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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他却带走了十岁大的儿子。
此后一过五十余年,赵不离未再来试过,敢情那次受伤太重,他不敢轻易来试了。
自赵不离带走他儿子后,云仙和我一起生活得很好,而我这一生只要能终日服侍她便也心满意足了。
直到十年前赵不离第三次来相试,结果支持到第六操,知难全身而退。
不想短短十年又来,而这一次,若非孙敬之相助,我输定了,也是死定了!“
说到这里,云仙忽然接道:“云儿,你这一生永远要尊敬你的师父,你不要想到邪处,我虽与你师父相起相居的过了七十年,无一日对不起你爷爷的地方。
人心是肉做的,你师父拆散你爷爷和我,我本来很恨他,但转瞬几十年过去,他日日服侍我等于我的眼睛,我能再恨他么?
我服毒未死,性命己是多余,而这多余的性命又是个瞎子,一个人变成瞎子她还有生的勇气吗?
自成瞎子,我没一日寻死的念头,自觉生命另有活着的意义,你看我到现在头发未白,这是什么原故呢?
天元,你说我头发是不是真的还没白呀?“
“九指怪老”笑道:“你不信,问他两人,你当我骗你,他两人下会帮我骗你吧!”
赵蜀云声音微微硬咽道:“奶奶,你头发的确没有白,一根白发也没有!”
云仙幸福的笑道:“一个瞎子能够无忧无虑,而致老而不衰,天元,这皆是你的功劳呀!”
孙敬之暗暗叹道:“你头发未白,服侍你的人却是皓首银须了!”
“九指怪老”道:“老朽不敢以“功劳”二字自居,云仙,你要感激我服侍你数十年之情,让我安心而去,免得我死后,落得徒弟骂我拖你陪葬!”
云仙冷冷道:“你要独自一个人去吗?”
“九指怪老”苦笑道:“我该死了,此时能够再与你面谈己是奇迹!”
云仙又道:“你一个人去,想抛弃服侍我的责任”“九指怪老”叹道:“我只要能活一天,绝不愿弃你而去!”
云仙道:“你还能活多久?”
“九指怪老”微弱道:“差不多了!”
云仙低下头,倏地左手塞一颗黑色药九到口内,吞了下去。
赵蜀云大惊道:“奶奶,您吃了什么?”
云仙含笑道:“毒药,一种顿饭时间内毒毙的剧毒!”
“九指怪老”苦笑道:“你好久配成的?怎么我一点也不知道?”
云仙笑道:“我什么事都要让你知道吗?天元,这颗毒药你无法解了,毒性比上次那颗强了一倍!”
“九指怪老”道:“你何苦要陪我死去?”
云仙笑道:“我要盯着你,否则迟了一步,到阴间谁来服侍我?天元,你千万不能先我而去,我……我怕失去你!”
“九指怪老”叹道:“云仙,你放心我不会先你而去,我一定等你一起而去!”
他两人至情至圣的表露,一旁听呆了孙敬之和赵蜀云,赵蜀云心里再不为爷爷抱不平了,此时充满她心中的无数同情的酸汁。
云仙精神渐渐萎靡“九指怪老”道:“云儿,时候不早了,我告诉你收你为徒的用意,十年前我发觉身体慢慢枯萎,不忍绝技失传,想收个徒儿,这意思告诉你奶奶,她便叫我下山寻徒。
可是我不能一日离她,适逢其巧那一年你爹爹带你来此见他母亲,我见你根骨甚佳,便托你奶奶的意思将你留下,你爹爹不知我要收你为徒,只当留下你伴他母亲。
十年来,我的本领大半传你,现在你的本领足够闯荡江湖,但我不希望你女孩子家到江湖上去,却只要你参加一次泰山大会。
我望你,以找“九指怪老”徒弟之名,争取一代盟主,盟主做不做在你,只要争取到盟主一名,我就死而瞑目了!“
赵蜀云位道:“师父,我尽力去达成您老人家的愿望……”
“九指怪老”含笑道:“你一人孤掌难鸣,我本不放心将我私下的虚荣心,寄托在你身上,现在我比较放心了!”
他微一侧首:“孙敬之,你家拳法学没?”
孙敬之摇头道:“家传拳谱已失,晚辈未曾学拳法!”
“九指怪老”叹道:“可惜,可惜!”
孙敬之接道:“但晚辈跟钱老前辈学了钱家剑法!”
“九指怪老”欣喜道:“是老二亲自传你的么?”
