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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过师父是南山全真道士。
李从善问道:“何处南山。”
天下叫南山的上很多,他自然要问问清楚。
君箫道:“天台。”
李从善道:“去四川何事?”
君箫道:“在下奉家师之命,前去四川,恕在下无可奉告。”
李从义道:“看来君公子确是途经曹娥,并不知道了。”
李从善微微一笑道:“君公子既然只是途经曹娥,怎会知道袁坤山查兄等人已死之事?
李从义看了君箫一眼,说道:“家兄就是为了调查袁坤山,和查天禄等人的下落,君公子如
果知道,就请提供资料,此事对君公子应该并无为难之处?”
君箫深悔当日拦住两个七星会的人,说出查天禄等人已死之事,但话既已说出口,看来
只好据实说了。
心念一动,这就说道:“这是在下目击之事,但内情如何,在下就不知道了。”
李从善目光一注,问道:“你如何目击?”
君箫道:“当日在下路过曹娥,在一家酒馆打尖,遇上三个青衣汉子,正在酒馆之中,
打听孝女庵瞎眼佛婆,而且查问的极为详细,引起在下注意,当时还以为那三个人不是善
类,因此在晚餐之后,就暗中赶去孝女庵……”
李从善道:“那是袁坤山他们了。”
君箫续道:“在下赶去之时,那三个青衣汉子已经和一个黑衣老者在庵前不远处动上了
手……”
“黑衣老者?”
李从善道:“那是什么人?”
君箫道:“当时在下躲在林中,距离较远,没有看清楚那老者面貌。”
接着就把当时情形,大略说了一遍。
只是未提铁伞天王的名字,也没提到瞎眼佛婆。
只说查天禄发出火器之时,那黑衣老者把身上着火的衣衫,朝查天禄当头罩落,引发了
查天禄身上火器,黑衣老者击毙几人,投入火堆,就长笑一声,腾空而去。
当然他说的虽然半真半假,但全部过程,也确是事实。
李从善用心谛听,直等君箫说完。一手捻须,浓眉微蹙,沉吟道:“能挡得住查天禄一
身火器之人,武林中寥寥可数,这黄衣老者,又会是什么人呢?”
说到这里,突然目中精芒迸射,沉声道:“君公子说的,全是实情么?”
君箫泰然道:“在下当时藏身林中,因距离较远,又在黑夜,看的并不清楚,后来查天
禄发出火器,山前火光熊熊,就较为清晰,大致就如在下所说,自然全是实情了。”
李从义道:“大哥,君公子说的,大致上差不多,他如果站的较近,别说瞒不过黑衣老
者,就是查天禄也会发现了。”
“好!”
李从善道:“老夫相信你,老夫心中但仍有一点疑问……”
君箫道:“前辈请说。”
李从善道:“你既和孝女庵瞎眼佛婆不相识,何以在萧山遇到本会杭州分会弟兄之时,
要把事情揽到身上去了?”
君箫冷笑一声道:“在下在萧山酒楼上,正好和贵会二人同桌,听他们谈话口气,似乎
贵会依然不肯放过一个双目已瞎,孤苦无依的佛婆,在下一时出于义愤,才略予告诫。”
“好个出于一时义愤!”
李从善嘿然沉笑道:“君公子真的不知瞎眼佛婆来历,不知内情么?”
君箫道:“前辈之言,好像认为在下隐瞒了什么吗?”
李从善道:“不错,老夫认为君公子想必知道瞎眼佛婆的去向。”
君箫愕然道:“她不是在孝女庵么?”
李从善道:“她如果仍在孝女庵,老夫也不用请君公子到敝庄来了。”
君箫心中暗生警惕,忖道:“原来瞎眼佛婆已经离开,他们敢情找不到瞎眼佛婆,才找
到自己头上来了!”
心念转动,正容说道:“在下说过不认识瞎眼佛婆,怎知她去了那里?”
李从善一阵嘿嘿冷笑道:“老夫一生之中,阅人无数,君公子方才和老夫说的话,避重
就轻,难道老夫还会听不出来么?”
