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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得一点也不错,那些满飞舞的「鹃鹄」,每只的嘴里,可不正衔得有一根箭刺!它们自动减低速度,似乎是把喷里的箭刺调整方向,好还给对方呢?
果然,当那群「鹃鹄」把横衔在嘴里的箭刺,理直改衔尾梢以後,速度又立即加快起来,这次,竟然快得连影子都看不出来,就只听得——
嘘——嘘——嘘——………
满天里突然爆发无数箭矢破空的响声,紧跟著。
吱——吱——吱——………
像耗子被瞄一口咬住所发出来的惨叫一样,那十几头肉球,还没有来得及滚回兽阵,就已被自己的尾刺,扎得变成了刺猬,再也无法活下去了!
这次,兽阵领头的那只「狡狙」,大概知道刚才那一著不太光明,因此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大发怒威,不遇却把头回过来,朝著紧靠它身边蹲著的怪兽身上,来回地扫视了一遍,似乎想派它们上阵的样子。
最後,授况的眼光,终於停在一头似狼非狼的怪物身上,那头怪物似乎有点不太愿意地站了起来,然後懒洋洋地向中央的场地,慢慢走了过去。
罗天赐定睛一看,那头怪物,除了脑袋都是红毛,眼小如鼠以来,其他部份,完全与狼相同,老实说,它这两项特徵,不但不怎麽威武,反而使得它缺乏了狼的那一股残狠劲,显得异常狼亵。想不到「狡狙」选了半天,竟然派出这麽一头玩意出来,实在令人看了有点泄气。
然而,鸟群的反应,却大大地出於人的意料之外,派出来应战的,竟然是那只混身一片金黄,与「赤凤」并称五大神乌的「鹧鹞」。
这一来,可引起了罗天赐的注意,不免在脑筋里思索起来,终於让他想出这怪物的、样子,不正是山海经中所记载的「猖狙」吗?可惜山海经中,仅仅记述了此物形状,对於它的习性和能力,却一点也没有提到,因此,仍旧想不出鸟群为甚会对它这麽重视的原因来。
於是,罗天赐只好聚精会神地密切注意底下的变化,看看这头怪物,究竟厉害到甚麽程度。
但场子里的现象,却令他感到非常失望。
看起来,那头「猖狙」根本就没有甚麽厉害,当「鹧鹞」出场以後,不但不敢攻击,反而躲得远远地,仅仅只敢绕著「鹧鹞」幌来幌去地兜著圈子,根本就是一付怯场的样子。
可是,当罗天赐看到「鹧鹞」的神态时,却不敢这样想了。因为「鹧鹞」出场以後,马上站在当中,不但两眼紧紧地盯住「猖狙」,身子随著它的行动,在原地转来转去,不敢有半松松懈,甚至连颈毛都一根一根地竖了起来,那一付如临大敌的紧张样子,实在令人感到有点小题大做。
当然,罗天赐聪明透顶,心里决不会作这种想法,不过,却说甚麽也猜不透「鹧鹞」为甚麽会这麽紧张。
时间稍久,终於让他看出一点眉目来,那头「猖狙」幌来幌去的动作,开始比较缓慢,看起来倒不怎麽样,当它幌动的速度,逐渐加快的时候,立即产生扭影,不一会儿功夫就彷佛颇鹳的四周。突然多出一大群「猖狙」,将它给包围了似的。
不过,罗天赐由於吃过龙鳝精血,目力有异常人,这些幻影,在他的眼里,仅仅只是一点淡淡的形相,与「猖狙」的真身,始终无法相混,因此,仍旧感觉不出其中的作用,究竟在甚麽地方。
那头「鹧鹞」可就不同了,最初,它还能盯紧「猖狙」的真身,随著它的动作,将身子在原地转动,不受那些幻影的困扰,时间一久,由於「猖狙」幌动的速度,愈来愈快,幻影愈来愈多,就显得有点照顾不过来了。
终於,在它一个疏神之下,眼睛二化,没有盯住「猖狙」真身,登时为幻影所迷,再也无法找到「猖狙」真身所在,而露出一付茫然失措的样子来。
「猖狙」一见时机已至,圈子陡然缩小,当距离近到一扑即至的程度时,立即暴起发难,闪电也似地从背後朝著「鹧鹞」的身上,飞罩过去,「鹧鹞」已被幻影所迷,犹自站在当中,东张西望地在那些幻影中,找寻它的真身,根本不知道「猖狙」已经到了身後,危机已经迫近眼前。
这种情况,自然瞒不过身具异秉,躲在高岩上偷看的罗天赐,由於他在这些奇禽黑兽中,最喜欢这头「鹧鹞」,见状不禁大惊,刚好他手里拿得有一把鱼又,考虑也不考虑,马上对准那「猖狙」,狠狠地掷了过去。
