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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逢春闻言大喜,柳槐素更兴高采烈:“好!有这句话好办,咱们等着喝喜酒!”
媚人站起身,深深盯左佐君一眼,嘴角忽现笑意,转身即走。
柳逢春朝左佐君一拱手,说声:“属下告辞!”便急急迫他的佳人去了。
左佐君五官扭曲,脸色忽青忽白。柳槐素惊奇瞅他一眼,不解道:“看来,你舍不得那小女人?”
左佐君瞪目瞧她,咬牙切齿:“你是故意的?为什么?”
柳槐素轻蔑瞧他一眼,不屑道:“大人有大量,你连一个女人都舍不得,谁来替你出力卖命!”
左佐君脸色铁青,却欲辩无词。
“安份点,别想一脚踩两只船!”
左佐君倏然欺近她,忿忿道:“姓左的岂能全听凭你!”
他一甩手,怒冲冲欲往外走。
“左佐君,你站住!”
左佐君脚下一个迟疑,柳槐素已拦他眼前:“你不能听凭我?也行!我与柳逢春撤出,从此与你毫无瓜葛,管他马帮是谁的天下,与柳槐素无牵无扯!”
左佐君冷笑:“你倒是了不起,放得下!看得开!”
柳槐素一昂头,傲然道:“我若与你无牵无扯,再不济也还是薄云天的二娘,马帮上下少不得唤我一声老帮主夫人,没有人敢亏待我,好日子还有得过,至于你左佐君,一旦薄云天发觉你居心叵测……”
左佐君蓦然抓她手臂,恨恨道:“绝情的话不要出口,有必要逞口舌之快,毁了你我情分么?”
话罢,紧紧瞧她,脸孔僵硬,眼中怒火中烧,柳槐素也好不到哪里,她满脸悻色,怒气冲天!
倏然,他脸肌一松,叹了一口气,挪近她,脸贴她颊,柳槐素一闪,左佐君黏上前,嬉皮笑脸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会儿,给你陪笑脸来了!”
柳槐素阴着一张脸,左佐君抓起她手,顺她中指温柔往上吻,柳槐素一甩手,骂:“这是狗做的!”
左佐君笑嘻嘻道:“就有人喜欢给狗舔!”抓她另只手,唇吻舌舔,在她手上蜻蜓点水,柳槐素被整得痒兮痒兮,再也忍俊不禁,噗哧笑出声来。
左佐君高兴道:“好了,好了,美人一笑,前嫌尽弃,你我,不斗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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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深情
几番惊险,宝石顶不只安抵盛京,且妥交西南王世子,如今大功告成,薄云天等人如释重负。江供奉特地在府邸摆下一桌酒宴,众人举杯对饮,气氛前所未有轻松。
薄云天、铁骑,原本长居江供奉府中,此番回来,倍觉亲切舒适。薄云天腼腆道:“这一路,累着恩师了。”
“老夫久居京城,多时未放马驰骋,早已技痒,这一次西南奔驰,身子倒不累,眼睛耳朵有点吃不消。”
众人愕然瞧他,江供奉笑道:“兔崽子随时随处出没,老夫眼花,耳朵也不甚灵光,要随时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可不是要吃不消?”
众人为之莞尔,张淘淘不甘沉默,说:“供奉伯伯这点小毛病,还愁没有妙方?”
江供奉瞧瞧小诸葛,兴味十足问:“你这小诸葛,又有什么妙方?说来听听!”
张淘淘眼睛骨碌转了转,促狭笑道:“供奉伯伯喝一盅酒,我才说妙方。”
江供奉一饮而尽,催道:“你快说吧!”
张淘淘笑嘻嘻道:“供奉伯伯喝一坛酒,就更耳聪目明了,酒在腹中,十里外的虫鸣听到了,十里外的苍蝇也看见了!”
张淘淘童言无忌,引得哄堂大笑,江供奉乐不可支道:“小丫头一路馊主意,不过有的主意还真管用!”
“可不是,供奉伯伯领咱们玩游戏,宝石顶忽儿不见,忽儿出现,太有趣了。”
江供奉朝薄云天看了看,笑嘻嘻道:“云天,这丫头脑袋灵光,哪天重金好好礼聘,做你马帮的狗头军师。”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薄云天替江供奉注满酒,正色道:“这一趟若没有恩师,只怕宝石顶已失,马帮数十年声誉毁于一旦。”
江供奉微微一笑,说:“马帮数十年声誉岂会毁于一旦?紧要关头自有人寻到宝石顶,你这代帮主宝座,想坐也坐不牢了!”