口气一顿,目光转向君箫续道:“君公子如肯据实相告,李某既请阁下而来,仍当恭送
阁下离开风云山庄,如若阁下不肯相告……”
他拖长语气,不再说下去,这口吻,自然含有威胁之意。
“在下无可奉告。”
君箫随着话声,缓缓站起身子,抱抱拳道:“在下已经一再声明,只是路过曹娥,不知
内情,自然更不知瞎眼佛婆去向,大庄主既然不肯置信,在下不愿浪费唇舌,告辞了。”
说完,举步向外走去。
李从义忙道:“君公子请留步。”
君箫回身道:“在下多留无益,贵庄要找瞎眼佛婆,与君某无干。”
“站住!”
李从善大喝一声,虎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厉声道:“风云山庄,岂能容你说走就
走?”
君箫脚下一停,冷声道:“大庄主那是要把君某留下了?”
李从善一张红脸,已是隐含杀机,沉声道:“不错,瞎眼佛婆在逃,如今你是唯一的线
索,老夫岂能容你轻易离去?”
君箫脸色一变,但瞬即恢复了镇静,说道:“在下一再向大庄主声明,只是为了师命在
身,不愿为不相干的事,多惹是非,并非怕事,大庄主成名多年,应该是明理的人,幸勿相
逼。”
就在此时,只听阶前传来一声狼嗥的笑声,说道:“李大庄主正在会客么?”
话声入耳,两条人影,已经翩然走入大厅,这两人步如流水,不但轻,而且稳,一眼就
可看出不是寻常之辈!
走在前面一个,生得又矮又胖,腹如履盆,身上穿一件宽大绸袍,像个大腹贾,脸上也
挂着笑容,只是声若狼嗥,听来十分刺耳。
后面一个中等身材,双手特长,短眉小眼,脑后见腮,脸上平板得木无表情。
李从善抱抱拳道:“钱护法,孙护法恕兄弟失迎。”
矮胖老人拱着手失声笑道:“大庄主好说。”
接着又朝李从义拱手道:“二庄主好。”
李从义也向二人拱了拱手,含笑道:“钱兄,孙兄远来,快请上坐。”
矮胖老人授量了君箫一眼,又道:“看来,兄弟二人,到的还正是时候,这年轻人,大
概就是那个姓君的了?”
李从义暗暗皱了下眉。含笑道:“这位正是君公子。”
一面朝君引介道:“君公子,老朽给你引见,这一位是七星会的钱护法,孙护法。”
君箫觉得李从义为人较为温和,他既然替自己引见,只得点点道:“在下久仰。”
钱护法(矮胖老人)笑嘻嘻的问道:“小伙子,那瞎眼佛婆那里去了?”
钱护法讶异的望望李从善,说道:“大庄主,可是他不肯说么?”
李从善道:“老夫正在问他,但他一直不肯承认。”
钱护法仰首发出狼嗥般的笑声,说道:“小伙子,你大概没吃过苦头,真要不肯说的
话,我老钱就让你吃些小苦头,到时那怕你铜浇铁打,也会承受不住,识时务的,还是早些
说出来的好。”
君箫心头甚是忿怒,但还是忍了下来,轻哼道:“你想严刑逼问?”
钱护法尖笑道:“我老钱又不是名门正派的掌门人,还怕江湖上非议不成?小伙子,我
再问你一声,瞎眼佛婆现在在那里?”
君箫剑眉一轩,朗声道:“在下还是一句老话,不知道,阁下有甚么绝活,在下倒想瞧
瞧。”
钱护法胖脸上笑容未泯,目光炯炯,逼视着君箫,失声道:“好小子你这是跟我老钱挑
战?”
君箫道:“在下不愿惹事,但也并不怕事。诸位一再相逼,无可理喻,那就只好诉之武
力,各凭武功,一决胜负了。”
孙护法阴恻恻道:“好狂的口气!”
他从进入大厅,一直都没说过话,但这句话,却说得又阴又冷,简直不像出于生人之
口!
“好!”
李从善面现郁怒,沉喝道:“君箫,这是你逼老夫出手了,老夫十招之内,如是胜不了
你,你可安然离去,风云山庄决不会再有人留难于你。”
李从义叫道:“大哥……”
李从善截着道:“你不用多说。”
钱护法又是一声狼嗥般的大笑,接口道:“割鸡焉用牛刀,对付这小子,何用劳动宫主
出手,十招之内,交给兄弟,就把他拿下来。”
话声出口,右手一探,直向君箫肩头抓来。
他出手如电,五指如钩,抓的是君箫肩胛关节,手指未到,五缕尖风,已然袭到,别说
被他抓中,光是这五缕指风,已足可截经取穴!
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