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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不再有人拦袭,只是随风传来一阵阵的弦管吹打之声!
那正是披麻教用来唬人的丧乐,音调尖锐,十分刺耳。
处身在毒雾浓冽的毒林之中,每个人心头,都不禁起了一层阴影,有寒伶伶的感觉,这样约莫走了一盏热茶光景,披麻教的丧乐,似乎愈吹愈急,双方距离,也似乎愈来愈近。
一行人在花树林中,走了一段漫长时间,即使功力再深,至少也换了几口呼吸,毒木丹的浓香,也着实吸了不少。
天地教一干人,和各大门派功力较浅的门人,已渐渐感到头脑有了些微昏晕。
黄泥山道,敢情已到尽头。
前面路口,搭着一座彩牌,几盏惨绿灯光之下,两行大字,那是“欢迎各大门派莅临指教”和“麻衣教主孟寿昌率徒恭进”。
锺二先生哈哈大笑道:“老夫还当玄黄教有些什么厉害埋伏?原来只是苗疆披麻教在这里作祟!”
他话声出口,只听丧乐大奏,一群身穿麻衣,腰束麻绳,脸上涂着五颜六色,状如鬼怪的人,手捧乐器,吹吹打打的涌了出来。
这一群人,一到路边,立时分两排站定,接着款款走出三个赤裸上身,紧裹白布,眉目如画,腰身苗条的少女。
他们每一个人,手上捧着一柱手指粗的线香,香烟缭绕,目不斜视,也分两边站定。
锺二先生目光一瞥,原来这三个白布裹着胴体的少女,中间一个,正是方才在路上拦袭的天魔女,那么还有两个,想必是披麻教主座前三大弟子的天蛊女和天花女了。
心中想着,蓦见三女身后,跟着走出一个头戴麻冠,身穿八封道袍的中年道人。
此人一张同字脸上,双眉斜飞,目若朗星,鼻下口方,白皙无须,此时满脸春风,迎将出来,朝锺二先生稽首道:“孟寿昌恭近各大门派掌门人侠驾。”
锺二先生听他自报姓名,不由蓦地一惊,此人看去只有四十来岁,原来他竟然就是威震苗疆的披麻教主。
心中同时暗暗感叹,当真人不可貌相,瞧他这副长相,那像是妖言惑众的旁门左道中人?当下也抱拳道:“幸会,幸会,原来是孟教主,老朽昆仑锺石磷!”
接着又朝蓑衣丈人一指,道:“这位是……”
披麻教主不待他介绍,朗朗一笑,道:“谷老丈乃是孟某故人,真是难得!”
蓑衣丈人嗥笑道:“孟教主好说!”
锺二先生替大家一一引见之后,披麻教主孟寿昌连说“久仰”,接着呵呵笑道:“孟某一向蛰居苗疆,少和中原武林交往,今日一见,真是济济多士,快慰生平,诸位大侠请到里面落坐。”
一行人方才在毒木丹花林中,曲折行走了漫长一段,全都感到头脑昏胀。
但此时一经闻到披麻教下三个女弟子手上捧着的线香,发出来的氤氲香气,顿觉精神为之一爽!
百草仙翁瞧她们手上又细又长的线香,面露讶容,问道:“盂教主三位高弟手上捧着的可是伽楠香吗?”
披麻教主孟寿昌朗朗大笑道:“葛大侠果然高明,孟某因落魂崖毒木丹正当着花之期,十里浓香,飘着浓重毒蕊,此毒只有伽楠香能解。诸位掌门人,内功精湛,屏息疾行,自可无事,随从门人却可能吸人不少花毒,是以特地命她们燃上伽楠香,以迎佳宾。”
锺二先生听得心头大是狐疑,金枫令主桑鹫把自己一行,引到落魂崖,突然隐退,而且还炸断谷口归路,分明不怀好意。
披麻教已被九阴妖妇罗致,沆瀣一气,自然不会安什么好心,那十里花林,正是让大家中毒的好机会,他何以要点燃伽楠香,替自己一行解毒?
