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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只听“锵”“锵”剑呜,金声玉振,一片清响!
九毒教主凌空下击的玉尺之上,电光石火之间,已被七修剑连砍了十三剑之多!若非他
这柄玉尺乃是千年寒玉,稀世之宝,只怕血雨飞洒。他身上早已被砍上了十三道剑痕,但就
是如此,九毒教主终究身悬半空,被一阵强烈震荡,一个身子在半空中连翻了三个跟斗,直
摔出一丈开外!
韦宗方没想到自己无意之间,会把“修罗十三式”中最难练的“十三剑同发”,一招贯
通,心头不禁大喜!不,这一阵剑尺相撞,他陡然打了一个寒嘴!一条右臂直冻得麻木不
仁,七修剑被震脱手,“夺”的一声,插入左首墙壁之上。脚下也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六七
步,接连打了两个寒噤,但觉得全身奇冷澈骨。
九毒教主被他一招十三剑,震得血气翻腾,过了半晌,才一跃而起,两道狞厉目光盯着
韦宗方大笑道:“你已寒毒入骨,不出一个时辰,就得血脉凝结,非老夫、火毒金丹,不
解……”他手上依然握着那柄淡青玉尺,缓缓朝韦宗方逼来,口中接着说道:“此刻你已无
战之力,生死两途,全操在考夫手上了!”
韦宗方身怀镂文犀,对他室中点燃的“安息香”,只不过微感头昏,还并无大碍,但这
一回和他玉尺相击,寒气循臂而上,此刻确实觉得奇冷难耐,尤其整条右臂,冻得麻木业已
无法动用,心头不觉大急,眼看对方缓步逼来,自己手无寸铁,右臂若废,当真已无再战之
力……
蓦地剑眉一扬,左手一把撕开衣襟,探怀摸出镂文犀,大喝一声,身形扑起,左臂扬
起,一记“凤凰三点头”,直向九毒教主胸前“璇巩”,“华盖”,“心环”三处大穴,一
笔飞洒而下!
九毒教主瞧得心头大震,没想到韦宗方已被寒毒侵袭,还能左手发招,朝自己攻来,急
忙举尺封去!只听“当”、“当”、“当”三声,急骤脆响过去,韦宗方被震得左臂发麻,
后退了一步。
九毒教主听出声响有异,急忙跃退数尺,低头瞧去,只见自己一支不畏宝刃的寒玉尺
中,端端正正被对方玉笔,凿穿了三个小小圆孔!
这一下,直把九毒教主瞧得目中凶光闪动,又惊又怒,又是心痛,不知这寒玉宝尺,是
否因此破坏?他平日心地毒辣,此刻空自急怒交加,却也不禁心生怯意,握着玉尺脚下又后
退了两步。
韦宗方一招得手,精神为之一振,大步逼了过去,凛然喝道:“咱们此刻,到底是在下
生死操在教主手上?还是教主生死操在在下手上了?
九毒教主手上虽握着玉尺,这时那敢再行出手,随着韦宗方的逼进,一步步往后退去。
两道目光却注视着韦宗方手上,失声道:“你手上是镂文犀!”
他敢情也不知道镂文犀善解百毒之外,居然还能当兵刃使用!
韦宗方道:“不错!在下手中正是镂文犀,在下问教主,愿意死在镂文犀之下,还是愿
意和在下谈谈条件……”
话声未落,不自禁的又打了个寒噤!
九毒教主眼看韦宗方身躯颤动,分明寒毒已在发作,心中暗喜,一面故意拖延时间,缓
缓道:“你要和老夫谈什么条件?”
韦宗方左手握着镂文犀,忽见九毒教主目光无意之间,朝自己身后望来,一时无暇多
想。左手反腕一招“倒撤金钱”,镂文犀划起一道碧芒,朝后扫去!
又是“呛”“呛”两声,两支偷袭来的长剑,立被截断,韦宗方连瞧也没有向后瞧上一
瞧,左手倏扬,一点碧影,指着九毒教主前胸,喝道:“教主胸口,想来没有百练宝剑的坚
韧吧,在下此刻若要取教主性命,该是毫不费力之事,教主还不叫他们退出去?”
九毒教主抬目道:“好,你们都退出去!”
韦宗方只听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果然退出屋去,但自己身上,已感到一阵冷过一阵,大
是难以忍耐,一面暗暗动气抗寒,一面冷冷喝道:“教主可是承认输了?”
九毒教主打了个哈哈,道:“韦大侠剑败万剑会主,手擒毒沙峡主,老失败在你手下,
那也不算得什么了。”
韦宗方又打了一个寒噤,说道:“教主承认就好,那该取出解药了吧?”
