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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绳武听的一怔道:“这铁丝砍不断么?”
萧不二笑道:“不信你试试。”
唐绳武道:“小可真有些不相信。”拾起短剑,暗暗运劲,朝铁笼砍了一剑,但见火星
四溅,铁丝竟然丝毫无损。
萧不二笑道:“我说如何?”
唐绳武吃惊道:“这是什么铁丝?”
萧不二道:“缅铁做的,看去虽细,却是十分坚韧,普通兵刃,如何削的动它?”
唐绳武道:“那怎么办呢?”
萧不二道:“办法是有,只可惜小老儿不会。”
唐绳武道:“老丈说说看,有什么办法。”
萧不二悠然道:“小老儿如果是美猴王、也会七十二变,变个苍蝇,不是就飞出来了
么?”
唐绳武听的暗暗好笑,心想:“他被关在笼内,居然还说的出笑话来!”一面问道:
“除了变苍蝇,那就没有法子打开了么?”
萧不二道:“还有一个法子,就是用缅铁制的钢钳,把铁丝钳断。”
唐绳武道:“缅铁钢钳,又到那里去找?”
萧不二道:“我想小鲁班一定有的。”
唐绳武心中付道:“这不是白话,小鲁班若是肯借钢钳,还会把你关在笼子里?”
萧不二看他没有作声,含笑问道:“咦,小哥,你怎的不说话?”
唐绳武道:“要是珠珠在这里就好了。”
萧不二嘻的笑道:“你是不是很想她?”
唐绳武脸上一热,说道:“老丈想到那里去了?小可是想她有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就
可把铁丝削断了。”
萧不二笑道:“这个小哥不用耽心,小老儿不会饿死的。”
唐绳武心想:“你出不来,我也出不去了。”
就在他心念方动之际,只听一声轻响,墙上忽然裂开了一道门户,张老头又在门中出
现。
这回他手上倒是没拿钢刀,朝唐绳武抱抱拳道:“咱老主人情两位到里面去。”
唐绳武还没回答,萧不二已经开口了:“司马老儿发了横财,架子大了,怎的不亲自出
来迎接?”
张老头道:“老汉推你进去。”说完,也不待萧不二同意,两手扶着铁笼,往门内推
去。
唐绳武怕他有诈,一手提着短剑,紧随张老头身后而行。
萧不二坐在铁丝笼中,高声唱道:“我好比……笼中乌……有翅……难飞……里格
龙……咚!”
门内光线幽黑,似是一条并不太宽的甬道,地下也只是泥巴地,不像门外那条环形甬
道,铺着太湖石,又光又滑。
甬道也并不太长,两边有着几间小屋,是用木板架起来的。
在唐绳武的心中,外面城堡般墙壁,已有如此气魄,这城堡里面,定然布置的更为豪
华。
那知竟然这般幽暗简陋,不觉大感意外,心中暗暗警惕。
忖道:“莫非这里是囚人的地方,萧老丈被关笼中,身不由己,自己可得小心才好。”
心念转动,不觉紧了紧手中短剑,目光不住的向四下打量。
这时张老头已把铁笼推到一间木门前停了下来。
那木门上挂着一道棉布帘子,看不清里面情形,隐隐有灯光透出。
唐绳武急忙间道:“到了么?”
张老头没有作声,只是朝里叫道:“阿菊。”
里面响起一个娇脆的女子声音应道:“爷爷,来了。”
布帘掀处,走出一个年约十七八岁,身穿花布衣衫的姑娘,眨着眼睛,望望铁笼里的萧
不二,问道:“他就是神偷白日撞鬼么?”
张老头道:“爷爷也不认识他,还是让老主人亲自看看的好。”
萧不二大声道:“老偷儿天下只此一个,难道还有假的?”
正在说话之际,唐绳武突觉身后风声有异,要待回头看去,突觉两臂一紧,已然被一根
棉绳套索紧紧捆住!
这一回头,但觉颈项上也被另一根套索圈住。
只听另一个女子声音唁的笑道:“爷爷,看我不是把他拿住了?”
唐绳武根本没有挣扎余地,心中不禁大怒,喝道:“你们要待怎的?”
只听背后那女子声音道:“你老实些,咱们就不会难为你,等见了老主人,自会放你
的。”
这时站在门口的花布衫姑娘已经打起布帘,朝里说道:“老主人请看,他是不是姓萧的
神偷?”
