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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又闪出一人,用火石又拉了火,点燃了一支火炬交给了他。
火光照出这是一个白发的老者,隼目鹰鼻,脸色红润,毫无老态。
他穿了一身黑色劲装,给人一种看来就是武功高手的感觉。
拿着火把,迳自去点向屋角的草垛。
忽然寒光一闪,那枝火把的火苗被斩断了,飘落在地。
老者的身手很矫捷,立即锵然拔剑,横身挡住了门口叫道:“预让出来了,别叫他跑了!”
四下都有人探身而起,都穿黑色劲装,—手执剑,另外一只手上扬着一枝短棒,晃了几晃后,居然爆出一朵朵的水花,照得四下通明。
原来那是一种特制的火把,头上有艾绒,点上了火,用罩子套着,只维持一星火苗,要使用时,拔去罩子,迎风一晃,立刻就有火花燃起,烧着了油脂,成为一支火炬,这是在战阵上夜战用的。
十几支火把,把酒店前面的雪地照得通亮,却看不见人影,一个个都惊问道:“人呢?”
老者也微现惊色道:“我看见他出来的,怎么一晃就不见了?准是溜了,这没种的家伙!”他向四下看了一下。
一个人道:“别是又溜回去了。”
“放屁!他出来之后,老夫立刻封住了门口,他若是溜了回去,老夫岂有不知道的?”
顿了一顿后才冷笑道:“预让,老夫不怕你的,你再不现身,老夫继续烧你的屋子,烧你老婆的尸体。”
他又等了一下,还是没动静,怨声道:“再来一支火把,这次老夫看他如何来阻止?”
他身边的一名汉子上前将火把交给他,老人道:“你去点火,老夫要等着拦截那个懦夫。”
那汉子顿了一顿才道:“统领,预让虽然是懦夫,但是我们明火执杖,登门杀人,还要放火烧死人,成了暴徒了,这儿是河东的面上,恐怕不大好。”
老者大怒道:“混帐!你居然敢批评老夫了!”
忽然他觉得不对劲,忙又喝道:“咦!你是谁?”
他这才发现此人虽然穿了黑衣,却不是自己的部下,这一惊非同小可。等他看清楚了对方后,更有啼笑皆非的感觉,因为那人赫然正是预让。
脚下一连退了几步,抖着了门槛,差点跌了下去,连忙伸手扶住了门框。
预让冷笑道:“你放心好了,预某不会做偷偷摸摸不要脸的事,否则刚才靠近你时,拦腰一剑……”
老者慢慢稳定下来,觉得在自己手下面前,刚才那一阵失态太失面子,恼羞成怒,厉声道:“预让,老夫是公开登门叫阵的,而且还先派两个部下向你打过招呼,怎么算是偷偷摸摸?”
预让冷笑道:“他们悄悄进门,直逼内室,不带一点声音,若非预某发现了他们,恐怕他们铲下预某的首级也都不会出声,这叫打招呼吗?”
老者颇觉难堪,但仍强辩道:“那是两段朽木,你若是被那两个饭桶暗算得手,死得也不冤枉,因为你是有名的剑客,是公认的天下第一剑客——”
预让冷冷的道:“预某不敢当,也从来未自认为是天下第一剑客,倒是两位贵属下,吹得可真神气……”
老者更觉脸上无光,厉声喝阻道:“预让,少讲废话,老夫奉谕来收你性命的。”
预让笑道:“两位贵属下早巳说过了,预其也听得很明白,用不着你再提一次,只是预某很怀疑你们的身分,你们当真是赵侯的侍卫吗?”
“那还假得了?”
“预某在晋城也住了一阵子,对宫中的侍卫都照过面,怎么没看过各位呢?”
老者微笑道:“君侯的侍卫太多了,哪能都被你见到?尤其是老夫所领的这一队,从不在宫中出现,都是在外面担任特别任务,更见不到了。”
“赵侯会有什么特别任务要剑客去办的?”
老者道:“这个用不着向你报告。不过有一点可以告诉你的,就是像你这种剑客,君侯杀了你怕引起河东的仇意,纵容你却太危险,于是就轮到我们来下手了。”
预让点点头道:“我明白了,原来各位担任的就是这种特别任务,那倒是要有两下子的。难怪你们比我日间遭遇的那些侍卫们强一点。”
“岂只是强上一点,根本是强得太多,那些饭桶是君候用来掩人耳目的。”
“这倒是要请教一下,所谓掩人耳目是怎么说法了?”
