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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阳钟无力地挥挥手,道:“此地不便详谈,我已下令全庄警戒,咱们仍然回到石室再说。”
中年美妇柔顺地点点头,亲自扶着金阳钟,走向地道人口。
高翔突然横身拦住,道:“且慢,我还有两位朋友,你把他们怎样了?”
金阳钟一怔,道:“你是说马无祥和金刀杨淦的女儿?”
高翔冷哼道:“何必明知故问!”
中年美妇面容微沉,道:“孩子,不可以对金伯父这样无礼……”
金阳钟尴尬地笑了笑,道:“我不知道他们是跟你一起来的,适才仓促擒获,押在林里,既然是你的朋友,快去放了他们,一并请入石室就是了。”
两名锦衣武士应声出屋,不久,马无祥和阿媛匆匆奔进灵堂,见此情况,都不禁深自一愕。
阿媛诧异地轻问:“翔哥哥,这是怎么一回事?”
高翔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咱们且跟他进去,看他怎么解说……”
那中年美妇和金阳钟领先进入地道,高翔等紧随在后,其余锦衣武士,一半留在灵堂内外,一半随入地道。
刹时间,地道中燃亮火炬,三步一岗,尽是锦衣武士分立警戒。
阿媛和马无祥分左右紧跟着高翔,各人心里都充满忐忑之情,马无祥全神凝注,掌中扣着两把铁算珠以防万一,阿媛却忍不住,竟以腹语之术悄悄问道:“翔哥哥,前面那女的是谁?”
高翔也以腹语术答道:“她可能就是我娘。”
“什么?你娘不是很早就去世了吗?”
“是的,但那是爹爹告诉我的,或许他老人家另有隐衷,故意骗我……”
“啊!什么事都可以骗人,生死之事,也能骗人么?”
“唉!这中间内情太复杂了,我一时也弄不清楚,爹爹故作虚言,只怕是为了要掩人耳目,譬如十八年前假说我已经夭折,不也是有意弄的玄虚吗?”
阿媛一时体会不出其中内情,方要继续再问,一行人已行抵石室门外。
进入密室,金阳钟便孱弱地躺在一张长椅上,那中年美妇急欲替他觅取伤药,却被金阳钟摇手制止。
他喘息了片刻,脸色略转红润,便挣扎着道:“你们都请坐下来,这儿是金家庄中唯一不为外人知道的秘密处所,甚至老夫亲女,也从未知悉,今夜事非寻常,只有在这儿,我才放心把藏了二十年的秘密,向你们尽情一吐。”
高翔等半信半疑,各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局促坐下。
金阳钟调息了一会,继续又道:“在我还未说出这段秘密往事之前,希望你们能答应我三项要求!第一、时机未到,决不可凭意气冲动发作。第二、今夜在场之人,至少十日之内,不能离开金家庄,第三、这些老一辈人的恩恩怨怨,跟你们小一辈的并无关系,无论如何,你们暂时不要把我所告之言,对凤仪丫头提起,哪怕是片语只字,也不提及……”
他目注高翔,问道:“你能答应伯父这些要求吗?”
高翔心里略有些不悦,暗想:“你话犹未说出来,便订下许多条件,尤其是十日之内不能离庄。这一点叫人难以同意……”
他目光一抬,正准备出言反驳,尚未开口,那中年美妇却抢先颔首道:“孩子,你应该听金伯父的,他这样安排,纯是—片好意。”
高翔只觉她目光中蕴含着无限慈祥,无限威仪,竟不忍峻拒,颔首道:“好,我答应您!”
金阳钟欣慰地点点头,望望高翔,又望望那中年美妇,好半晌,才幽幽道:“翔儿,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高翔一怔,冲口道:“她是我娘……”
金阳钟长叹一声,道:“不错,她是你亲生之母,但这只说对了一半,她也是你们高家的仇人……”
高翔含泪垂头,道:“这个翔儿早巳知道了,神丐符登告诉过翔儿,娘那样做,全是被人逼迫,情非得已,爹爹始终都原谅她老人家。”
那中年美妇两行泪水簌簌而落,掩面泣道:“二师兄,别说了!别说了!”
金阳钟凄然一笑,道:“到现在,不说已经不行了,这些日子,翔儿对我疑心已经大多,要是再不对他说明白,他真要把我当作天火教主了。”
他霜眉一剔,仰望屋顶喘息了一会,继续又道:“神丐符登那老叫化待人一片热诚,但却性情急躁,嘴皮刻薄,常常令人难以相处,我和他相识多年,深知他嫉恶如仇,是条铁铮铮汉子,同时也知道,那天在青城山庄,他必然在你面前,说了我许多坏话,对么?”
