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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觉在自己转身之时,好像被什么东西在胸前撞了一下,举目四顾,却又什么也没有。
心中暗暗奇怪,但也只当自己无意之中碰上了树干。
其实他身边附近根本就没有树林。再低头看去,自己手上,接住的只是一颗细小的石
子。
夏总管勃然大怒,沉喝道:“青衣总管夏缘楷在此,什么人敢向夏某偷袭?”话声出
口。等了半大,竟然一无动静!
夏缘楷好像自己报出名号,就把人唬住一般,不觉沾沾自喜,施施然朝林中走入,目光
一抬,不禁又是一呆,讶异的道:“他……他也走了!”
突然又是“嘶”的一声,一缕劲风,朝他后脑打来!
这回夏缘楷连头也不回,听风辨位,伸手一抄,便已接住,不用看他已知那又是一粒石
子。
任何人手上如果接住东西,都会不自觉的低头看去,这是极自然的动作,夏缘楷明知它
是石子,两眼依然朝掌心瞥去。
但见手中握着一颗黄豆大的石子,但那石子竟然色呈乌黑,好像喂过剧毒,而且掌心捏
过石子之处,同样染上了两点乌黑记号!
“自己手掌上染上了剧毒!”夏缘楷脸上绽出惊讶之色,暗道:“这两个东西,还会给
自己开玩笑!”
但手掌染了剧毒,可不是玩的,他迅速伸手朝怀中探去。
这一探,他突然脸色大变,急急窜出林去,颤声道:“堂……堂主不好……了!”
青袍老者凝神而立,目光如电,沉声道:“夏总管,什么事?”
夏缘楷悔丧着脸道:“回堂主,属下身边的东西全丢了。”
青袍老者道:“东西怎么会丢的?”
夏缘楷道:“属下一点也不知道,方才伸手摸去,怀中的东西全丢了。”
青袍老者脸色微变,又道:“你既然一点也不知道,怎会伸手去摸的?”
夏缘楷道:“小的被那两个东西戏耍了……”
青袍老者脸色又是一变,沉声道:“你说什么?”
夏缘楷心头一怕,更是说不出话来,伸手一摊,嚅嚅说道:“小的是说那两个东西给小
的开玩笑,他们拿石子打小的后脑,那石子经他们拿过,就像喂了毒一般,小的接在手里,
掌心就染上了毒,小的……”
青袍老者浓眉一扬,沉喝道:“饭桶。”
夏缘楷摊着手掌,连应了两声“是”,嚅嚅道:“堂主不信,小的手心还……”
青袍老者目中寒星连闪,急急问道:“他们人呢?”
夏缘楷道:“他们……躲起来了……小的没……找到他们。”
青袍老者突然之间,脸色变的异常凝重,怒哼一声道:“真是饭桶,你退下去。”
夏缘楷又应了声“是”,仰目道:“堂主……小的……解药不见了。”
青袍老者一挥手,从袖中飞出一个小瓶,朝夏缘楷面前掷去。
夏缘楷慌忙接住,打开瓶盖,倾了一粒豆大的朱红药丸,纳入口中,然后把小瓶收入怀
中,退到一旁。
谷灵子躲在花林之中,悄声朝唐绳武说道:“那姓夏的吞服的解药,自然是专解毒人之
毒的解毒无疑,待回你仍得设法把它弄来。””
唐绳武点点头道:“弟子省得。”
说话之际,突见青袍老者目光一动,朝两人藏身之处投射过来,阴侧恻笑道:“何方高
人、怎不请出来,让向某见识见识。”
谷灵子低声道:“娃儿,你随老夫出去。”话声一落,举步朝林外走去。
唐绳武紧随他身后走出花林。
葛无求也不知来的是谁,只是怔怔的坐在石凳上,一声不作。
谷灵子步出花林,朝他拱拱手笑道:“葛老哥,十多年来未晤,你这阵法,倒是高明的
很。”
葛无求脸上一无表情,冷冷的道:“高明,你们都进来了?”
谷灵子大笑道:“没有这位老哥领路,兄弟真还摸不到谷里来呢!
青袍老者目若寒星,紧注花林,这时眼看从林中缓步走出一老一少两人,自己竟然从未
见过!不觉微露怔容,接着呵呵一笑道:“两位原来还是熟人,兄弟向遇春,不知这位老哥
如何称呼?”
