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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闻轩然一震,三股内家上乘掌力如撞之下,发出一股强力的旋风,将俞玄青卷在风眼之中!
洞内的赵凤豪只瞧得热血汹涌,他湛湛一声大吼,一步飞跃而出。
呼呼然赵凤豪已掠到洞口,他身犹在空中,陡闻左侧衣袂声一荡,那俞夫人茹卿已抢先一步飞身而出。
茹卿掠到近处,娇躯向前微俯,纤手一提,一股内力应手而出,往距他最近的红袍人俞肇山击去。
同一忽里,赵凤豪也已迫不及待遥遥劈出一掌,但听得呜呜怪风亮起,那俞肇山双腿半屈,蓦然跃起来,整个身子有如一缕轻烟般在空中一飞而过,借势翻出二掌,分袭茹卿及赵凤豪两人!
赵凤豪举目一瞧,倏地全身震一大震,高喊道:“暗香掠影——鬼影子?……”
他错愕之下,猛觉身上衣袂翻飞欲裂,对方掌力已然袭到了自己身前不及二尺之处——
另一壁,茹卿足下碎踏细步,玉手再度拂去,登时将敌手掌劲封回,反自对方掌影中分光错影攻出,那俞肇山攻势稍挫,赵凤豪只觉胸前压力大轻,他见机不可再,右臂一举,一式“五节刀”宛若石破天惊一般拍了出去。
“五节刀”乃是赵凤豪自前人八面金刀的“风雷五刀”上领悟所创的掌法,其威力之巨,已到了举世罕有其匹的地步,目下他泄怒发出这么一记,便有如推出一记万斤之锤,一时风声斐然,“嗡”“嗡”奇响大作!
那俞肇山双目掠过一丝讶异之色,果然不敢直攫其锋,他身子一晃,朝左方避了开去。
如此一来,赵凤豪和茹卿的及时出手便收到了牵制之效,俞玄青得以稍稍缓过一口气,但仍是以一敌二的局面。
赵凤豪百忙中举目望了俞玄青那边一眼,便知道他虽然少去一个劲敌,只是要冲出重围的希望依然渺茫得很。
那端木愈喝道:“还不与我倒下!”
喝声里,右臂猛地倒削而起,攻势未尽,俞一棋冷哼一声,双手分自左右朝里一圈,这两名当代高人再一次联手抢攻。
俞玄青目眦欲裂,厉声道:“未必见得!”
世上虽作如是言,心中却知自己已身处天大危机之中,勿论还击,就是退守保身都艰难异常!
这当口已容不得俞玄青犹豫,他咬紧牙关,迅速地作了个抉择,一挺背硬受了端木愈一掌,然后双掌当胸并举,将俞一棋震退了五步!
茹卿恸呼一声,移近俞玄青身侧,道:“夫君,你受伤了?”
俞玄言摇首道:“不碍……不碍……”
忽然张嘴喀出一口鲜血,身躯摇摇欲坠,终于勉力撑住。
那端木愈见自己毕生功力所聚的一掌,竟未能将对方击倒,不禁错愕万状,沉声说道:“俞玄青,你自认功力在咱们之上么?”
俞玄膏道:“区区几时说过这话?”
端木愈道:“你没有这个意思便好,须知老夫虽未能一掌将你击毙,但至少已震断你体内二脉,任是大罗神仙再世,也足够生受了。”
俞玄青默默不语,端木愈冷笑道:“再接老夫第二掌试试——”
“嗤”一响,赵凤豪飞步抄前,面对端木愈道:“由老夫来会一会阁下如何?”
端木愈道:“姓赵的,这码事你还是少管为妙。”
赵凤豪淡淡道:“我向来不吃恫吓这一套。”
端木愈阴笑不止,赵凤豪挤挤鼻子道:“奇怪,此地腥气为何历久不散?实是恶心之极……”
端木愈神颜微变,道:“什么腥气?”
赵凤豪道:“端木愈你还要装糊涂么?适才你肩上挑着两口木箱放置到那儿去了?”
端木愈面色变得更加厉害,旋即放声大笑道:“你想瞧瞧木箱内的物事?”
赵凤豪道:“好奇之心皆有之,岂独老夫例外?端的当家你何必多此一问。”
端木愈但笑不语,赵凤豪道:“你不拿出来,老夫难道不会自己寻找么?”
