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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圆大师和玄灵道长向柳震、琅琊老人、紫衣秀士等人别过,率领门人飘然而去。
东方镇雄自知不是对手,恨恨地指着徐雨竹道:“姓徐的,总有取你狗命的一天!”
“天”字滚音,一声脆响跟着响起。
徐雨竹快速无比给了他一耳光,打得东方镇雄口角淌血,趔趔趄趄几乎跌倒。
徐雨竹冷冷道:“不用你找我,记住,徐公子随时会到太白山庄拜访!”
威风扫地,丢人显眼,东方一门老少含愤而退。
第二场戏到此落幕,看热闹的也就散去。
柳震请大家入庄。
徐雨竹在客室中不见柳媚,问了潘洁才知她伤心过度被沈雪球扶到楼上闺房去了。
众人想起受伤的古爷和殒命的萧笛,不禁连声叹息。特别是郭青、洪天龙,只恨自己武功太浅,不能及时救助。
徐雨竹神色自若,与琅琊老人、紫衣秀士、妙清道姑闲谈了一会儿,起身告辞。
琅琊老人等三位前辈经过商议,决定在柳家小住,一来传授武功,二来以观动静。
日子匆匆过去了十天。
在这十天里,柳媚憔悴得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她不言不笑,除了发狠习练武功,就只是吃饭睡觉。
徐雨竹几次试图与她交谈,她都冷淡地避开了。
起初,她恨萧笛为何自大,琅琊老人、紫衣秀士明明已经出场助拳,他为何要拒人相帮。待到后来,她才由沈雪珠口中得知,萧笛是为了白鹤别庄,才只身犯险对敌的。
细想当时情景,群魔环伺,已方高于若尽出,白鹤别庄却由谁来保护?
萧笛若不是为了自己,为了柳家,他又何必独斗天山四煞?
可是,前不久,自己还怨他气量窄小,嫉妒徐雨竹,在背后谤人,不是大丈夫行为。
每想及此,热泪满眶。
古诗云:“美人怨何深,含情倚金阁,不颦复不语,珠泪双双落。”
她好悔好恨哟!
死者已杳,生者能做的,就是替死者复仇。因此,她每天勤练天星剑后十二式。一旦有机会,她便去寻天山四煞报仇。
以一敌四,她决不是对手。
然而,她打的是拼死的主意。
君已死,妾何生?
柳震夫妇对女儿的变化十分震惊。
潘洁这才体察到女儿拒绝太白山在婚姻的真正原因。
须弥怪客萧笛,不啻是个上上人选。
早知女儿如此,也不会有东方家的婚约。
然而萧笛为柳家死去,恩比山高,只能铬记心中,替他修造坟墓。
活着的总是要活下去,女大当婚仍是人伦之常,最好的佳婿莫过于徐雨竹。
这回不可再孟浪行事,必须先探求女儿同意才可。
也许,徐公子能替女儿排忧解愁。
这天晚上,潘洁到柳媚房中,见女儿倚窗而望,不禁十分心疼。
“媚儿,夜已深,还不早些歇息?”
“娘,女儿不想睡。”
“有什么心事么?”
“没有。”
“唉,不必瞒着娘,娘什么都看得出来。萧笛是个好男儿,于柳家有恩,以前错怪他了,娘心里好难受啊!可惜知之太迟,已经晚了。你爹为报此恩,已派人去找古爷,问他知不知道萧笛葬在何处,哪知……”
“娘,别说啦,女儿都已知道。萧笛被莫威背走,也不知葬哪儿去了。”
“唉,你何苦又落泪。往事已杳,得替将来想想。依娘之见,那徐公子人品武功均为上上之选,对你似有深情……”
“娘,以后别再提此事,女儿决心终身不嫁,在家侍奉父母。”
“看你说的,这不误了终身么?”
“娘,不说这个,让女儿清静些日子吧。”
潘洁无奈,只好走了。
柳媚倚在枕上,愁思难眠。
真是“天寒知被薄,忧思知夜长”啊!
第二天,她一早练剑回来,只见大厅坐满了人,所有客人已到齐。
她知道准又发生了大事。
妙清道姑见她,道:“你到何处去了?”
“徒儿在曲江池畔练剑呢!”
柳震道:“媚儿快坐下,听你汤叔说天玄会的情况吧。”
柳媚傍师傅坐下,只听汤公胜道:“一帮一会合并,更名为‘四海门”,总舵据说仍设在天玄堡,长安为其重要分舵。”
紫衣秀士尚子书问:“门主是谁?”
