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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换了别的时候,这般搂搂抱抱倒也不至于有什么太大的乱子。可是眼下正当清晨,又是猝不及防,这一靠立时出了大问题──某个自醒转后望着青年睡容便愈发精力旺盛的部位,就这么隔衣抵上了青年下腹。
“对、对不起,我……”
来不及发出的惊唤瞬间转为了近乎绝望的道歉。东方煜面色惨白地望着似乎也僵了一僵的青年,想要辩解什么,脑中却是一片空白。他就这么张着嘴一脸惊愕无措地望着对方,直至眼前紧抿的双唇轻启……
“真是精神。”
可随之入耳的,却是这么一句近似感叹的话语。
又一次出乎意料的发展让东方煜完全傻了。面上的惨白未褪,他默然望着似乎完全不把这当一回事的青年,直到那身子再一次靠入了怀中。
“冽……?”
“好温暖……再让我睡一会儿……”
入耳的话语低若呢喃。而后,也不待对方回应,青年已自阖上双眸,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般再次陷入了沉睡。
一直到怀中友人的吐息转趋平稳,东方煜都没能自震惊中恢复过来。他呆呆地望着再次埋到胸前的头颅,好半晌才勉强想到了个合理的解释。
冽多半是还没睡醒,才会有这般出格的举动吧?且由他那句:“真是精神”听来,想必是将自个儿的“精力旺盛”当成了早起时的寻常反应──殊不知东方煜平日早起虽也有些反应,却是绝不如今日这般“兴奋”的──故不觉得有何异样之处。
只是那句“温暖”么……虽说冽功体偏寒,可眼下正值炎夏,平时又不见冽喊冷什么的,怎么今日却突然……?像这般拥着冽入眠确实是他一直以来的奢望,但这事情的进展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些吧?
若非明白友人对自己并无情意,只怕真要以为这是投怀送抱了。
可不论事实为何,在事已成定局的此刻,比起探究冽的想法,更重要的怕还是如何处理下身依旧昂然的欲望──连方才的惊吓都无法使之“平息”,冽的身子又偎得如此之近,一个没弄好,会发生什么可就……
感觉到那只仍固执地环着腰部的手,东方煜唇角苦笑微扬,在不影响到友人的情况下默默运功调息,藉此缓下己身的冲动。
怀中青年的吐息平稳如旧,周身亦散发着一如平时的寒凉……勉强按捺下体内的欲火后,望着仍只能称之为“朋友”的青年,他终是忍不住抬手、用自己的温暖进一步包揽住对方。
一个早晨……不、至少在这一个时辰内,便让他逾矩一下吧?
让他……就这般……
伴随着自心底升起的、交杂着淡淡苦涩的满足感,东方煜轻轻阖上了眼眸。
──而那本该沉睡了的青年,也在满足地笑了笑后、真正睡起了所谓的“回笼觉”……
* * * *
待到二人真正起身,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虽说先前多少有些豁出去了,可再次醒来之后,东方煜仍是不由得担心起友人的反应──尽管他同样可以用“睡迷糊了”来搪塞可能有的疑问,但说谎毕竟不是正人君子所当为。且他面对冽时的口才一向不大灵光,说不说得了谎也是一大问题……
不过事实证明他白担心了。纵然醒转时二人仍实实在在地相拥着,青年却只是眨了眨眼后,也没表示什么便自起身梳洗了。过于平静的反应还让东方煜呆了好一阵子,直到友人回头招呼后才愣愣地接续着梳洗。
虽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劲,可要他冒着毁去一切的危险开口探问,又……诸般困惑终究还是吞回了腹中。于心中暗叹一声后,他更衣就座,同青年一道用起了早膳。
而这般脸色时阴时晴、偏仍强作平静的模样,令瞧着的白冽予心头几分不舍与愧疚升起,却终只是夹了些菜到对方碗里。
刻下的他,也只能透过这样的行动多少表达内心的歉意而已。
因为他的狡猾、因为他的自私。
同煜朝夕相对,同桌而食、同床而寝……如此亲近的情况下,已识得“情”之一字的他,又怎会瞧不出煜苦苦压抑着的深切情思?