葛无求依然冷冷的道:“老夫不认识他。”
谷灵子笑道:“只要老朽认识你葛无求就好了。”一面朝向遇春拱拱手道:“老朽谷灵
子。”
向遇春微微一怔,江湖上成名人物,他多少总有个耳闻,但从未听说过谷灵子这号人
物,两道炯炯目光,只是怔注着谷灵子,冷冷一笑道:“兄弟两名手下,那定是那哥收拾的
了。”
谷灵子道:“老朽刚来不久,并未见到阁下手下之人。”
向遇春目中寒芒飞闪,冷哼一声,沉笑道:“此地除了谷老哥两位,再无第三个人进
来,明人不作暗事,谷老哥何用抵赖?”
谷灵子哼道:“老朽抵赖什么?你丢了人,与我何干?”
向遇春平日眼高于顶,虽觉这姓谷的老头,有些古怪,但那会放在他心上,闻言不由脸
色一变,阴恻恻笑道:“谷老兄大概还不知我是谁吧?”
谷灵子从没在江湖走动,自然也不知向遇春来历,只因他是两个“毒人”的主人,毒人
尚且如此厉害,主人用毒之能,更可想见。因此也不敢掉以轻心,只是沉着脸道:“你不叫
向遇春么?”
向遇春道:“你知道就好。”
谷灵子道:“老夫早就知道。”
向遇春浓哼道:“很好。”说到这里,回头向夏缘楷吩咐道:“夏总管,你过去向谷老
兄领教几招。”
夏缘楷躬身领命,正待走出,却又停下步来,躬躬身,请示道:“堂主要活口,还是格
杀勿论?”
向遇春叱道:“你尽力而为就好。”
夏缘楷为难道:“出手有轻重,堂主总得给属下一个准则。”
向遇春道:“真是饭桶,本座叫你去向谷老兄领教几招,明白么?你尽力而为,只怕也
不是人家对手。”
夏缘楷道:“那倒不见得,堂主总见过属下的功夫……”
向遇春不耐的挥挥手道:“不用多说,快去吧!”
夏缘楷大步走出,伸手一指道:“谷老儿,你大概总听江湖朋友说过青衣总管夏缘楷
吧,兄弟就是夏总管。”
谷灵子微哂道:“老夫从未在江湖上走动,也从没听过阁下大名。”
夏缘楷“哦”了一声,点点头道:“这也难怪,你从没在江湖上走动,自然不知天高地
厚,兄弟……”
谷灵子听的不耐,命唐绳武道:“娃儿.你过去向这位青衣帮的夏总管领教几手。”
唐绳武心中会意,立即答应一声。但却问道:“大师伯,要留活口,还是格杀勿论?”
他这话完全学了方才夏缘楷的口气。
谷灵子一手捋着白髯,笑道:“你尽力而为就好。”
这句话,也和向遇春方才说的一般无二。
唐绳武笑道:“出手有轻重,大师伯总得给弟子一个准则。”
谷灵子“唔”了一声道:“出手太重了,怕夏总管吃不消,太轻了,又不痛不痒,这样
吧,你出手之时,稍留分寸,给他个警告也就是了。”
唐绳武道:“弟子遵命。”
夏缘楷站在一边,他们两人的对话,自然全听到了,忍不住摇摇头道:“在我青衣总管
面前,还敢说出这等话来,真是太不自量了。”
唐绳武走到他面前,脚下一停,含笑道:“夏总管,你要和我比兵刃?还是比拳脚?”
夏缘楷道:“悉听尊便。”
唐绳武道:“我也随便。”
夏缘楷道:“那就先比拳脚吧。”
唐绳武道:“好,夏总管请发掌。”
夏缘楷笑道:“我先发掌,你就承受不了。”
唐绳武道:“我先出手,你一样接不下来。”
夏缘楷哼了一声,还是不肯动手,说道:“不成,本总管让你先机。”
唐绳武觉得此人虽是个蠢材,却是还算厚道,这就笑了笑道:“那么,你小心了。”
足踏中宫,向前直跨了一大步,左手一探,使了一记“青龙探爪”,当胸抓去。
夏缘楷大笑道:“这等招式,跟本总管动手,真是白费本总管的力气。”身形微微一
侧,友手如封似闭,右手五指半屈如钩,反向唐绳武抓了过来。
别看夏缘楷一身呆气,大而化之的模样,但武功确实不弱,这一招守中寓攻,出手不
凡。
那知唐绳武左手原是一记虚招,左手才发,身子已倏然欺进,快若飘风,一下从夏缘楷
身侧擦过,右手疾快无伦在他怀中掏出那瓶解药,纳入自己怀中。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