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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丛中,她瞥见那个医马的萧笛,并不跟随在丁跑来,只是站在马厩房,双臂交叉在前胸,笑咪咪地望着奔跑的人们。
该死的东西!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他为什么不来楼前站队!想必是贪生怕死,或是事不关己,袖手旁观?
这时,柳震潘洁已把客人接进大门。
只见为首一人,竟是天玄会长安分舵航主、多臂熊鲍天奎。
跟在他左边的是大儿子鱼眼龙鲍大龙,右边的是二儿子鬼阴爪鲍玉龙。
在父子三人后面,走着外务执事恶判官马彪,内务执事病无常彭敬和那夜施放迷香的追魂散莫威。
再后面有一个神情阴鸷的灰发老者和一个白发皤然的老太婆,跟在二老后面的,是三十来个彪形大汉。
柳媚惊异万分。
这鲍氏一家并未魂归地府,可见江湖传言不实。
今日到此,必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白鹤别庄已到了生死存亡失头。
此刻,还未走到楼前,客人自动停下了。
柳震发觉后,转身道:“鲍舵主,请!”
鲍天奎一声冷笑:“柳庄主,你这是叫本舵主赴鸿门宴?也罢,就在露天下好说话,以免等会动起手来碍手碍脚。”
听,他把来意挑明了,今日岂能善罢甘休?不必再抱幻想。
柳震一时答不上话来。
潘洁忙道:“鲍舵主,你我一向无冤无仇,何出比语?”
“哼,柳夫人,你瞧瞧这些庄丁,象是待客之道么?”
“鲍舵主,自从传出贵府遭凶后,谁家不严加防范?”
“是防范我‘天玄会’么?”
潘洁也无言也对了。
顾敬道:“鲍舵主,有话请屋里说吧。”
“不必。今日本舵主前来非为别事,只请柳庄主偿还我天玄会长安分舵上下五十七口人命,柳庄主以为如何?”
柳震道:“鲍舵主,此话从何说起?贵舵追魂散莫威,于半月前夜袭我柳家,幸遇高人解救,幸免于难,鲍舵主怎么倒向柳家索起人命来了?”
莫成听见点名,竟若无其事。
鲍天奎被揭了老底,非但不惭愧,竟大咧咧道:“本舵主此来,就是要你交出此人!”
他才干脆脆承认自己的所为了。
正在此时,东方一敏率二十几个庄丁赶到。
鲍天奎脸色一沉:“东方庄主,天玄会与太白山庄向无仇隙,你莫非要架这梁子么?”
东方敏道:“鲍舵主,老夫此来本为劝解双方止息干戈,怎会是来架架子?”
鲍天奎冷笑一声,不再理他,转而又对柳震道:“姓柳的,快交出凶手!”
柳震急得分辨道:“鲍舵主,那位高人是谁,在下也不知道,怎么交得出人来?”
“呷呷呷”一阵鸭叫似的笑声从白发老太婆口中发出。
“柳震,你也是闯荡江湖几十年的老手了,怎么尽把别人当娃儿耍?你要是不把人交出来,我莲花仙婆今日定叫你白鹤别庄不会再有半个活人!”老太婆两眼精芒四射,看得人不寒而栗。
“莲花仙婆”的名号报出,在场诸人不禁倒抽了口冷气。
东方一家全变了颜色。
就连傲视别人的柳媚也不禁焦急起来。
莲花仙婆年青时人称莲花仙子,到老来自称莲花仙婆。她本家姓田,名明珠。自幼得遇异人。传了一身怪异功夫,她不仅武艺高强,使用的一只链索莲花所向无敌,还善于施放带毒暗器‘铁莲花。”。
四十年前出道江湖。到现在罕逢敌手。只因她下手狠辣,与人交手从不留活口,是以被江湖人视为煞星魔头。
她如今是天立会的护法尊者之一,可说是天玄会的台柱,今日居然不辞辛劳,从山西太原赶到长安。她既然亲身驾临,今日白鹤别庄难逃大动。
潘洁勉强笑道:“原来是田老前辈,久仰大名,今日幸能一见,不瞒前辈说,半月前敝庄遭天玄会长安分舵的人夜袭,晚辈等人全中了莫威的追魂散,俱皆人事不知,特晚辈等醒来,发现睡在自家床上,至于是哪位高人解救,晚辈等确实不知,乞盼老前辈明鉴!”
田老婆子又呷呷呷怪笑一阵,道:“这话无人相信,若不交出人来,老婆子定要你等尸横当场!”
