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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果有人不怕衣服弄湿而硬要跳进池子里,那么王飞就真的应了那句话——“死得很难看”了。
见对方全都提剑没动,王飞在池子中央怪叫道:“喂!你……你们到底是那路人马?要杀我总得把话挑明,要我光着屁股受死我认了,总不能还要我再做一个糊涂鬼是不?”
有人冷哼一声道:“你还真是迷糊,江湖道上现在要杀你的人,又何止我们四个人。”
“什……什么意思?”
“有人出高价要你的命,难道你会不知道?”
王飞突然明白了。
他心里已把“财神”张百万的祖宗十八代给骂翻了。
王飞叹了一声,道:“看来在这世上宁愿得罪十个穷鬼,也不要得罪一个有钱人。”
“不错,因为有钱的人出得起钱来买你的命。”
说话的人话一说完就飞身扑进了池子里。
而王飞一张脸已经被对方这种举动给吓得变成了绿色。
倏地,他从池子里弹了起来。
人若到了性命悠关的时候,那还顾得了其他。
王飞光着屁股,晃着根老鸟,就如飞般沿着池子乱窜。
这场面是滑稽,也是可笑的。
那四个女人脸不红气不喘的提剑在后,她们眼中看到的不是一个光溜溜的男人,而是一大锭金元宝,也无怪乎她们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这一辈子第一次碰上这种事,王飞心旱暗暗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进澡堂。
终于王飞已被人家逼到墙角,他双手捂着身上重要的部位,脸上浮现哭笑不得的难看表情。
他几乎要跪下来道:“四……四位姑奶奶,好歹你们行个方便,让我穿件衣裳成不?”
四把剑全指着动弹不得的王飞。
其中一人嗤声道:“你别在我们面前摆出这付怕人看的样子,告诉你我们见多了,你那玩意没什么特别。”
王飞张着口,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的确,碰上敢如此说的女人,他还能说什么?
四把剑,四道白光。
王飞闭上了眼,心里正暗道“死定了”的时候,突然一条黑影闪在了他的面前。
而那四把刺出的剑,在一阵“叮档”声后全荡了开来。
“披上它。”
楚烈身上披了件浴袍,手里提着剑,一脸怒容的瞪着那四个女人,同时丢了一件大毛巾给王飞。
“你真有种,敢情是活得不耐烦了!”
四个女人一怔之后,有人尖着嗓子对楚烈道。
“你们才有种,连男人的澡堂都敢闯,居然毫不羞惭的说出让人脸红的话来,倒让我怀疑你们是否读过书,懂不懂‘礼义廉耻’四个字。”
冷笑一声,先前说话的女人道:“小伙子,别以为你长得俊俏些,告诉你,你若阻止了姑奶奶的财路,你一样得死。”
回过头,楚烈发现王飞已经用大毛巾围住了身体,他表情冷淡道:“何不试试?”
楚烈的话一说完,他手中长剑已递了出去。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那四个女人脸上全都立现惊容,齐皆后退,同时惊道:“朝来寒而晚来风?”
楚烈森冷道:“不错,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听多了楚烈的事迹,这四个女人互觑一眼。
其中一人颤声道:“楚……楚烈,你……你也太会拦事了,江湖道并不是只有你一人行走的,总要留口饭给别人吃。”
楚烈冷冷一笑道:“我当然明白光棍不挡财路,可是你们若想杀我的朋友,对不起,这恐怕是条死路。”
再度互觑一眼,那四个女人仿佛带头的人颓然一叹道:“今日遇见你,算我们倒霉吧!”
“不,应该说是你们运气,如果你们现在离开的话。”
狠狠瞪了一眼一付臭像的王飞,那女人道:“王飞,我们给你一句忠告,你最好不要落单,还要多吃点‘海狗丸’,你那玩意的确不怎么样。”
走了。
来如风,去如风。
那四个女人别看长得够肥,行动之间却俐落得很,一下子走得无影无踪。
对她们临走留下的话,楚烈差点笑弯了腰。至于王飞,他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早已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笑什么?”王飞恼羞成怒的瞪眼地楚烈道。
忍住笑,楚烈道:“没……没什么。”
“没什么?你他妈的那东西也不见得怎么样,我看你才该多吃点‘海狗丸’。”王飞没好气的一面穿衣一面说。
为了掩饰,也为了替对方解窘,楚烈没话找活道:“你不再泡一泡?”