“那不简单?比如说,君侯对什么人不满意,却又不公然去对付他,就下道口谕给我们。过不了多久,那个家伙被刺客狙击死于庭前,自然会有人怀疑君侯,可是君侯门中的武士们个个都武技平平,没一个有此本领的,不是最好的一个掩没明证吗?”
预让笑笑道:“那么明天我陈尸此地,赵侯自然也可以推个干净了?”
“不错,你很聪明,理想的是安排失踪,让人以为你胆怯畏死逃走了。其次是安排你殉妻自杀,那得放把火,把你们两人烧在一起。”
预让笑了一下道:“好,很好的计划。我还有最后的一个问题,阁下的尊姓大名,你又是什么统领?”
“老夫姚开山,是黑衣卫统领,直接受命于君侯。”
“这么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也不见得在一人之下。君侯从老夫习剑,他一直以老师称老夫,执礼极恭,统领一词,只是便于下属们称呼而已,也算不得官职。”
“失敬,失敬!预某何幸,居然一夜之问,得蒙三位国师前来赐顾。”
“什么?除老夫之外,居然还有人来了?谁?”
预让冷冷的道:“两位贵属下,他们在不久之前,也是自称为赵候的剑术老师。”
姚开山大笑道:“那是他们往自己脸上贴金,君侯的剑技比他们高明多了,不过他们说的也不算虚夸,君侯刚开始练剑时,的确是他们教的,只不过现在只有老夫一人还能为君侯尊之为师了。”
预让笑笑道:“好了,请教完了。想不到台端有这么显赫又崇高的身分,在下有幸能在阁下剑下授首,实在非常荣幸,那就让姚老统领出剑取首吧。”
“你还不自己送上来,难道还要老夫自己动手?”
这原是一句卖狂的话,但是却使预让听出了对方的色厉内荏,究竟预让是个闻名天下的名剑客,姚开山前来杀他,也必定要有几下子,但不管他比预让高出多少,绝不该狂成这个样子。
一个剑中高手,在遇见相当的对手之时,只会流出相当程度的尊敬,像姚开山的表现,徒然显露其幼稚与胆怯而已。因此,预让只冷笑一声问道:“姚老儿,你可以把要如何对付我的埋伏端出来了。”
姚开山一震道:“你说什么?”
“我相信你是来杀我的,但是不相信你凭着这几个人就敢来找我的晦气。”
“预让,你太狂了,撇开老夫不说,就凭老夫手下这十几名剑手合组的流星剑阵,也足以困死天下所有的高手,老夫何须另作准备。”
预让鄙夷的看了一眼:“土鸡瓦狗。”
这是真正的轻视,跟姚开山的壮胆而卖狂截然不同,受者也立刻可以尖锐的体会出来。
泥偶尚具土性,何况这些人都还是身手颇为不弱的剑手,他们虽慑于预让的盛名,但也无法容忍预让的轻视。
十几人差不多齐声发出了怒吼,然后摇剑攻了上来,而另一手的火炬也在不住的晃着。
预让对他们的流星剑阵很感兴趣。他故意以蔑视的态度激发其怒气,目的也在领略一下所谓流星剑阵。
现在目的果然达到了。预让有点后悔,因为自己太轻率了,也太低估了对方。这十几名汉子给人的第一个感觉并不特出,他们就像那些默默无闻的二三流武师,充不了大用,给人呼来喝去的充充场面,打打群架,跑跑腿。
但是一经接触,他才发现十几个人都是可跻身高手之列,虽然不资格称为绝顶高手,可是比起襄子身边的那些侍卫强得太多。
不仅如此,他们的整体作战,训练尤精,配合谨严,出手凌厉。姚开山说这剑阵足可困死任何好手,倒不是虚夸之言,预让就被困在里面了。
这流星剑阵是在夜间实施的,主要是利用他们手中的火炬挥动,产生出无数银蛇般的光柱,漫空飞舞,像是秋夜天际曳过长空的流星。
流星一曳即逝,而这些光芒却是连绵不断的,在眼前乱窜,使人目为之眩。
然后他们的剑就在对方的注意力不及之处悄悄地使出来,无声无息,使人防不胜防。
预让若非经验老到,身上已不知被刺上多少个窟洞了。往往就在预让全力去注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