一拧身,循味飞跃上洞穴右上方的草篁堆中,伸手拨开乱草,果然发现两口漆黑的木箱,提在手上只觉沉甸甸的,不知所装何物,当下疑心更重,纵回原地。
端木愈与红袍人喝叱之声此起彼落,欺身圈上,赵凤豪未容他们欺近,双手一掀,已将盖揭开——
掀盖的霎那,一股股浓靡不堪的血腥气味自箱内飘溢而出,登时弥漫于周遭,那两口木箱赫然分装着一具被斩为两段的尸身!
那死者肤色泛青,脸上皱纹密布,白发及颈,显见年事已长,双目暴突,五官扭曲,厥狂甚是狰狞!
茹卿尖呼一声,期期艾艾道:“他……他不是咱家的老仆俞……俞福么?……”
俞玄青目眦欲裂,手指朝端木愈道:“是你下的毒手?”
端木愈道:“老夫虽则杀人如麻,但却不代人受过,杀人者乃是……乃是……”
俞玄青厉声道:“是谁?你说!”
端木愈方欲启口,立于右侧的红袍人俞肇山一步掠前,道:“人是俞某杀的,俞玄青你待怎地?”
俞玄青喃喃低道:“俞福何咎?……俞福何咎?……”
他霍地仰起头,发指道:“老仆人忠厚良善,一生与世无争,为了何故竟值得你下此杀手?”
俞肇山冷冷道:“与世无争……忠厚良善……嘿!嘿!你就只知晓这些么?”
俞玄青一怔,道:“阁下弦外之音是什么?”
俞一棋插口道:“嘿,咱们倒以为替武林除去了一个骑墙败类咧……”
俞玄青瞠目不能语,赵凤豪仔细端详了死者面庞许久,朝俞玄青道:“此人是贵府的仆人,俞兄可认清楚了?”
俞玄青道:“俞福当仆俞家多年,焉有认错之理?”
赵凤豪皱眉道:“怪哉,老夫自忖眼力也不致有差啊……”
俞玄青错愕道:“赵大侠也认得家仆么?”
赵凤豪道:“老夫未见过令仆之面,所熟悉的却是截然不同身份另一个人——”
他语声一顿,复道:“据我所知,死者应为河洛大豪,人称游江汉……”
说到此地,场上众人尽皆动容,俞玄青冲口道:“游老二?你指的是那侠名远播,被公推为中原七十二帮会领导人物的游老二?”
赵凤豪深沉地点了点头,道:“正是此人!”
俞玄青满露不能置信之色,道:“赵大侠怎能如此肯定?”
赵凤豪道:“半载之前,老夫路过河洛,尝为游家庄座上之客,再说游氏昆仲名垂武林数年,老夫在年轻时已然与其人会过数面,是以印象至为深刻。”
茹卿道:“但是死者分明乃咱们的老仆,夫君,这是怎么回事?”
俞玄青颔然道:“我也莫知所然。”
他仰望夜空,陷入苦思之中,自语道:“游老二身为江湖豪客,毋无如何也不会屈就仆用之职,情理上既属不可能,难道我们两者间有一人看错了?……”
赵凤豪冲着红袍人俞肇山道:“也许阁下能对此事有所解释——”
俞肇山道:“无可奉告。”
赵凤豪哂道:“姓俞的,你欲三缄其口亦为势所不许了,不管死者是俞家仆人也罢,或是游老二也罢,既然死在你手,自不会没有因素在,抑有进者,你杀人之后缘何要端木愈家将尸身抬离现场?此人是在山洞中被杀害的么?”
俞肇山道:“在山洞行凶又待怎地?难道说宰掉一个人还要选择场所么?”
赵凤豪道:“事实如此。”
茹卿“噫”得一声,仿佛被人提醒一件自家所忽略之事,视线再次落在箱内死者身上,道:“夫君,你我昨日离开五里亭之际,不是吩咐俞老仆代为守家么?为什么他会死在此地?”
俞玄青道:“是啊,俞福是怎样来到渔洋山的……”
一旁的端木愈笑喀嘻道:“怎样到渔洋山来?嘿,他生着两只腿不会走路么?”
俞玄青沉下嗓子道:“这个还用你来说明不成,问题是,他到此地何干?”
端木愈笑意未褪,道:“老夫倒要反问一句了,你又为什么到这里来?”
俞玄青恚道:“自然是赴俞氏兄弟之约而来,端木愈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端木愈道:“这就是了,俞福当然也是应俞氏昆仲之约来此!”
俞玄青讶道:“此话可真?”
端木愈道:“可笑你完全蒙在鼓里,可知俞福今夜为的便是送那块玉石与……”
俞一棋沉声打断道:“够了!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