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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耐德挥着乌爪般的手,尖声道:“阿娇,快叫她门端稀饭来。”
耐德朝两个侍妾道:“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其中一个欠身说了一句苗语。
耐德点点问道:“那就快去端进来。”
两个侍妾躬身领命,退了出去。
耐德回身朝白士英间道:“白先生,家母还要不要服药y
白士英道:“老耐德温湿尽去,只是大病初愈,气血亏损,宜大补真元,便可很快复元
了。”
老耐德道:“白先生年纪轻轻,医道竟有如此高明,实在难得。”
孟双双道:“祖母,白哥哥是孙女找他来的呢!”
老耐德道:“是乖孩子。”
白士英起身道:“在下这就取药去。”
耐德感激的道:“白先生大德,老身也不言谢了。”
快做女婿,自然也不用再谢了。
孟双双道:“白哥哥,我跟你拿药去。”
两人回到前面房中,白士英扫”开药箱,取出三颗蜡壳固封的药丸,递给孟双双,说
道,“这是‘参昔大补丸’,大补血气,每晨空肚吞服一九,只可惜我带的太少,只有这三
颗了/
孟双双接过药丸,一面羞涩的道:“白哥哥,我祖母也知道啦,我和你很好。”
白士英听的心头一震,还没开口。
孟双双又道:“我听我娘说,我祖父山是汉人,所以我和娘,都会说汉人的话,将
来……”
白士英怕她再说下去,忙道:“孟公主快把药送去才好,老耐德这时就得服药了。”
盂双双“哦”了一声,深情脉脉的道:“白哥哥,你昨晚睡的大迟了,再休息一回吧,
方才我听爹说,今天中午,晚上,都要替你大大的接风呢!”
说完,翩然朝屋外行去。
她刚走到客室,只见服伺耐德的一名老苗妇鬼鬼祟祟的朝自己神秘一笑,招招手,用苗
语说道:“公主,老妇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孟双双道:“你有什么事,这样鬼鬼祟祟的?”
老苗妇瞄了白士英房间一眼,压低声音道:“是那姓张的货郎,要老妇转告公主,他
说:他有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诉公主,他在后山脚大脯树下等你。”
盂双双脸色微沉道:“他有什么事?”
老苗归道:“听他口气,好像和白先生有关。”
“和白哥哥有关的。”
孟双双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拿着药丸,匆匆进去,又匆匆的回身走去,一脚出了大门,迁向后山行去。
后山的大桶树,在孟家寨是出了名,树高十余丈,大得要上八个男人手联手,才围得起
来,远远望去,翠绿如伞,几乎要遮盖几宙方圆。
大捕树底下,放着几块大石,供人坐卧,这是夏天乘凉最好的地方。
孟双双赶到大树底下,张正林已经先在,看到孟双双,立即迎了上来,抱抱拳,含笑
道:“孟公主来了。”
孟双双娇艳如花的脸上,脸色微沉,说道:“阿木婆说你有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诉我,
你说吧!”
张正林陪着笑道:“是,是,孟公主请坐,在下自当奉告。”
孟双双“恩”了一声,果然在一块大石上坐下,催道:“你有话快说。”
张正林也在下首坐下,一脸堆笑,说道:“在下是因孟公主和敝友白士英交了朋友,所
以想把在下知道的情形,跟孟公主报告。”
盂双双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要告诉我什么的。”
张正林诡秘一笑道:“自然有关他的身世了。”听到白哥哥的身世,盂双双自然极为关
心,忙道:“你快说咯!?”
张正林慢条斯理的笑了笑,才道:“据在下所知,白士英应该不是姓白……”
孟双双睁大双目,问道:“那他姓什么?”
张正林道:“姓石,叫石中英。”
孟双双眨动一双睛澈的眸子,问道:“他为什么要改名换姓呢?”
张正林笑道:“他不但改了姓名,连公主看到的,也并不是他的真面目。”
孟双双惊奇的道:“面孔怎么也有假的?”
张正林道:“中原武林中,有一种易容术不但可以改变面目,使人认不出来。”
孟双双道:”你和他是朋友,认识很久了?”
