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何如此……”
这一呼叫,敞轿之前顿时大乱,轿后十六名黄衫少女一拥而上,呛呛连声,都撤出了肩后长剑,前面十六名少女,也齐齐圈马奔回。最迅捷的,却是轿侧四名绿衣侍女,咧地长身而起,八只玉掌交错横胸,业已将敞轿严密护住。
何二爷和对街那人双双扑到,竟然迟了半步,对街那人年约五旬,长髯拂胸,神态一派威严,脚才落地,手中长剑已振挥而出,挟着金风破空声响,向敞轿猛劈过去。
左侧两名绿衣侍女同声娇叱,道:“狂徒大胆。”四只纤掌疾翻而出,两掌击剑,两掌击人。
掌风过处,蓬然之声随起,长髯老人只顾攻敌,胸前被劲力撞中,闷哼一声,整个身子立被震飞。
何二爷一见,目毗欲裂,厉喝一声,短剑卷起漫天金星,径向高翔胸前洒落。
高翔从未习过武术招式,但自幼苦练眼明手快,目光犀利,反应敏捷,何二爷出手可算得迅捷异常。但在高翔看起来,这一剑竟似缓缓施出一般,脚下一错步,轻而易举便闪让开去,大声道:“何老前辈,您和这位姑娘有什么解不开的冤仇,非要以命相拼不可呢?”
何二爷怒须翰张,大吼一声,短剑化刺为削,振臂横扫,哪知就在他一招将尽,次招未起的刹那,高翔突然疾探右手,直人剑幕,轻舒二指,搭住了他握剑的手腕,恳切地道:“老前辈,冤仇宜解不宜结,有话尽可商议,何必定要如此?”
何二爷骇然一怔,手臂猛然一挣,疾退两步,怒目道:“朋友,原来你果是深藏不露的高人,算我姓何的瞎了眼。”
高翔忙道:“何老前辈,您误会了,在下与这位姑娘素昧平生,但是,您……”
话音未落,忽闻一声惨呼,那对街小楼上扑出的长髯老者被十余名黄衫少女围住,浑身剑伤纵横,遍体血污,身子已摇摇欲倒。
何二爷惊呼道:“师兄,你怎么样了?”
长髯老者目张如鼓,嘶声叫道:“履之,既已事败,速求自裁,万万勿留活口。”说到这里,两腿一软,滚倒在地。
只听娇叱连声,那些黄衫少女们乱剑齐下,砍倒长髯老者,前面四名开道的黄衣大汉亦已圈马奔至,将何、高二人紧紧围住。
何履之仰天长叹道:“唉,多年雄心,不想竟落得这般结局,大意如此,夫复何言?”短剑回撤,突然向自己颈脖上抹去。
高翔沉声叫道:“且慢。”身子行云流水般直欺上前,骄指如乾,疾然点在他右腕阳鸡穴上。
当的一声,短剑坠地。
何履之毗目怒叱道:“朋友,你还想怎样?”
高翔摇手道:“前辈请别误会,常言说,公道自在人心,前辈究竟与那位姑娘有何深仇大恨,尽可当众述说出来,是非定有公论,何须出此下策。”
何履之厉声惨笑道:“是非公论,嘿,好一个是非公论,何某人壮志未酬,死不足惜,只要天下人心未灭,总有一天,他姓金的也难逃公道。”
话声才落,左手扬臂劈出一掌,右手却趁机逆转,拇指指尖重重反戳在心窝上。
高翔被他掌招所惑,及待发觉他死意竟是如此坚定,何履之心脉已断,张口喷出一口鲜血,人也颓废倒了下去。
高翔慌忙跨前两步,探臂一抄,将他拦腰抱了起来,掌心倏起倏落,替他拍闭了心络五处要穴,激动地问:“老前辈这是何苦呢?”
伺履之面白如纸,气若游丝,一颗头斜挂下来,业已无力吐出一句话,高翔长叹一声,无限内疚,抱着他直向太白居行去。
四名黄衣大汉突然一齐飘身落马,其中一个抱拳道:“朋友,请把人留下再走。”
高翔正色道:“他心脉已断,必须立刻救治,诸位难道没有看见?”
那黄衣大汉冷冷道:“何履之拦截车辇,死有余辜,但在他断气之前,咱们尚须录取口供,这事跟朋友你并无关系。”
高翔脸色一沉,道:“他虽有暗袭之心,但却并未如愿,各位怎可如此盛气凌人。”
另一个黄衣大汉接口叱道:“朋友,你是什么人?竟敢替他声辩?”
