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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天平不想久战,清啸一声,身剑合一突然幻影闪烁,其快如闪电惊雷,挑、击、拍,一气呵成。
首先挑飞了四明的长剑,且手腕流血。
其次是击断了跛丐的铁节竹杖,共断成七节。
至于麦一坤被余天平的剑身拍在左肩上,栽出五步之远,如改拍为砍,一半身子早就分开了。
在此同时,人已拔起作抛物线型越墙而去。
林内只有松涛声,此刻听来都有如千百人在呜咽。
有人还在大叫“追人!”司马天戈挥挥手道:“不必了,此子居心仁厚,谅所言可信,此刻保持中原武林一分实力,将来双方硬碰时就多了一份实力。……”
余天平以最快速度赶回小道观。
田、孙二人正在和那聋哑老道比手划脚,还用纸笔写了些字,余天平一想道:“小秋落入了天龙武国之手。”
田玉芳大惊道:“天平哥,怎见得是天龙武国之人?”
“第一,老道表示双方动过手,小秋不敌。其次,老道所形容的身材及相貌,那人似乎是司马狂风。”
田玉芳道:“对了,果然是他。”
“而且她是被用八抬轿子抬走的,方向是西北。”
余天平道:“孙坚,这位老道长的话是否可靠?”
孙坚道:“这个请放心,他不会说谎。”
“走!果真没错,以轿子的脚程,不出二十里就可以追上。而且分三路往北,以免漏掉!”
他们刚离开,司马天戈一行人也到了。
但追问聋哑老道,他随便往南指指,这一行人就上了大当。现在余天平等人分三路往北,不过是为了彼此照应,这三路各相距约半里,可以遥遥看到。
果然,他们追出了十七八里,田玉芳有所发现。一乘八抬轿子停在大树的荫影之下休息。
然而,当三人突然潜自轿旁,抽冷撩起轿衣时,不由大呼上当,轿中竟是一个白发老姬。
“快!咱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再分三路往北。”
本来一般人会以为这次上当后,往东或往西较为可靠,可是根据判断,往北的成份较大。三人又追了三十来里,终于没有白费力气。
正好看到一乘八抬轿子进入一个树木荫蔽的庄院之内。可见对方也用了点心计,分散三人的注意力。三人坐下来,分食点干粮。孙坚道:“这儿必是天龙武国的巢穴之一。”
田玉芳道:“当然,可是我以前并未来过。天平哥,咱们马上动手,就来一次拂晓攻击。他们自以为已甩掉了我们,绝未想到我们会来得如此之快。”
余天平道:“这想法也对,可是也很可能正是对方的陷阱,要我们进入涉险。”
孙坚道:“余少侠,我以为越迟对方越会加紧戒备。”
“既然二位都以马上动手为有利,就让我先进去看看。有机可乘,我会马上救人,如有险阻,我会以‘天龙禅唱’告警,你们再进去。”余天平道:“设若我既未告警,也未在—个时辰内出来,二位千万别进去,先退回那小道观去暂避。”
田玉芳道:“天平哥,你要我们舍你而不管?”
“不是,即使我入陷,迟早也有把握脱险,一旦都陷进去了,我就无法顾到你们,千万别意气用事。”
说毕就以山石及树木为掩护接近庄院,以“蝎子倒爬墙”的奇功贴墙进入庄内。这儿并不太大,大约仅是两个四合院那么大。
这儿是个马厩,有五六匹马,其中一匹白马十分神骏。一个老人跛着一足,—臂的袖子悬虚,正在马槽中添加草料。
余天平伏在马厩对面的马车后望去,正好这残了—腿及失去一臂的老人转过身来,余天平吓了一跳。
这人太可怖了。眇了一目,上唇裂开,鼻梁全塌,好像只剩下一个鼻尖,下颚骨缺了一块。
所以上下牙床全暴露出来,额角还有些肉柱。
这人要不是头发全白,由于动作并不显得老迈,是很难估计他的年龄的,这显然是个马夫。
余天平心想,在此作马夫,面孔又是如此狰狞,以前必也不是好人,可能是在一次血搏中弄得面目全非。
他正要离开这儿,这丑老人忽然指着一匹马道:“马儿……马儿……这儿不能乱闯,可要特别小心哪……”
余天平心头一动,看见老人,并未注意他,知道是自己多心,立即向后边掠去。
只闻那老人又道:“小马啊!这儿是汤锅……可没有伯乐呀……”
这工夫余天平又进入了外院的月亮门,丑老人的话却听得清清楚楚。总觉得这丑老人有点古怪。
这儿是个幽静的院子,种了些花木,不知住了何人?既然朱小秋已被弄来此地,应不会是在这寂静的院落之中吧?