张正林连忙摇手道:“不,在下是在辰州酒搂里,遇上一位姓夏的药师介绍认识的,说
他要到九里龙来,和在下正好一路,从前并不认识。”
孟双双道:“他给你介绍的时候,是白士英,还是石中英的。”
张正林道:“自然是白士英。”
孟双双道:“那你怎么会知道他叫石中英的?”
张正林道:“那也是夏师傅背后告诉我的,说这位白士英,就是中原武林中大大有名的
剑公子石中英,要我小心应付,不可得罪了他。”
“剑公子!”
盂双双对这名子还感到十分新奇,问道:“他不是叫石中英么?怎么又叫剑公子呢?”
张正林道:“剑公子是他外号,因为他是当今武林盟主的公子,又使得一手好剑,所以
大家就叫他剑公子。”
文学殿堂 赤雷扫校
东方玉《剑公子》
第十六章 寒衣隧道
盂双双道:“什么叫当今武林盟主?”
张正林道:“武林,就是天下会武功的人的统称,盟主,就是天下各门各派会武的人,
公举出来的领袖。”
孟双双娇靥上升起了欣喜和惊异之色,说道:“这么说,白哥哥的爹是天下会武功的人
中,算他最大了。”
张正林点点头。
孟双双沉吟道:“他爹爹有这么了不起,他为什么还要改名白士英,到九里龙来呢?”
张正林耸耸肩道:“这个在下就不用知道了。”
孟双双道:“你说的都是实话?”
张正林道:“在下怎敢欺骗公主?自然句句是实。”
他说到这里,忽然神秘一笑,探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纸包,压低声音,说道,“孟公主
若是不信,只要把这包药粉,放在他洗脸水中,立可分晓。”
孟双双并没有立时伸手去接,只是注意着张正林,问道:“这是什么药粉?”
张正林忙道:“公主但请放心,这可不是毒药。”
孟双双道:“那是什么?”
张正林笑了笑道:“这是洗容药。”
孟双双道:“什么叫洗容药?”
张正林道:“这是专洗易容药的一种药粉,只要放在脸水之中,让他洗一把脸,任何易
容药粉,都可以洗去,恢复本来面貌。”
孟双双心头一喜,挑着眉尖,问道:“是真的,那我可以看到白哥哥的真面目了。”
张正林道:“但公主千万不可说是在下说的。”
孟双双伸手接过小纸包,一面说道:“我不会说的。”
张正林忽然轻轻叹息一声道,“公主对白士英一往情深,但只怕是……”
孟双双娇躯一震,急着问道:“只怕什么?”
张正林道:“在下耽心的是他乃石盟主的令郎,只怕公主留不住他。”
中午,是孟族长夫妇替白士英接风。
酒筵设在前面那宽敞的前厅里。说它是前厅,其实只是中间那间茅屋,族长会客的地
方。
厅上没有桌椅,中间放一张四方形矮几。
几上放满了最肥的竹风最嫩的鹿肉,最腴的山羊肉,和最鲜的竹鼠,还有用牛角装满了
最香最醇的酒。
围着矮几,是一个美丽而柔软的坐垫,宾主席地而坐。没有酒杯,但每个人面前都有盛
酒的牛角。
没有筷子,大家都得用手抓着吃。
今天的丰要客人,是白士英,其次是张正林,由孟双双作陪,和他们一起坐了上首三
位。
左边是耐德,孟族长,和族长的两个侍妾。
右首是请来作陪的三个汉人,孟家寨重金礼聘来的武师,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第一个双目炯炯的秃头老者是信天翁翁天信。
第二个面色惨白,身穿墨绿长袍的是绿袍判官司空晓。
第三个脸色发青,个子短小的是天狗星钱起龙。
这三人中,只有信天翁翁信天的名字,在江湖上很少听人说过。
但他却坐在绿袍判官和天狗星的上首,如果不是他倚老卖老,定然有着使绿袍判官和天
狗星佩服之处。
白士英经过主人的介绍,对这三个汉人,自然特别注意,双手抱拳,连说道:“久
仰。”
信天翁呵呵笑道:“白老弟是李药师的传人,医道高明,老朽幸会之至。”
天狗星钱起龙跟着笑道:“听说白兄昨晚刚到,就医好了老耐德的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