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枚毒指环,伤人出于暗算,在下练的虽是毒指,乃是真实功夫,其中自然又大大的不同了,
在下方才被姓宗的毒指环所伤,若非这位云南蓝大兄及时赐救,在下性命早已不保,在下使
用毒指废他一条左臂,又有那里不对了?”
黄衫老者心中暗道:“那姓云的小子深藏不露,不知是何来历?另一个小子还是云南蓝
家的人,再加边上还有一个黑煞神龚大鹏,看来今晚绝难讨得便宜了。”
心念一转,目注闻人俊,领首道:“阁下要他一条手臂,咱们同是江湖人,优胜劣败,
胜者为强,不用去说它,但宗兄中了一记毒指,中毒昏迷,老夫好象听你闻人公子说过,不
以毒药取胜,这该怎么说呢?”
闻人俊大笑一声道:“在下说过,但在下练的是毒指,被我手指击中,毒亦随之,姓宗
的虽然中毒昏迷,在下把解药放入他怀中了,阁下不信,不妨过去看看,服下解药,剧毒可
解,左臂必废。”
黄衫老者走到宗大德身边,伸手从他怀中一摸,果然摸到一颗药丸,取了出来,纳入宗
大德口中,一手抱起宗大德,呵呵一笑道:“闻人公子,太行三老拜赐良多,咱们后会有
期。”
说完,和戴昆山一同跨出大殿,穿林而去。
黑煞神龚大鹏道:“谷长庚临走的口气,这场梁子是结定了。”
闻人俊冷笑一声道:“下次再碰到我手里,那就没有今晚这样便宜了。”
一面回身朝云中岳、蓝文兰两人作了个长揖,说道:“多蒙蓝兄援手赐救,才保住了我
一命,大德不言谢,兄弟也不敢言谢,这位云兄,更是兄弟渴欲一见的人,今晚真是幸会之
至。”
蓝文兰含笑道:“闻人公子太客气了,我身边正好带有圆蛇解药而已,些许小事,何足
挂齿?”
云中岳也抱拳还礼道:“兄弟云中岳,原是慕泉会之名而来,那知被人一直把兄弟误认
为尊兄,才致发生今晚这场误会,还请闻人公子不介意才好。”
闻人俊大笑道:“今晚能遇上二位尊兄,乃是兄弟之幸,如蒙不弃,请到敝寓一叙如
何?”
云中岳拱拱手道:“闻人兄见邀,本当遵命,实因兄弟两人,今晚另有要事待办,明日
一早,自当尊程趋访。”
闻人俊道:“既然二位有事,兄弟不好勉强,明日就在敝寓恭候二位尊兄。”当下就说
了住处,和黑煞神龚大鹏一起去了。蓝文兰道:“云大哥,我们也快走吧!”两人离开邵夫
子祠,一路疾行,赶到达生堂药铺,相距还有一箭来路,瞥见一条黑影,一闪而没入朝墙内
落去。
云中岳低喝一声:“快走。”
两人跟着纵起,悄悄越桥而入,闪入暗陬,举目看去,西首房中隐隐射出灯火,已不见
那人的踪影!
云中岳朝蓝文兰打了个手势,轻如流云,掩到了窗下。
只听姚姐儿的声音格的笑道:“你是什么人呢?三更半夜闯到奴家房里来,想做什么?”
这女人也算得是天生尤物,这个时候,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嗲声娇气,毫无半点怯意。
接着只听一个冷森的男子声音哼道:“姚姐儿,我可不是作客来的。”
姚姐儿笑道:“不速之客,也是客呀,你找上奴家,总有事吧?”
那冷森男子声音道:“没事我会来找奶么?”
云中岳用手指沾了点口水,轻轻点在纸窗上戮了一个小孔,凑着眼睛朝里望去。
房中秀绣帐低垂,姚姐儿只穿了一身亵衣,云鬓蓬松,风情万千的站在床前,和她相距
七八尺远,是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背向着窗,看不到他的面貌。
姚姐儿抬眼轻嗯了一声,才道:“你有事来找奴家,那就请坐咯,有话慢慢的说不好
吗?干么冷冰冰的板着面孔,好象奴家欠了你的钱,讨债来的。”
她说的话,当真软语如珠,转来回肠荡气。
那冷森男子道:“不用,老子办完事就走。”
姚姐儿眼波一溜,惊奇的问道:“你要办什么事呢?”
冷森男子从身边摸出一颗青黑的色药丸,朝桌上一放,说道:“奶把这颗药丸吞不去。”
姚姐儿看了那颗药丸一眼,神色稍微有异,但依然含笑道:“这是什么药丸呢,奴家没
生病,干么要服药丸?”