“飞天魔神贾德山。”
丐帮帮主穆朝忠正好从城里来到,见众人正议论一帮一会合并之事,便道:“老化子此来,也正为的是这件事呢!”
琅琊老人崔不凡道:“老朽难以相信,飞天魔獠又重出江湖,而且组帮组会,这消息不知确也不确。”
穆朝忠道:“千真万确,一点不虚。各位,这‘四海门’来势汹汹,有了飞天魔獠当门生,江湖只怕从此不太平。”
妙清道:“无量寿佛,消息如果是真,天下生灵又将遭屠炭矣!”
穆朝忠道:“一帮一会合并,魔道高手如云,决不会安分守己。武林正道四分五裂,各怀鬼胎,哪里还有伏魔卫道的能力。”
崔不凡叹道:“道消魔长,江湖又该一劫,我辈该作好打算。”
尚子书道:“长安分舵有些什么人物?”
汤公胜道:“四海门长安分舵舵主为矮头陀静空,副舵主为黑牡丹马红玉。”
穆帮主道:“四海门高手已汇聚天玄堡。天玄会主追魂剑章子云、飞蛇帮帮主追命无常谢天龙为四海门副门主。各位试想,光这两人就罕逢敌手,何况再加上个飞天魔獠,试问当今各派,哪一派能与之抗衡?”
崔不凡惊道:“想不到飞蛇帮帮主竟然是追命无常谢天龙,老朽实在想不透,这些魔头一向眼高于顶,怎么会捏在一起了呢?”
穆朝忠道:“个中隐情实难猜测,不过,当是飞天魔獠促成,否则,怎能驾驭群魔?”
柳震夫妇及江湖四英等人,个个心中震慑,群魔汇聚,必有一番举动,白鹤别庄只怕不能再保。
大家正议论间,厅前台阶下突然坠下一人,惊得众人从椅子上跳起来。
最先掠出厅外的是紫衣秀士尚子书。
他“啊哟”一声,道:“不好,智圆大师受伤了!”
此话一出,惊得众人连忙跃出厅外。
只见尚子书扶起智圆方丈,方丈满面虚汗,巳经站立不稳。
尚子书把大师扶进楼下洪天龙与郭青的卧室,让禅师在床上躺下。
崔不凡颇通医道,伸手为禅师把脉。
俄倾,崔不凡吃惊地说道:“老禅师受了很重的内伤,若不及时救治,只怕来不及了。”
说着忙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瓶,取出两粒百治丹给智圆大师服下。
片刻后,老禅师似乎喘过一口气来,微微睁开双目,轻声道:“多谢施主。”
尚子书道:“大师服了琅琊老人的百治丹,可是好些了么?”
智圆大师点点头,道:“请在老衲怀中掏出九还丹,只要服下一颗,老衲便可运集真气疗伤。”
尚子书依言办了。
智圆大师服下九还丹后,又过了片刻,方才挣扎起身,试着打坐调息。
尚子书示意大家退出,只留琅琊老人在房中照顾。
少林掌门居然为人所伤,这实在是武林中一件天大的事。
众人心情沉重,各自回房歇息。
下午,智圆大师精神恢复,请大家在厅室集中,谈述他受伤经过。
十天前分手后,智圆大师率四罗汉十来个门徒打算回河南嵩山。可是派回少林报案的徒弟被人绞了首级。这事至今一点眉目都无,身为掌门的他,回去后如何向大家解说?
于是决定让门徒先行回山,只留下自己一人以便暗中查访。
他曾数次到天玄会、飞蛇帮两处分舵夜巡,都寻不到一些蛛丝马迹。
昨夜从天玄会分舵回来后,正值四更。他刚从后窗掠入室中,迎面一股罡风突然袭到。
老禅师骤然间运起护身罡气,但为时稍晚,被罡风击得跌出窗外,人还未站稳,又被人左右夹击,打出的掌力都非同小可,危急中老禅师运起全身功力,以达摩掌反击对方,接着便沿小巷逃走。敌人穷追不舍,欲置他于死地。
黎明时分,老禅师才得以摆脱追杀,但自己力竭伤重,发现夜逃中已到了东南门附近,故尽最大努力来到白鹤别庄。
崔不凡问道:“袭击者何人?”
老禅师面色凝重,道:“老衲不知何人,但有一点老衲自己也不敢相信,伏在室中袭击老衲的,竟然使的是震山掌!”
“什么?震山掌?”崔不凡,尚子书、穆朝忠同时叫出声来。
几个后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