九毒教主从袖中取出一个磁瓶,倾了一粒药丸,递将过来?”
韦宗方要待伸手去接,忽然想到自己右臂冻得麻木,只有左手握着镂文犀,莫要着了这
者魔的道,当下后退一步,道:“有劳教主,替单兄喂了。”
九毒教主眼看他晶莹钳碧的镂文犀,指着自己穴道,一时无计可施,只好走上去把药丸
纳入单世骅口中,然后说道:“韦大侠还有什么见教么?”
韦宗方这一回工夫,已冷得脸色发紫,身躯也不住起了颤动,他强自忍耐,左手紧握镂
文犀,轩眉道:“在下身中寒毒,教主是否也能慨赐一粒解药?”
口中说的客气,手上轻轻一划,镂文犀当真比剑锋还要犀利,无声无息的把九毒教主肩
头衣服,划了开来“
九毒教主愤怒的贪婪的望了镂文犀一眼,心中暗暗怔道:“可惜!如果再有一盏茶的功
夫,他左手也该逐渐麻木,失去了抵抗之力了。”
他深悔方才不该说得太快,说出只有自己‘火毒金丹,能解,否则就足有延宕的时间。
但此刻在对方利器胁逼之下,已是来不及了!心念转动,不觉嘿然笑道:“老夫‘火毒金
丹’虽能解除寒气,但系毒药练掣,韦大侠不怕中毒,老夫自当奉赠。”
韦宗方道:“在下不怕任何奇毒……”
这话他不说,九毒教主也知道,他身上有了镂文犀,百毒不侵,九毒教主耸耸肩,终于
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瓶,打开瓶盖,倾出一粒比梧桐子还小的药丸,递了过来。
韦宗方早已冷冻入骨体,连周身血液都好像快要凝结了一般!他目注九毒教主,冷冷一
笑,道:“教主如想乘机暗算在下,嘿嘿,莫怪在下先断了你右腕!”
镂文犀轻轻一挑,把那粒药丸挑起三尺来高,张口一吸,咽了下去。
这一瞬工夫,只听昏迷中的铁判单世骅,突然坐了起来,双目乍睁,一时看到韦宗方握
玉笔,抵着九毒教主,急忙一跃而起,喝道:“老匹夫,你敢暗施迷香……”
韦宗方吞下九毒教主的‘火毒金丹,,果然觉得一股热流,直下胸腹,身上寒气顿减,
心知不假,略一运气,右臂也能轻动,此刻听到单世骅的喝声,急忙问道:“单兄没事了
吧?”
单世骅道:“兄弟已经好了。”
韦宗方目注九毒教主,道:“如今在下只有一个条件,不知教主肯不肯答应?”
九毒教主道:“你说出来老夫听听。”
韦宗方凛然道:“在下要你立时率领徒众离开此地。”
九毒教主一生精干用毒,但他慑于对方手上的镂文犀,善解天下奇毒,是以纵然能在弹
指之间,毒死韦宗方,却也不敢轻易出手。
韦宗方话声出口,九毒教主目光闪烁,冷冷说道:“韦大侠如是逼得老夫无处立足,老
夫就是拼个两败俱伤,也要把你置之死地。”
韦宗方冷笑道:“教主不肯放过铁笔帮,那就莫怪在下无情……”
就在此时,一条人影奇快掀帘而入,叫道:“韦兄弟快快住手!”
韦宗方听出是丁之江的声音,不觉收回玉笔,愤愤的道:“大哥来得正好,你可知九毒
教主对铁笔帮的阴谋么?”
九毒教主拂髯大笑道:“老夫对铁笔帮是否有什么阴谋,丁帮主自然清楚,韦大侠不妨
问问丁帮主再说。”
丁之江一脸惶恐,连连抱拳道:“教主幸勿见怪,此事韦兄弟不知内情,致有误会。”
一面朝韦宗方道:“韦兄弟,教主对愚兄有救命之恩,此事实是误会。”
转脸朝单世骅道:“兄弟对单兄深感抱歉,教主驾莅天目,实是兄弟敦请而来,而且兄
弟更答应过教主,不在任何人面前,泄露教主来历,以致引起单兄怀疑……”
韦宗方眼看丁大哥一脸惶恐神情,心中已是感到不快,闻言道:“大哥可知铁笔帮一场
疫疠,全是他一手造成的么?”
丁之江笑接道:“韦兄弟不可乱说,帮中弟兄若无教主辟瘟灵丸,只怕这场疫疡,铁笔
帮就得瓦解了。”
单世骅道:“帮主到底和他有甚么约定,不知属下能否知道?”
丁之江望了望九毒教主一眼,为难的道:“单兄是帮中护法,兄弟本当告知,但此事关
系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