薄云天轻叹道:“我岂是爱这代帮主宝座?如今马帮有人如此争权夺利,人心险恶,可见一斑,我倒宁愿退出纷争,耕读度日,日子只怕好过些。”眼色朝鲁丽珠瞧了瞧,鲁丽珠微微颔首。
江供奉却道:“你爹当年为马帮开创基业,艰辛万苦,又岂容毁在几个野心勃勃败类手中,千万撤退不得。”
“恩师……”
“不是老夫要下逐客令,你应速回马帮,不要教老帮主望眼欲穿才是。”
听他提起老帮主,薄云天脸色一凝,忙应声“是”。
“铁骑呢?你留京里?还是回马帮?”
铁骑道:“张老爹父女下落不明,自然回马帮,寻他父女。”
张淘淘朝鲁丽珠眨了一下眼,两人心照不宣。
江供奉沉思一下,说:“张老爹父女是重要人证,非寻到不可。”
“不错,我也非寻到我爹不可。”张淘淘嘴上虚应故事一番,突又想起什么,兴味又怅然道:“这次来京,刺激有趣,这趟回去,只怕没啥……”突地眼珠转了转,说:“不对,回去只怕有危险!”
众人闻言毕惊,江供奉问:“谁有危险?”
“第一危险是薄大哥,另外铁骑大哥、丽珠姊,咱们或多或少都有危险。”
江供奉急忙问:“什么危险?说来听听!”
“狡诈之人,一计不成,又生二计,二计不成,置之死地。他们已经连使二计,接下来只怕更毒辣。”
众人皆知,所谓二计,第一计是张容、玉儿为饵;所谓第二计,是半途拦截宝石顶。
江供奉深深瞧张淘淘说:“你这娃儿,小小年纪,大有见地,不愧叫小诸葛。依你看,他们会用什么毒辣计谋?”
张淘淘想了想,说:“他们的毒计,不出一文一武。”
江供奉惊奇:“什么一文一武?”
“文的不出毒茶、毒酒、毒汁,武的不出暗枪、暗箭、暗刀。”众人听得面面相觑,唯江供奉微笑点头。此时突有一年轻汉子入屋,对江供奉道:“有一对张姓父子,说是从西南来,要见铁师兄。”
铁骑愕住:“从西南来,要见我?”
“他二人模样很狼狈,老的那个六十多岁,叫张海容,铁师兄见不见?”
张淘淘唬的站起身,叫道:“哪里是什么父子?一定是我爹与玉儿姊!”
铁骑双目倏然瞪大,惊奇道:“会是玉儿?”
两人迫不及待,拔腿便往外走。鲁丽珠与锦儿对看一眼,暗暗嘀咕:究竟出了什么事?他二人奔来京城?
走到外厅,远远见一老一少背影,张淘淘狂喜道:“是我爹和玉儿姊!是我爹和玉儿姊!”
铁骑脚下踟蹰,不敢相信眼前这人就是玉儿,他迟疑着,瞪大眼瞅住对方。
张淘淘早已飞奔上前,看张老爹人又黑又瘦,衣又破又脏,禁不住悲喜交集道:“爹竟是这副模样!”
见老父狼狈如斯,不知忧愁的张淘淘再也止不住泪流满面,张海容一见,脸色黯然,颤声道:“爹有命,已经很不错了。”
相见恍如隔世,铁骑与玉儿失神相望,几疑置身梦中。二人又惊又喜,玉儿娇羞不胜,泪珠盈眶,铁骑无措,眼睛直勾勾盯住玉儿。多时不见,二人生份多了,铁骑趋她面前,呐呐问:“你,还好吧?”
玉儿双手慌乱理理鬓发,又摸摸衣衫,自惭形秽低下头,嗫嚅道:“我这模样,很不像样,很难看是不是?”
玉儿一身男丁打扮,一身衣衫泥渍斑斑,裤脚也割破了,衣摆也撕裂了,模样的确狼狈,只是她皮白肉细,形貌俊俏,此刻又含羞带怯,女孩家娇媚风情,竟掩藏不住,看得铁骑双眼发直,痴态尽露。
他与玉儿眉来眼去,还未看够,张淘淘已冲过来,一把抱住玉儿,疯了也似,哭哭笑笑又叫叫,很快的,她静下来,用一双灵活大眼,片刻不停,溜上溜下把玉儿看个饱足,才缓缓说:“玉儿姊就是这个模样,也俊得很,好得很哪!”
薄云天、鲁丽珠等人随后赶来,鲁丽珠万般不解,说:“你二人在鲁家庄不是好好的,为何千里迢迢来盛京?万一路上有个什么,岂不是不堪设想!”
铁骑闻言,大吃一惊,说:“玉儿原来在你鲁家庄?”
鲁丽珠笑而不语,玉儿忙道:“鲁姑娘是我与干爹的救命恩人。”
铁骑越听越奇,说:“怎么回事?”
鲁丽珠面带尴尬,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