他比他爱得更早,也爱得更深,却因自思无望而选择了隐瞒,努力的想以一个“挚友”的身分陪在他身边。他很清楚他的情意、他的忍耐、他的压抑,可眼下大仇未报,他又有何资格儿女情长、甚至两相厮守?所以他同样选择了隐瞒,尽管他很清楚这只会让煜持续着那样的痛苦。
可随着心底的情意越渐滋生、茁壮,曾经懵懂的情欲逐渐清晰,单纯的亲近已是不足。他渴望着碰触、渴望着拥抱,甚至忍不住略施小计刻意装傻,好让总克制着不碰触他的煜能多少放开顾忌,也因而有了今晨的一切。
──尽管他同样清楚这么做,只会让煜更加痛苦……
“冽,怎不多吃一些?”
中断思绪的,是熟悉的探问。
白冽予闻声抬眸,只见东方煜神情温柔中带着几丝忧切,一双深眸定定凝视着自己,无声地诉说着关爱与那难以表露的深深情意。
瞧着如此,青年胸口一闷,一瞬间几乎想将自己的情意全盘托出,却在双唇轻启的瞬间,猛然惊觉什么似地抿回双唇、将话语咽了下去。
他摇了摇头,示意对方无须担心。
见他似是欲言又止,东方煜心下忧虑更甚,遂搁了筷子启唇问:“天方的事?”
能让冽烦恼若此的,自然只有报仇一事……且冽昨日才同天方接触过,故有此问。
虽知友人想岔了,但在无从诉说又不愿累他继续担忧的情况下,也只得将错就错了……思及此,青年一个颔首后,唇间低叹流泄。
“也算吧──我三日后便要正式前往天方拜会,届时怕有好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
“便是如此,我也会候着你的。”
听友人是为彼此要暂时分手而心烦,东方煜心情大好,“楼中事务被我积了不少,正好趁这个时候认真处理一番……联络的地方你也知晓,事了后咱们再好好聚聚吧?”
“自然──届时怕有不少事须得楼主帮忙参详参详呢。”
回应的语调轻松,可话中所谓的“事”,自然是指可能探得的、与青龙和母亲之死有关的消息了。
白冽予既选择以“李列”的身份入天方逐步探查出十三年前的真相,并藉机摸清天方的底子,三日后的拜会自然是初步试探的好机会了。尤其朱雀对他颇为欣赏,又是天方“元老”,有心算无心之下,虽很难令其投效己方,但还是能套出一些旧事的。
瞧友人又自陷入了沉思,这一回,东方煜并不唤他,而是干脆地单手支着下颚、就这么“欣赏”起那张仍未被掩盖的绝世容颜。
离开擎云山庄之后,一路行来,见着“李列”容颜的时候虽远多过见着白冽予的,可或许是友人的方法奏效了吧?刻下的他已完全适应了友人的容貌。便是心中念着、惦着时,想的也不再是“李列”,而是扮成李列的“白冽予”。
而越是熟悉,便越是深陷。
可纵然彼此亲近熟悉若斯,他们终究只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他已花了三年的时间厘清、想明了一切,就不该再动摇,再渴望,再企盼。
尽管……每次见着冽全心信任、依赖着自己时,本该坚实的决心,便一次次地受到冲击。他总忍不住想也许自己并非一厢情愿,而旋即转为深深自嘲。
重逢以来的这段时光,太过幸福也太过煎熬……
不让自己再想下去,东方煜收回了目光,一声叹息。
“此趟独入敌阵,你可得留心点才是──青龙虽死,天方四鬼余下的三人仍非易与之辈。若有了什么意外,我可就……”
“我知道。你也小心些,这里毕竟是远安,各方势力混杂,难保不会遇上仇家寻衅。若再像昨晚那般喝得烂醉,就算只少了半根寒毛,我也定会好好‘整治’你一番。”
以几分笑闹的口吻缓和了一瞬间有些沉重的气氛,那刻意加重了语气的二字让东方煜莞尔之余亦起了几分好奇,挑眉笑问:“喔?却不知你有何‘整治’之法?”
“秘密。”
“秘密?如此答案,倒真让人想尝试一番了。”
“那就看着办吧。”
知道他只是说说而已,白冽予笑着回了句后,再次执起了给遗忘许久的碗筷:“粥都冷了……咱们快用吧?”
“好。”
* * * *
三日后,白冽予辞别了东方煜,于成双的引领下离开远安城、前往天方位于深郊的总舵。
作为暗杀界的第一把交椅,天方旗下的杀手足有千人之多。可这些人大部分都给派驻在各地分堂执行一些来自当地的中小型委托,有资格驻守总舵的,也只有能在江湖中排得上号的七、八十人。这些杀手是天方的核心,执行的任务也都是足以震惊江湖的大案子……其中最为着名的,便是所谓的“天方四鬼”了。
即便以冷月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