎么办?我谁都不怕,就怕燕姊姊。”
“不必怕她!”简天助道:“哥和你,暂且离开此地,再作打算。”
说话间,只觉眼前一阵疾风掠过,脚步未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