孙敬之“嗯”了一声。
“九指怪老”颔首道:“这就好了,云儿,有孙兄弟之助,为师完全放心,我希望你俩相扶相助……”
他停下话声,从怀中摸出一只金铸的蜜蜂,蜂腹上刻有“李”字,递到赵蜀云手中,微弱道:“此是金蜂门至高信符,以此信符,凡全蜂门李氏弟子,皆要听令于你,好好收着,我,我不行了,还有,我,我的歌谱在我房中……
云仙突然抓紧“九指怪老”抽搐道:“天元,天元……”
“九指怪老”大声道:“孙兄弟,你放手……让……让我先走……”
孙敬之双掌撤下“九指怪老”一口气接不上,倒在云仙怀中死去。
云仙紧抱“九指怪老”脸色痛苦的道:“天元,我……我来了……”
不一刻云仙也断气,但是她长长十指深插“九指怪老”腹侧肌肤内……
她临死前一刹那,非常痛苦的……
赵蜀云恸哭起来:“师父……奶奶……”
孙敬之内家真气耗损过多,蛊毒早就开始猖撅,双颊配红好似醉了一般,他自知毛病又犯了,急忙拔开酒葫芦,仰颈大饮。
赵蜀云痛哭奶奶与师父之死,哭了一阵不见孙敬之陪着自己伤心,忖道:“他难道没有一点恻隐之心?”
抬头抹去眼泪看去,只见他非但没有伤心,反而在饮酒作乐呢。
赵蜀云含泪娇喝:“孙敬之!”
孙敬之没理她,只顾饮酒,酒葫芦饮了一半才稍解蛊毒,抹抹嘴旁酒渍,收好酒葫芦,说道:“姑娘唤我何事?”
赵蜀云气得脸色铁青,指着他道:“你,你……”
孙敬之心知她气自己不该在死人面前饮酒,也知道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释。
他甚至也赌气不屑于向她解释,突然站起,用力一甩头,仿佛把所有酒意挥去,然后默不作声的背起“九指怪老”与云仙的尸体,大步走去……
孙敬之找到一块野花盛开的园地,放下尸体,拔出刀剑当工具,开始刨坟……
刨好一座双人坟,分开紧抱的尸体,一个睡在左穴,一个睡在右穴,堆埋成一座大坟。
忙了这一阵,孙敬之累了,又灌了几大口酒。
赵蜀云流着眼泪看孙敬之葬好奶奶与师父,本甚感激,但见他又颓废茫然,又痛饮着烈酒,只知麻醉自己,不肯面对现实,这种人怎会有前途?啐了一口,不悦地掉头而去。
她岂知刚才耗费内力的他度过李天元的魔琴十二操,接着又耗尽真元,延续她师父的生命,现在又费力挖这么大的坑,岂能不累得半死?
哪还有余力哄着她?
求着她?
孙敬之在坟前做块木碑插上,一切忙妥,只见赵蜀云挟着小青。小黛的尸体走来,也放在这里的园地上。
又从背囊中取出一柄采药用的香锄,一锄一锄地挖着泥土,像这菊园内只有她一人,一眼也不看站立一旁的孙敬之。
不理他,用力挖下两锄,晤,这两锄泥土够多的了,差不多可以盛上两碗。
孙敬之见她这样挖坟,要挖到何时?走上前探视小青、小黛,问道:“她两人谁杀死的?”
只一提起,赵蜀云就忍不住的悲从中来,心中血液狂涌,泪如泉下,自己的爷爷杀了自己的婢女,说出来实在丢人……
只一下子工夫,自己最心爱的奶奶与师父就变质了一堆黄上,自己最倚赖的小青,小黛也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心中一阵悲痛,脑中“轰”地一声,赵蜀云晕眩着伏倒在花丛中了……
孙敬之伸手向小青、小黛的胸口一探,不禁大喜,扬声道:“她们还有心跳,她们还没有死……”
不见赵蜀云回答,只道她仍赌气不肯搭理,不禁怒道:“你到底要不要救她们?”
只见她仍旧不理,心中不满,扛起一个,挟起一个,大步走过花园,走过古树,走向她们的居处……
花木掩映中,微见一角古雅的屋字突出,孙敬之知道那就是他们的居处了。
孙敬之推门而入,果见室内清洁雅净,织尘不染,有如仙人隐居之所……
好一处幽雅沽净的滞湘竹建的宽敞雅轩。
而且满屋子的香气,各式各样的花香,各式各样的药香,各式各样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