冷森男子道:“姚姐儿,奶不用多问,快服下了,我还要回去复命。”
蓝文兰凑着云中岳耳边,低低的道:“这是灭口!”
云中岳点点头。
姚姐儿瞟了他一眼,问道:“这是毒药?”
冷森男子道:“放心,服了也不会死的。”姚姐儿道:“不会死,那就不是毒药了,你
奉命而来,要奴家服这颗药,总有作用吧?”冷森男子道:“老主人因为奶知道的事情太多
了,落到人家手里,会丢了奶一条命,奶服下这颗药丸,就会忘记一切,也可以保住性命
了。”
姚姐儿娇声道:“老主人真是菩萨心肠,只是……”
她忽然拖长了语气,笑着不往下说。
冷森男子问道:“只是什么?”
姚姐儿道:“只是奴家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原也不要紧,但对老主人来说,损失就大
了。”
冷森男子道:“老主人有什么损失?”
“因为……”姚姐儿神秘一笑,低低的道:“老主人用尽心机,想得到的东西,只有奴
家一个人知道。”
冷森男子道:“奶此话当真?”
姚姐儿娇笑道:“奴家干么要骗你?不信,你附耳过来,奴家先说一半给你听听,你回
去禀报老主人,老主人相信了,回头奴家冉告诉你下一半,这样总可以吧?”
冷森男子想了想,点头道:“好,奶说吧!”
姚姐儿含笑朝他招招手道:“那你把耳朵凑过来呀!”
冷森男子看她除了一身亵衣,手上也没什么,果然依言走近过去。
姚姐儿一张桃花脸红馥馥的泛着笑意,把檀口凑近他耳朵边,轻笑道:“好人儿,奶不
用回去啦!”
冷森男子好似被针扎了一下,口中啊了一声,右手横挥,迅疾退后了两步,沈喝道:
“奶……”
姚姐儿一个纤细的腰肢,宛如风摆杨柳,轻盈的飘飞开去,右手一举,两根纤纤玉指拈
着一支绣花针儿,格的娇声道;“奴家这支针上,粹过毒药,叫做化血针,老主人不是说奴
家知道的事情太多,但你知道的事情也不比奴家少呀,变白痴,还不如把整个人化去的好。
冷森男子只说了一个“奶”字,就再也没有出声,站着的人,身子一阵颤抖,砰然朝地
上摔倒下去。
姚姐儿俏眼抬处,有意无意的朝窗口望了一眼,口中发出一声娇笑,回身道:“猪头,
看来咱们这里已经耽不下去了,明儿个一早,就得赶紧离开才好!”
随着话声,懒洋洋的一手掀开帐子,跨上床去。
云中岳回身朝蓝文兰悄声说道:“奶守在门口,我进去。”
话声一落,身形闪动,一下掠到厢房门口,伸手一推,房门并未闩上,但房中灯火,却
已熄去。
姚姐儿上了床,自然要熄去灯火了。
云中岳举步走入,首先取出火筒打着了,点起灯蕊,目光一瞥,这一瞬工夫,那倒在地
的冷森男子,身子在逐渐化去,变成了一滩浓皿,心中暗暗凛骇,好歹毒的化血针!
姚姐儿刚上床,当然不会很快就睡熟,房中有人点起了灯,她居然问也没问一声。
云中岳面向锦帐,喝道:“姚姐儿,奶起来,在下有话问你。”
锦帐低垂,床前并排放着一男一女两双鞋儿,静悄悄没人答应,显然猪头成天生和姚姐
儿都睡熟了,好梦止酣!
云中岳等了一会,眼看没人答应,不觉大声喝道:“成掌柜、姚姐儿,你们给我起来!”
这一声喝得很响,就是睡梦中也应该惊醒过来了,但床上两人依然没有作声。
云中岳跨上两步,要待伸手去掀开帐子。
蓝文兰叫道:“云大哥且慢当心暗算!”
姚姐儿的“化血针”,确是恶毒无比,云中岳经她一说,不觉提高了几分戒意,右手一
抬,抽出长剑,然后用剑尖挑开帐子,目光一注,不由得楞住了!
原来床上鸳枕成双,绣被凌乱,那有成天生和姚姐儿夫妻两人的影子?
床前两双鞋子,放得整整齐齐,两人显然仍在床上,怎么会不见了呢?
站在门口的蓝文兰看到云大哥用剑挑起帐子,却木立不动,不觉问道:“云大哥,他们
没有醒么?”
云中岳缓缓收回长剑,返入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