高翔垂首不语,阿媛却冷冷接口道:“你要是问心无愧,还怕人家说什么坏话?”
玉笔神君金阳钟点点头,道:“这话很对,我若问心无愧,自是不畏流言中伤,但为难的是,一个人行事为人,有时为了顾全大局,难免要作一二次违心之论,而天火教之事内情复杂,有些话时机未至,不便使你们预闻,这一来,满天罪嫌,尽集于一身。翔儿两次来庄,神色不大相同,事情已经不容许我再掩饰下去,趁今夜索性都告诉了你们吧!”
于是,他开始缓缓说出一段鲜为人知的往事——
“距今三十五年以前,武林中有两位齐名的绝世异人。
“那两位异人,一道一俗,道者名号逍遥真人,俗家人称百音居士。
“他们虽然一在俗家,一皈道朔,却是数十年知己好友,盛名相平,武功盖世,同样受天下同道景仰尊敬,并称‘宇内双奇’。
“逍遥真人居住登封五虎岭玄真观,平时除了烧丹炼功,唯一的嗜好,便是遍览群籍,吟哦诗词,所以江湖中人又称他儒道。
“那百音居士隐居川边,终日做啸群山,怡情幽谷,常喜调筝引弦,放量高歌,陶醉于音律之中,世人又称他为乐侠。
“逍遥真人和百音居士,不啻武林中两支撑天巨柱,侠威所被,群丑敛踪,江湖赖以承平,过着安祥宁静的日子。
“两人每隔三年一会,见了面,除了切磋武学心得,便是吟哦高歌,一个填词,一个谱曲,神思沉迷,往往一连数日,临别之际,逍遥真人忽然无限感慨他说道:‘欢聚苦短,岁月无情,你我二人自负一身绝学,脾脱天下,但百年之后,一坯黄土,尽掩做骨,难道甘心平生所学,与草木同朽吗?’“百音居士听了,笑道:‘你道号逍遥,实在并不逍遥,听你口气,敢情是自悲老大,准备要收几个传衣钵的小道士不成?’“逍遥真人咽笑道:‘你也别笑话贫道,昨日你所谱琴音中,分明已透露了苍凉之感,难道你就无意传一个徒儿?’“百音居士点头叹道:‘你我一身绝学,自不甘携人墓园,我是早有收徒之念了,怎奈难得遇到资质合意的传人,收徒犹如选婿,一旦所传非人,遗祸无穷,那倒不如不传的好。’“逍遥真人默然片刻,扬目道:‘实对你说,贫道已经看中登封城外一户农家的孩子,兄妹二人。哥哥今年十八岁,妹妹也有七岁了,论天份,论根骨,都还差强人意,只是那哥哥年纪略大了些,而妹妹又是女孩子,不宜跟我出家人修炼。’“百音居士笑道:‘这有何难,既然他们是兄妹,索性你收了哥哥,将那女娃儿送给我,咱们各尽心意,传授衣钵,将来看看谁的徒儿强些?’“谁知逍遥真人却摇头不肯同意,道:‘你倒会拣现成,年轻的由你带去,却把十八岁的大小子留给贫道,这未免不大公平。’“百音居士想了想,笑道:‘那男孩子年纪虽然大一点,也不是绝对无法调教,咱们就换一换,你收女的,我要男的,这样总算公平了吧?’“逍遥真人哈哈大笑,道:‘好虽好,只是如此一来,他日成就,你却难免要吃点亏。’“百音居士不笑不语,于是,双奇当天便赶赴登封,逍遥真人收了那女孩子为俗家弟子,百音居士却携了那男孩子,遗返川境。
“过了三年,会期又届。
“在那三年之中,逍遥真人又收了另一个孤儿,尽心调教,两名徒儿都已略有小成,兴冲冲赶到泰山玉皇顶,哪知登上峰顶,却见百音居士面容冷肃,正携带着那个年已二十一岁的男孩子,踞坐峰顶等候多时了。
“逍遥真人只当故友果然未忘三年之约,特地携带传人来比一比三年成就的,笑嘻嘻正要开口,不料百音居士却站起身来,将那男孩子向逍遥真人面前一推,冷冷道:“数十年知交,你何必设词诓我,现在人在这儿,当面奉还,我已经破了他一身武功,如何处置,你自己瞧着办好了。”
“话一说完,掉头就向峰下掠去。
“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