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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服你!”突转脸盯住媚人问:“你难道没有她的办法?”
“回夫人话,这丫头自幼父母双亡,无亲无故,只有用刑一途,料不到一用刑,她突然昏迷,一昏迷就是高热,三天三夜不省人事。”
柳槐素冷冷道:“打得皮开肉绽,岂有不昏迷的!好了,把人打成这个模样,逼的什么口供?”
媚人顿生警戒,缓缓说:“总管有指示,问出线索,追查杀害老帮主凶手。”
柳槐素暖昧一笑,说:“凶手自然要追查,只是,你要追问什么线索?”倏地冲前几步,拿掉小仪口中的布块,沉声问:“你莫非知道什么,为什么不说?”
小仪悲从中来,哭泣道:“姑奶奶问我要证物,我哪里知道什么证物?”
柳槐素闻言,深深看媚人,返身即走。
媚人暗惊,只好亦步亦趋,跟住她,柳槐素直行至自己卧房,这才轻轻问:“你逼问什么证物?”
媚人硬着头皮,说:“是总管猜想,凶手只怕留下什么证物!”
柳槐素忽然怪异一笑,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这叫瞎子吃汤圆,心底有数!”
媚人稍一昂首看她,说:“事情不是一个人做的,夫人心底有数!”
柳槐素似笑非笑睨她,娇斥道:“好厉害的一张嘴!”
媚人笑容满面,柔声回敬:“比起夫人还差得远哪!”
柳槐素突伸手抚摸她粉颊,笑盈盈道:“你若嫁与我家大哥,少不得称你一声嫂子,小蹄子,有你的!把我哥迷晕了。”
“夫人不也一样?”媚人轻轻道:“把总管也迷晕了。”
“哟,”柳槐素睨睨她,说:“这话听起来,怎地酸溜溜,加了醋啦?”
“不敢,总管是夫人的人,媚人怎敢?”
“怎敢?”柳槐素轻轻笑起:“人前人后,你二人眉来眼去,多多少少,我也看出点眉目。”
“夫人……”
柳槐素突缓缓摇头,说:“眼睛睁大,若是要跟这男人,不长的,有朝一日,他高高在上,连我都没有把握制住他,何况是你?好好跟随我哥是真的,他至少还有真情,姓左的……”
媚人稍一迟疑,说:“既然如此,夫人为何不离开他?”
柳槐素暖昧笑笑,睨睨她,说:“这男人有他可取一面,明镜密室中,他风流体贴,少有女人不迷恋的。”轻轻叹道:“柳槐素啊!柳槐素!掉进男女欢爱,早晚要毁在这冤家手里!”
醋海波涛易起,媚人心中早已暗潮汹涌,她敢怒不敢言瞪住柳槐素,暗骂:“你这贱女人,想一辈子跟住左佐君,人家嫌你台面上不好看哪!”
一个是别有心机,一个是气怒冲天,二人心中五味杂陈,表面却不发一言,僵僵笑着。
外面有人轻轻敲门,进来一个丫头,说:“禀姑奶奶,小仪又昏过去了!”
媚人皱皱眉,苦恼道:“若不是总管要活口,恨不得她死了!”“不错,死了倒好,消灭证据。”柳槐素说这话满脸不屑,媚人狐疑瞧她一眼,匆匆往牢房去。
走了数十步,左佐君自拐角闪出,媚人看他脸色阴沉,悄悄交代丫头一句话,立即随他往一进厢房走,进得屋里,左佐君轻咳一声,反身掩了门,脸上横肉陡生,沉声道:“这娘儿,早有异心!”
“总管——”
“一不做,二不休,让那丫头自绝而亡!”
“不要活口?”
“此一时彼一时,这活口麻烦,就让她开不得口吧!”
媚人忽有所悟:“想必怕薄——”
左佐君手势阻拦她往下说,脸上犹有悻色,说:“这娘儿,太可恨了!”
媚人错愕瞧他,左佐君忿忿道:“故意离间你我,够毒辣了!”
媚人嗤的怪笑,满脸不屑:“何需她离间,你二人恩恩爱爱,早就把我搁一边凉快了!”
话一出口,新愁旧恨全涌上来,她怨:“都要把我赏给柳逢春了,你二人将来就称心如意了!”
左佐君瞠目结舌,急忙道:“天地良心,上次在一百三十三分寨,把我气坏了,我如何舍得把你给他?”话说至此,一反常态,打躬作揖:“拜托,好姑奶奶,小媚人,割舍你,比割舍我自己肉还痛,此时马帮大丧,千万别与我作耍!”他殷勤长揖:“小心隔墙有耳,姓薄的、姓柳的、姓铁的,此时此刻,一个都惹不起,左某就有千般不是,姑奶奶,好媚人,你多包涵!”