高翔道:“在下是路过之人,与你们双方均不相识。”
那黄衣大汉浓眉一扬,呛地撤出鬼头刀,冷笑道:“朋友不肯赏脸,咱们只好强留了。”其余三人也各抽兵刃,跨出一步,并肩阻住了高翔去路。
高翔也勃然而怒,叱道:“你们究竟讲不讲理?”
黄衣大汉们一齐旋舞刀身,鬼头刀带起一片刺耳低啸,应声道:“不讲理又怎样?”
高翔怒声道:“我就不信你们真拦挡得住。”脚下一迈,赤手空拳直向前闯去。
黄衣大汉们同发一声暴喝,寒光漫涌,在七丈以内,遍布一堵严密的刀墙。
这等威势,固堪傲视武林,但在高翔眼中,又怎能与漆黑石穴中,漫天飞动的一百零八柄带芒飞锤相比。
只见他步履从容不迫,身形微侧,竟在寒光错落之中,举步一跨而过。
这一步,当真是不多不少,不偏不斜,多跨一分太过,少跨一分则不及,时间分寸,拿捏毫厘不差,妙到巅毫。
四名黄衣大汉功力俱皆不弱,但错愕之际,眼前人影一花,竟未看清高翔是怎么闯了过去的,情不自禁从心底冒起一阵寒意,急急反腕带转刀锋,踉跄连退了四五步。
正在这时候,突闻一声清脆的娇叱:“小姐令谕,四将速退,不得纠缠拦阻。”
四名黄衣大汉连忙收刀抱拳躬立,一个绿衣使女婢含笑移步走来,向高翔上下打量了一眼,裣衽一福道:“公子武学深极,令人折服,咱们小姐令婢子传言,解危之德,留当后报,公子日后有暇,企请驾莅开封府一叙。”
高翔循声望去,恰值那敞轿上白衣女子两道盈盈秋波正向这边投过来,四目接触,那女郎粉靥微酿,慌忙移开眼波,低头嫣然一笑。
这淡淡的一笑,犹如玉莲含苞,百合乍放,三分妩媚,七分娇羞,明艳之中,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端庄之感。
高翔心头微震,连忙躬身还礼,道:“多谢姑娘宠顾,在下谨先致谢了。”
绿衣侍女笑道:“公于是咱们小姐的恩人,应该是我们小姐谢谢公子才对。”
高翔忙道:“哪里,哪里,份内之事,不敢言谢。”
侍女听了这话,一个个都掩口娇笑不止,倒把高翔窘得俊脸通红,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白衣女郎忽然扬起臻首,沉声道:“春兰,不许玩笑,快回来。”
绿衣侍女应了一声,柳腰轻折,掠回轿侧,低头叽叽咕咕不知对白衣女郎说了些什么,那白衣女郎粉颊忽起红晕,轻轻责骂道:“不准再胡说。”素手一扬,细乐随起,大队车轿复又上路,仍向城南而去。
高翔立在大白居酒楼屋檐下,目送敞轿冉冉从面前行过,但那白衣女郎合十跌坐,一派肃穆,竟连眼角也没有再瞄他一眼。
车轿渐渐去远,终于转过街角,消失了踪影,街上人群,重又喧嚷起来。
高翔似有些帐然若失,低头看看怀中的何履之,这才瞿然一惊,快步奔进大白居。
武侠屋扫描 sglineliweiOCR 武侠屋独家连载
第二章 雪地上的脚印
店中掌柜和酒客都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议论纷坛,伙计匆匆并拢三张桌子,让高翔将何履之平放桌上,都叹息道:“唉,这位何二爷好好喝着酒,怎会突然杀起人来,那小姐年轻轻的,不知跟他会有什么仇。”
高翔从怀中取出一片金叶,递给掌柜,道:“闲话少说,快去办事,街上还有一具尸体要收殓,这位何老前辈伤势极重,又须急救,哪一位知道他的住处,麻烦去通知一声。”
掌柜叹道:“他虽是小店常客,谁也不知他住在什么地方,一年以来,只知他每日必来店中独酌,但从不与人多说一句话。”
高翔道:“那么,去对街小楼上问一问,或许那位丧命的老人家会留下遗孤。”
掌柜去后,酒客渐渐散去大半,高翔闭目运功,真力贯注掌心,缓缓在何履之胸腹之间推拿移动,足过了顿饭光景,额间已隐隐见汗,不想何履之却昏迷如故,毫无反应。
高翔骇诧不已,略作息,又重新为他度力疗伤,一连三次,自己精力已疲,再看何履之,仍无丝毫起色。
他突然记起何履之曾在楼上发病的事,忙探手在他内衣袋里,取出那只药瓶,拔开瓶盖,见里面尚有十余粒豆粒大小的乌黑药丸,嗅了嗅,却有一股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