“泡?以后他妈的谁要再找我泡澡,我就和谁翻脸。”
一耸肩,楚烈再也不敢哼声了。
他看得出来这时候谁要不识趣的去招惹王飞,包准会弄得灰头土脸。
“南北楼”
在这间南北楼的雅座里,楚烈为了示好,也为了替王飞压压惊,他叫了整整一桌菜。
“有菜无酒岂非大煞风景?”
王飞看到满桌子菜,却不见半滴酒,不觉摘咕着。
楚烈笑道:
“怕只怕王兄一个控制不住,又得醉落路边,而我又得带你上澡堂清洗,如此一来旧事重演,我还真怕你翻脸哩!”
王飞翻起一双怪眼道:
“我醉是因为朋友有难,而我无能为力,现在我已知道小飞侠活得好好的,我还醉个屁,快拿酒来,要不然我才真要翻脸了。”
楚烈连忙叫过店小二吩咐下去。
不一会儿二罐上好的女儿红已端上了桌。
迫不及待的,王飞一拍泥封,就替自己倒了一大碗,一仰脖子就喝了精光。
楚烈知道他现在心里窝囊得很,必须要藉酒来刺激一下,也就没有阻拦。
可是当他看到王飞连干了三碗之后,又准备喝第四碗时,他不得不说话了。
“王兄,酒是穿肠毒药,适饮是情趣,豪饮则伤身。”
一瞪眼,王飞道:“我他妈的一喝酒就会觉得自己是个‘威猛’强壮的男人。”
摇摇头,楚烈没想到这个人到现在还“个痛’伽才那四个女人的话。
也难怪,凡是男人最感到自卑的就是怕人家笑话自己的“渺小”。
尤其嘲笑的人是女人,那么他一定恨透了对方。
楚烈是个男人,他当然明白王飞的心理。
楚烈不觉叹道:“你是怪我放走了她们?”
王飞没说话,只是低着头喝问酒。
“我只是希望你做一些该做的事。”
“什么是该做的事?全世界的人都要拿剑对付我,我不反击岂不是弱了自己的名声?”
“兔有头,债有主,你应该去找那花钱买你命的人。”
王飞的眼里突然有种恐惧。
楚烈接着道:“‘财神’也是人,虎爷也是人,他们并不可怕,可怕是你自己没有信心去对付他们。”
猛然一拍桌子,王飞怒道:“我一向独来独往走江湖,人单势孤,你要我如何去对付这些捻股成党的杂碎?”
“你不孤单,我愿意帮你。”
“你…”
“不错,我愿意拿你当朋友,另外我想小飞侠也会和我们站在同一阵线上。”
王飞定定的看了好一会楚烈,从对方的眼中他看到了真诚与诚挚。
“你……你到底与小飞快是什么关系?”
“实不相瞒,他有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
王飞虽然已经猜到些,但还是有些震惊。
楚烈叹道:
“然而他并不承认,虽然他已经知道。”
“为什么?据我所知他一直在寻找自己的身世之谜。”
摇摇头,楚烈道:
“我也不明白,或许他认为我们是两个对立的人。”
王飞想了想,一拍大腿道:
“一定是这样,他这个人年旱己虽轻,思想却老成,他铁定是怕与你相识后,会给你带来许多困扰,毕竟你身在官家。”
凄凉一笑,楚烈道:“我根本不稀罕这身官服,为了他,我可以脱离官家。”
王飞望着他,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官场和江湖一样,有很多事情也一样由不得自己。”
两个人都沉默了。
他们各自想着自己的问题。
良久之后,楚烈方道:
“帮我一个忙成不?”
王飞抬起头道:
“你说吧。’,
楚烈道:
“小飞侠不肯认我,我希望你从旁开导他,另外也希望透过你告诉他,要对付财神和虎爷一定要从长计议,谋定而后动。”
“你是说小飞侠对他们采取行动?”
“那是一定的,虎爷已经把他逼进了绝路。”
想到小飞侠和自己目前的处境,王飞一拍胸脯豪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