以他平素又鱼的准头,与那一身神力,别说「猖狙」事先毫无警觉,就是已经发现,也不见得能躲得开,那还有不被他扎个正著的道理。
真是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後,那头「猖狙」的身形,窜了起来,还不到两丈的光景,就被罗天赐的鱼又,扎得一个对穿,连惨号的声音,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就拍的一声,从半空里摔落下来,给牢牢地钉在地面上,挣扎都无法挣扎地,就这麽死了过去。
这一来,他可闯了祸了。
那头梭况屡战不胜,早已激怒得差不多了,这会儿眼看有了一次得胜的机会,又让躲在高岩上的罗天赐,给破坏了,那还不气得兽性大发。
刚好兽群的位置,紧靠高岩不远,「狡狙」暴怒之下,竟然放弃与鸟群的争斗,倏地一声狂吼,掉过头来,朝著罗天赐藏身的高岩上,飞窜而上。
它的身形还没有扑到岩顶,嘴里的烟火,早已呼的一声,对准罗天赐藏身的位置狠狠地啧了过来。
紧跟著,那些静伏的兽群,因为「狡狙」一动,也纷纷鼓噪而起,一齐转过头来,朝著这片高岩,急冲而上。
霎时,兽蹄敲地之声大作,就像无数闷雷,在同一时间,突然爆发似的,直震得山摇地动,风云变色。
那一份凶猛的声势,就是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将,也曾吓得魂飞魄散,茫然不知所措,何况,罗天赐仅仅只是一个小孩呢?
他的胆子再大,在这种情形下,也不由吓得呆了,「狡狙」的行动,快速闪电,就算他没有吓呆,也来不及躲避,这麽一呆之下,那还有不被後睨嘴里的烟火,烧个正著的道理,随那一股暖气,向全身运行。
这一来,舒服的感觉,更加显著,直待运行七遍以後,感到体力彷佛要发胀了,才适可而止地停了下来。
那股暖气,也在这时,从他鼻孔里面,退了回去,登时引起他的注意,不由自主地将眼睛睁了开来,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
当他把眼睁开以後,马上发现自己身无寸缕,躺在一个铺满了软羽的大鸟巢里,一时之间,不禁楞了一楞。暗自想道:「咦!这是怎麽回事,我不是被那「狡狙」烟火所伤,跌向岩底去了吗?怎麽会到了这儿呢?」
不过,他的天资绝顶,继续一想之下,立即推断出个所以然来。
一定是自己受伤坠岩之际,为鸟群所救。
鹧鹞为寒凤,一飞见霜,正好是後睨烟火的克星,怪不得自己会被冻得四肢僵硬,彷佛一块坚冰。
那虚浮飘荡的感觉,自然是被凤鸟带上高空,回巢的现象了。
赤凤属离朱,那股钻进鼻孔的暖气,一定是它的丹元所化。
想到这里,马上翻身坐起,探头向巢外打量,看看自己的推断,是否正确!
前导之下,又向早先那片谷地,飞了回去。
落地以後,谷地里面的情形,只看得罗天赐目定口呆,连舌头都不由自主地伸了出来。
乖乖,那一份度厉凌乱的景象,可真够瞧的,不但遍地都是鸟兽的尸体,就是满谷草木山岩,也都东倒西歪,像是被台风括过一场似的,显而易见,他那一鱼又,已经引发了一场乌兽之间的大混战。 不过,可以想像得到,混战的结果,一定是岛群大获全胜。
罗大赐看清这番景象以後,不禁暗自庆幸地想道:「好家伙,假如是那些恶兽得胜,我这一条小命,恐怕再也活不转来呢?」
此念一动,马上想起家里父母,登时感到归心似箭,再也不想在这岛上停留了,因此,马上转过头来,向送他到此五凤说道:「谢谢你们救了我,今天已经不早,我想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们好吗?」
凤鸟听得懂他的话,连忙齐鸣作答,露出一份依依不舍的神态,当他举步向谷外走的时候,那只鹧鹞更一步一超,系随著他的身後,跟了过来。
罗天赐本来就很喜欢这只神鸟,见状不禁心中一动问道:「鹧鹧,你是不是想跟我一起回去,给我做伴呀?」
鹧鹞闻声,将头连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