于是他逐院去找,发觉这儿的人手并不多。
终于他在中央的院中听到了人声。当他刚潜入这院中时,正屋内传来了笙声。笙他是见过的,也听过别人吹奏,却从未听到这种曲调。
明明是笙,却又能吹出喇叭声、笛声、萧声甚至于双管声。因为这吹笙的人已站在正屋石阶上。
余天平掩藏在桂花丛后向正屋望去,正好能看到十来个只穿了透明罗纱缕的女人在舞蹈着。
而为首的一个女人,却是个三十五六的美妇。
以她为主组成了一个有训练的舞蹈阵式,随着那奇妙的笙曲婆娑起舞,而这舞姿也和笙调同样的奇特。
这可能就是天龙武国传统中的“非非吹鼓手”和“非非歌舞班”了,她们在这儿干什么?
余天平此念一起,立即吃了一惊,因为他想到了原因,这可能是专门来对付他的。现在,在靡靡之音及奇异舞蹈之下,他已略生绮念了。
“小秋在不在此处呢?如不在,我该马上到别处去找……”这时突然听到暗间内传来小秋的娇呼道:“天平哥……天平哥……来呀……我呀……我闷死……”
他已确定这是小秋的声音,也能确定小秋的所谓“闷死了”不是呼吸不畅而是烦闷之意。
也可能就是这靡靡之音及艳舞使她有了反应。
余天平也不多加考虑,对这邪恶的吹、舞者更不必稍有怜悯之心,身子如箭射出时,剑已在手。
他的造诣深远,功力深厚,换了一般人,听了这一会的魔音和邪舞,即使末受蛊惑,功力也大打折扣了。
可是他不同,剑光闪烁中,吹笙者的六阳魁首已在血雨中飞出,而尸身尚未倒下,人已射入屋中,两个荡女撩起的粉腿在寒芒下离开了她们的身子。
由于这些邪魔外道在那树林中蛊惑了数十人,而使他们自绝,其中有少林的大觉禅师及丐帮当代掌门林锦州的引咎自裁,余天平就不想留一活口。
剑光闪烁中已倒下三个,其余的不知自何处拔出了蓝深深的匕首,显然他们用的兵刃也淬了剧毒。
因而,余天平更不会再生不忍和怜悯之情,寒芒卷动,粉臂、玉腿,甚至还有丰腴、高耸的乳房,也在惨嗥声中在血雨中飞泻。
在最后一个倒下时,他已射人内间。
这儿并没有朱小秋的影子,却见司马狂风站在那儿,双手中握着乌亮的跨虎拦。
因为司马狂风遇上了真正的硬手道:“余少侠,这就是你的家,还剑入鞘,陛下立刻为你和朱姑娘办理成婚盛典,成为武林百年罕见大事。”
“司马狂风,我要你改邪归正,带罪立功!”
司马狂风笑笑道:“余少侠,你如果知道中原武林人心向背,已不可为,以及一些身份极高的人都已来归时,也许你会考虑!”
“说说看,都有那些人转了方向?”
“木元、欧阳午、管亥及柳庄……”
“这些我早就知道了,这有什么稀奇,还有水月老要饭的对不对?软骨头天生就是软骨头!”
“当然还有。”
“谁?”
“司马狂风以为,反正他再也脱不出天龙武国的掌心,说了有利无害道:“我们那一家子,在中原武林中算—号人物吧?”
“你是说‘陆地神仙”司马天戈?”
“怎么?少侠不信?”
“司马狂风,你说谎!”余天平冷笑道:“司马前辈和四明师太,还和你们的头子动过手,且都受过伤,你说别人还可以相信,只有他们……”
司马狂风道:“你想想看,要不是他们早已是本朝的中坚份子,暗中呼应了,我们的陛下焉能留司马天戈的活口?”
“那可能是想藉他们之口,向中原武林代你们传播谣言,来证明‘终南绝剑’变节,公然与白道为敌,以使整个中原武林合力对付余某一人。”
司马狂风道:“错了,如果要借他们之口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