柳媚曾听师傅讲过天下需要防备的凶人,这莲花仙婆就是其中一个,但她实在听不得老婆子的狂言,不禁怒道:“住口!你老婆子横说横讲,满口霸道,别人怕你,你家姑奶奶却不怕,今日你们找上门来,自然是不安好心,要怎样就怎样,划下道儿来吧!”
莲花仙婆田明珠朝她一瞪眼,冷笑道:“小妮子,你猖狂什么?今日你死定了!老婆子非要折磨你一番才解气!”
鲍大龙闻听此言,急忙行礼道:“请尊者息怒,念其年幼无知,放她一马。此女欲与晚辈婚配,望尊者成全为盼!”
柳媚听见如此明目张胆羞辱自己的话语,芳心勃然大怒,“铮”一声抽出三尺青锋,就要上前厮杀。
潘洁一把拉住了她,附耳道:“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有老妖婆在此,不要自取其辱。”
“啪!”一声轻脆的声音传来。
“唉哟!”同时又响起了一声痛呼。
柳媚母女急忙看去,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鲍大龙手捂左脸颊,那个养马的萧笛,笑嘻嘻站在鲍大龙身边五尺远。
噫!这家伙是什么时候钻进来的?
鲍大龙挨的一耳光,竟然是他的杰作!
这意外的事故使双方都陷入了茫然的境地,全部傻愣愣地注视着这个不起眼的庄丁。
就连莲花仙婆和那个老头,也都露出了惊异的神色。
萧笛笑道:“鲍大龙,以后可别再说无聊的话,我家小姐丽如仙子,你不过是地上的一条小虫,怎敢妄加幻想?在下赏你一记耳光,不过是个警告而已,听懂了吗?”
鲍大龙被打得头晕眼花,又气又怒,也不管对方是谁,提起脚来狠命一脚踢去。
他发现自己踢了个空。
众人没瞧见萧笛动一动身子,以为鲍大龙自己踢空。
萧留又道:“你们要找那天晚上的什么高人矮人吗?告诉你们,赶走你们这班混蛋的就是在下……”
他话还未完,就被柳震喝住。
“萧笛,你好大胆子,竟敢冒充高人,还不快滚回来!”
柳媚也叫道:“快过来,不要命啦!”
萧笛笑嘻嘻道:“原来柳姑娘对在下也很关心,在下就是为姑娘死了也大大值得!”
当着敌我双方竟说出如此肉麻的话,叫柳媚怎么不脸红?
她正要骂他两句,却被鲍天奎的吼声打断:“你小子是什么东西?竟敢妄称高人!”
柳震忙道:“鲍舵主,他是本庄一名庄丁,切莫误会!”
萧笛道:“一点也不误会。莫威,你要不要撕下一只耳朵?”
莫威听了此言,吓得大叫:“就是他!”
天玄会众人听他连语声都变了,不禁惊异万分地打量着这个庄丁打扮的小子。
他是什么时候混在天玄会一方人堆里的?
果真是他打了鲍大龙一耳光?
没有人相信这是真的。
所以,人们还未从迷惑中清醒过来。
萧笛道:“莫成,那夜我是怎样扯着你的耳朵就叫拿解药救人的?你说给大家听听。”
莫威大叫道:“胡说八道,我没有救人,你……”
怪事又发生了,莫威没来得及说完话。
这一次双方人众都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萧笛眨眼间到了莫威眼前,又在眨眼间将他拖到原先站立的地方。
这实在是太快了。
“唉哟,饶命!”莫威惨叫。
萧笛一手揪住了他的左耳。
“要不要处下来?”
“不要,不要!”
这情景实在太令人吃惊。
不仅柳氏一家惊异万分,就是东方一家也都目瞪口呆地看着。
萧笛的身法一点也不高明。
确切些说,他根本就没有身法。
他只是随随便便一步就跨到了莫威身边,然后又随随便便退了一步就回到原地。那个莫威竟象个傻瓜似的,被他拉着衣袖居然不加反抗,就这么跟着他跑。
天玄会的人也莫名其妙,除了两个老家伙,其他人也看不出萧笛有何惊人身手。恨只恨莫威太也窝藏,居然由人随便打整。
莲花仙婆开口了:“嘿,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何人门下?”
“我叫萧笛,自号须弥怪客。”
在场的人自然都没有听过这名号。
“你师傅何人?”老太婆追问。
“打猎的,说给你你也不知。”
“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