心中想着,只听蓑衣丈人点点头,轻声说道:“毒木丹花蕊,蕴有奇毒,一经吸入,腐蚀肺腑,确非伽楠不解。”
这时披麻教主孟寿昌陪着大家跨进牌坊,一干披麻教徒众,又复吹吹打打的奏起丧乐。
牌坊里面,是一片草坪,嫩草如茵,中间是一条白石砌成的道路,一直通到一座小山脚下。
不,那座小山,应该称它是一座土丘,来得恰当,从山脚到山顶,白石为阶,最多也只有一百来级。
披麻教主孟寿昌引着大家抬级而上。
只见山脚四周,全是毒木丹林,望下去漫山漫谷,一片花海。
山顶上是一块长方形的平台,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砌有一道宽阔石级,通往花林。
平台上全铺着白石,中间是一座建筑堂皇,四面通风的大敞厅,长廊上的抱柱回栏,也全是用白石凿成,显得气派雄伟。
此时四周廊上,点起无数明角灯,照耀如同白昼。大厅中间,也早已摆好二十几桌,铺上白色桌布,和纯银的杯筷匙碟,好像披麻教主准备在这里大张筵席,款待宾客!
披麻教主把大家引到大厅前面,举手肃客,朗笑道:“盂某接到桑令主的通知,得知各大门派掌门人前来,临时准备了水酒粗肴,不成敬意。”
锤二先生还没开口,皓首神龙庞士奇大笑道:“老朽等一行,全都各自备有干粮,前山休息之时,早已吃饱了,盂教主盛意,看来只有心领。”
青师太接口道:“孟教主,我们明人面前不必说假,玄黄教鬼鬼祟祟的把我们引到此处,到底有什么阴谋?”
披麻教主孟寿昌听得丝毫不以为意,依然满脸春风,朗朗笑道:“盂某只是一番敬意,诸位且到里面请坐。”
说着连连肃客。
大家进入大厅,落坐之后,便有二十余名上身赤裸,周身紧裹黑布拖地而行的苗疆少女,送上香茶。
那手挥伽楠线香的天蛊女等三人,也款款走入大厅,把三支伽楠香插入大厅正中的一只古铜香炉之中,然后退到披麻教主身后,垂手而立。
披麻教主回头道:“吩咐他们开上酒席。”
身侧的天花女躬身领命,立刻传下话去。
锺二先生哈哈笑道:“孟教主盛情心领,玄黄教桑令主把老朽一行,领到此地,究竟有何见教?还请孟教主明白见告才好。”
披麻教主连忙起身拱手,正色道:“孟某久仰中原各大门派盛名,难得各大门派亲临,盂某略备水酒,出于至诚,锺大侠和各位见请勿疑。”天地教副教主黑幡追魂索焕堂冷笑一声道:“玄黄教安排下这一绝地,自然不怀好意,姓孟的,你何必假心假意,跟我们来这一套?”
矮冬烘孔继明手中羽扇,指了一指,摇头晃脑的道:“孟教主附庸玄黄教者也,当前盛运,宁非安排毒饵,欲作一网打尽之举乎?”
披麻教主盂寿昌哈哈大笑道:“孟某如有一网打尽诸位之意,何用在酒菜上下毒?”
他说话之时,二十个苗疆少女,业已手托银盘,纷纷上菜。
刹那之间,海陆陈杂,桌面上摆了十来盘莱肴,同时替大家面前,也斟满了酒。
披麻教主举起大杯,大声说道:“山居简陋,诸位又以此见疑,但孟某区区敬意,出自肺腑,先干此杯。”
话声一落,果然一饮而尽。
要知披麻教发迹苗疆,善于使毒,江湖上谁都知道,是以尽管他先干了一杯,大家还是没稍动。
当然不用说满桌酒莱,就是连几口香茶,也没人喝过半口。
孟寿昌瞧在眼里,丝毫不以为意,微笑道:“披麻教原是擅于下蛊,诸位不能见信,自亦难怪,但孟某一番敬意,总算尽到。”说到这里,回头朝天蛊女等三人,道:“你们下去准备一下。”
他这“准备一下”,传到在座群侠耳中,暗想:“果然不出所料,他敢情眼看狡计不成,又另出花样了?
天蛊女等三人,躬身领命,俏生生的向厅外走出。
盂寿昌等三人走后,又朗朗笑道:“诸位掌门人难得聚会,敝教一向僻处苗疆,实在搬不出什么,以娱佳宾,小徒们略谙歌舞,苗蛮之音,有污清听,诸位幸勿见笑才好!”
大家见他一味卑辞谦恭,始终不提玄黄教之事,自然疑窦丛生,不知他心中包藏着什么阴谋?
此时只听小出脚下,弦管大作,四队上身赤膊,脸上涂着各种颜色的教徒,一路吹吹打打,连蹦带跳的从四条花林通道中走出,步人山下草坪,各循石级,分由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朝小山顶上走来!
刺耳乐声,互相呼应,简直难听已极。
一会儿工夫,这四队鬼怪似的汉子,业已在大厅前面会合,乐声喧天。
在他们参差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