媚人身子一扭,噘着嘴说:“得了吧,何需我包涵,你有柳槐素。”
左佐君自后抱紧她,吻她脸颊,脸稍一偏,不乐道:“想不想知道柳槐素怎么夸你?她说你在明镜密室,风流体贴……”
“怪不得说话酸溜溜,原来听人挑拨,翻了醋缸子……”
媚人佯作气怒,双手挣脱,左佐君却将她搂更紧,用自己大脸厮磨她耳鬓,半是温柔,半是跋扈,说:“为了咱们长相厮守计,你得替我做件事。”
“不只一件。”她嘴唇掀动,细声细气说:“第一封小仪口,第二呢?”
“两件事其实是一件。”左佐君在她耳畔吹着热气:“替我找回骏马玉佩。”
“小仪一点口风不露,如何去找?”
“死丫头那一块我不要,我要柳逢春那块。”
媚人错愕,左佐君笑道:“要那块有意思,一举两得,一石二鸟。”
“为什么?”
左佐君冷笑:“他兄妹二人无非利用我,等大事底定,必然算计我,既如此,何不先下手为强?”他越说声音越阴沉:“原本说好分头行事,我办妥了,他呢?薄云天毫发无伤回来了,他办的什么好事?恨只恨老鬼临死抓下玉佩,将来反落姓柳的口实,名正言顺,大庭广众下就可除掉我!”
媚人忽然甩开他手说:“你既与柳槐素说好,要把我赏他,这人算是我未来夫婿,你说,我该帮你么?”
左佐君倏然推开她,阴沉问:“你与他有情吗?”
“日久自能生情。”
“别闹了!”左佐君又将她拉近,盯紧她,一字字清晰道:“我的人,岂能赏他?把玉佩取来,你我自然日久天长。”
“姓柳的会把玉佩给你?”
“所以,要劳动玉人罗!”左佐君凑她耳边,说了两句话,媚人霍然变了脸色。她忿忿朝他挥出第个巴掌,以为左佐君会出手阻拦,料不到他不但结实吃下这一掌,还把脸凑近她,说:“打吧!左某的确该挨打!”
媚人老实不客气,啪的再出一掌,两掌打完,大觉快意,料不到听得说:“要你使出美人计,挨两巴掌值得!”
她上当了,打人理亏,尤其打左佐君这样的人,再怎么说,他不会平白挨人两掌,敢出掌打他,当然也必须付出代价。
这顷刻,门声然轻轻响了。叩叩两声,稍停,再叩叩两声,是守门的亲信在叩门,这是急事讯号。
果然,门一开,葛大六送来大消息:“禀总管,代帮主与铁公子,突然赶赴牢房。”
尚未进入牢房,突听得撕心裂肺惨叫,薄云天、铁骑急急欲入,料不到里面冲出二人,硬生生拦眼前,说:“代帮主哪里去?”
薄云天冷冷道:“闪开!”
二人各出一掌,推开阻拦,冲进牢中。
入眼惊心,只见小仪双手被吊起,头垂在胸前,形状不知狼狈,且惨不忍睹,她灰色的衣衫,多处裂开,皮伤肉绽,血迹斑斑。
更骇人的是,此际她胸前有白朦朦的烟雾升起,原来有一人手持长钳,夹着一块烙铁,烙她身上。
小仪已昏厥。
薄云天大喝:“住手!”
牢房原有四人,听闻喝斥,顿时目瞪口呆。
薄云天冲至小仪跟前,托起她下颚,急唤:“我是代帮主,你叫什么名字,他们为何拷打你?”
小仪似无知觉,薄云天瞪住一人,沉喝:“她是谁?”
对方硬着头皮说:“她第一个发觉老帮主气绝身亡,我众人替姑奶奶之命,从她身上,追查凶手。”
薄云天恍然大悟:“如此说来,她就是小仪,快松绑!”
跟随的兄弟急解绳索,薄云天看她嘴唇干裂,忙嘱咐:“取水来!”
以水润唇,小仪这才微睁双眼,薄云天一手托着她一颚,另手轻拍她脸颊,柔声说:“小仪快醒醒!快醒醒!”
小仪乏力睁开眼,铁骑在她耳畔说:“姑娘快看清楚,这是你们代帮主,你有话,快说与他听!”
小仪喘着气,脸上有明显血迹,豆大汗珠流下来,血迹渐向外扩散,益发不忍卒睹,薄云天见她浑身血迹斑斑,止不住气忿道:“竟把人打成这样!”
小仪嘴唇忽然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