屋中陈设简陋,一灯如豆,榻上拥被躺卧着一个白发老人,形容枯槁,双目下陷,似是
大病初愈一般!
萧不二自然认识,这人非别,正是小鲁班司马长弘,他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多,居然已是
满头白发。
看的不由大怔,大声道:“小鲁,你这是怎么一回事,生了什么病?”
小鲁班听到声音,喜道:“是他,是萧二哥,老张,你们快把他放出来。”
张老头道:“老主人,他……”
小老鲁摇手道:“老张,他是萧二哥,不……假……”
张老头搔搔头皮,急道:“但他同来的那个小伙子,会‘黑煞掌’,老主人,唉,你别
上人家的当。”
小鲁班脸上变了色,吁气道:“黑煞掌?萧二哥,你……
是……摄魂掌班远派你来的?”
萧不二不悦道:“小鲁,你怎么搅的?人家唐小哥是四川唐家的嫡传,谁说是班远派来
的,你别疑神疑鬼了,快把铁笼打开了,我萧不二说一不二,可是出卖朋友的人?”
小鲁班点点头道:“咱们认识了几十年,我自然信得过你,老张,你快开了。”
张老头望望小鲁班,终于在床头底下取出一把钢钳,替萧不二钳断笼上的铁丝。
萧不二缩着头从铁丝窟窿中爬出来,伸了个懒腰,又舒展了几下手脚,身子也恢复了原
状。
阿菊拍手道:“原来你也和我爷爷一样大,我还当你天生就是这么小的。”
萧不二道:“我天生那么小,岂不成了侏儒。”一面回头道:“小姑娘,你该把唐小哥
也放了。”
张老头点点头道:“阿兰,你放手。”
原来那用锦绳套索的叫阿兰,听她爷爷一说,纤手一抖,收回锦绳套索。
唐绳武但觉身上一松,锦索已解,不觉回过头去!
只见那使锦绳套索的女子,也穿着花布衣衫,虽是村姑打扮,却生得眉目姣好,心头虽
觉有气,但也不好发作。
望着她尴尬的笑了笑道:“姑娘好俊的手法。”
阿兰别过头去,却飞红了脸。
萧不二道:“小哥,来,咱们进去。”
唐绳武跟着萧不二身后,走进木门,但见这间小屋,四壁都用木板木柱支撑着,地方不
大,除了木床,只有一张小几,和一条板凳,陈设十分简陋。
萧不二朝坐在床上的小鲁班一指,含笑道:“小哥,这位就是你要找的司马老弟,快来
见过了。”
唐绳武赶忙双拳一抱,道:“小可唐绳武,见过司马老丈。”
小鲁班深陷的双目,打量着唐绳武,点头道:“小哥请坐。”
萧不二自己往床沿上坐下,指指板凳,笑道:“小哥,咱们累了半天,你只管坐下。”
唐绳武依言在板凳上坐下。
萧不二问道:“小鲁,你怎么病成这个样子,到底是什么病?”
小鲁班叹了口气道:“萧二哥,一言难尽,兄弟是中了奇毒。”
萧不二吃惊道:“你中了什么奇毒?”
小鲁班道:“兄弟也弄不清楚,大概是班远老贼在兄弟身上做了千脚,每月十六,都要
发作,已经三年了。”
唐绳武听的暗暗一惊,心想,“原来是师父下的毒;那么他老人家怎么还要自己来找他
呢?”
萧不二道:“你和班远无怨无仇,他为什么要在你身上下毒?”
小鲁班道:“那是三年前的事,他派田布衣来找兄弟,说他们教主要建造一处房舍,要
兄弟设计图样,报酬是五千两黄金,但必须立即跟他起程……”
萧不二道:“那是铜沙岛主。”
小鲁班道:“不错,班远原是铜沙岛黑衣堂的堂主,因为那时江湖上已经传说着铜沙岛
主企图颠覆九大门派,霸占武林,兄弟自然不敢应承,但也不好当面拒绝;当时故意一口答
应,推说回房去取应用之物,就逃入这里。”
萧不二说:“那他如何在你身上下毒?”
小鲁班道:“田布衣来的时候,曾带来了班远一封亲笔信,当时兄弟也不疑有他,那知
过了半月,就突然发作,那天就是十六,从此每个月十六,都得发作,兄弟才知是那封信出
了毛病。”
萧不二道:“田布衣就住在你庄上。”
小鲁班道:“不错,他一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