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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又到这里来了。”
她跑的有些气喘,话就说得又急又快。
石中英道,“妹子,你早来一步就好了。”
祝淇芬站停下来,一手掠掠被风吹乱了的携发,偏着头,抿抿啮,笑道:“你又看到了
什么事?是不是又是阿荣伯被人用指力震碎后脑骨……”
她还是笑他昨天喝醉了酒。
石中英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徐徐说道:“差不多。”
“差不多?”
祝淇芬看他说的像真,不禁睁大双目,望着他,重复了一句,随即问道:“大哥,你到
底看到了什么?”
石中英笑道:”妹子,你以为我昨天真的喝醉了么?告诉你,我昨天看到的确是事实,
一点不假,今天这假冒阿荣伯的贼人,还打了一蓬喂毒暗器……”
“啊!”祝淇芬脸色苍白,惊啊出声,急急问道:“你…你没事吧?”
石中英道:“凭他这点伎俩,还伤不了我,只可惜这厮却被人杀以灭口,连尸骨都化去
了。”
祝淇芬惊诧的道:“大哥真的又看到阿荣泊死了。”
“是的。”
石中英加重语气说道:“我说过,他不是阿荣伯。”
接着就把方才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她仿佛突然之间,有了很多恐惧,一把抓住石中英的手,颤声道:“大哥,我们快些
走!”
女孩子终究胆怯。
石中英看她怕成这样,只得随着她往外走去。
祝棋芬在家人面前,并不避嫌。依然拉着石中英的手,急步疾走,穿过中院,一会工夫
就出了东院门。
石中英忍不住问道:“妹子,你要到那里去?”
祝滇芬边走边道:“我听书房里的小翠说,干爹和爹他们,都到西花园去了,我们到山
顶上玩去,大哥,你有没有去过山顶?”
石中英笑道:“我小时候,阿荣伯时常带我到山顶去玩,山顶上有几棵树,几块大石,
我闭着眼睛都数得出来。”
两人循着盘山小径,从“听涛楼”上去,不多一会,就已登上山顶。
山顶上有疏朗朗十几棵古松,有几处巨大的岩石,有的横卧如榻,有的直立如屏。也有
嫩绿如茵的小草坪,间杂着许多嫣红,鹅黄小的花,恬静而清新!
山风徐来,穿过松针,发出细长的轻啸;但春风是和熙的,吹的人有暖洋洋的感觉。
石中英仰首望着枯干凌宵的古松,深深吸了一口气,闻着淡淡的松花香气,口中喃喃
道:“十年了,只有这里,还是和旧时一样!”
祝琪芬站在他侧面,眨着一双清莹的眼睛,只是盈盈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因为一个人
面对着旧时景物,回忆童年,那是最美好的一刻。她不愿去惊动他,但她心中又感到诧异:
“难道他真是十年前落水未死的石中英?”
这当然只是她心中有些怀疑而已,不会说出来的。
她悄悄走到中间一块小草坪中,蹲着身子坐了下来,然后又把百招裙盖住了脚,也盖了
周围的嫩草,围成了一大圈。
石中英忽然回头四顾,叫道:“妹子,你到那里去了?”
祝淇芬“啊”的笑道:“瞧你,只管怔怔的出神,连我到那里去了,都没有看见。”
接着用手拍拍草地,抬头叫道:“大哥,你也坐下来咯!”
石中英笑了笑道:”这里的泥上,和我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小时候,阿荣伯时常带我
到山顶上来玩,他就坐在你坐的那里,看着我在草坪上翻斤斗。”
祝淇芬抿抿啮,笑道:“那很好,我就坐着看大哥翻斤斗好了。”
石中英道,“翻斤斗我很内行,从前小时候,一个接一个只能在地上翻,现在我可以在
空中翻上两个斤斗,妹子要不要看?”
“真的!”
祝淇芬睁大眼睛,喜孜孜的道、“大哥真的要翻给我看?”
石中英爽朗的笑道:“妹子要看,我自然要翻了。”
说着,果然一手叉腰,右脚使劲在地上一蹬,一个人由左而右,凭空一个斤斗翻了出
去。
他身上穿着一件天蓝长衫,这个斤斗是从侧面翻出,而且又翻得极快,宛如扇面般展
开,划起一道蓝色的弧形,身法俊美,滞洒已极!
祝淇芬看的不觉鼓起掌来,娇笑道:“大哥,你棒极了!”
石中英这个斤斗,至少也翻出去了三丈来远,人落在地上,立即笑道:“好的还在后头
呢!”
话声出口,接着双脚一顿,身形拔起一丈五六尺高,一个倒翻斤斗,由下而上,往上翻
去!
这一下是先直升,然后头下脚上,倒翻过去,在空中翻的筋斗。
一个人自然在无形之中,又升起五六尺高。
等到他双脚由上而下,堪堪倒转过来的时候,忽然头向上升,双臂一划,人如金鲤跃
波,全身微翘着,又朝上斜飞而起!
他这一手轻功,直看得祝滇芬睁大双目,连喝采都忘]。
就在此时,石中英身在三丈高处,发出一声清朗的长笑,双手一挥,身形突然加速,有
如大鹏敛翅,疾风飒然,一个人已经落到祝淇芬的面前。
祝淇芬脸上刚绽起百合花般笑容,迎着石中英,张了张口,还没说话!
但听“砰”然一声,三丈外一棵浓密的巨松上,忽然堕下一了黑影!
不!那是一个穿着一身青色的劲装汉子。
只见他从三丈高的松树上摔落下来,早已跌得皮破血流虽未摔死,但山闭过气去。
祝琪芬这才明白过来,敢情大哥早已发现有人躲在树上:才故意表演翻斤斗的。但当她
一眼看到青衣汉子,脸色不禁为之一变!
她本是一个明朗而爽快的少女,在这一瞬间,她脸上仿佛闪过了一丝恐惧之色。
她内心突然起了一片阴影!
这阴影好像包含了隐忧和惊怖。这不过是一闪眼的事,石中英自然不会察觉。
祝淇芬以手掩口,忽然惊“咦”声道:“大哥,这是谁呢?”
石中英潇洒一笑道:“他是跟着我们来的。”
祝淇芬讶然道:“我怎么会没看到呢?”
石中英道,“他从我们后面偷偷的掠到树上,你自然不会看到了。”
祝滇芬哦道:“大哥原来早就看到了,但他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呢?”
石中英道:“我们过去问问他就知道了。”
祝琪芬道:“这人一身装束,好像咱们庄上的护院师傅。”
石中英哼一声道:“那就更得问问清楚不可!”
随着话声,举步走了过去。
祝淇芬跟在他身后,又看:“他一动不动,会不会摔死了?”
石中英笑道:“他是被我两颗石子,闭住了穴道,这人武功不弱,还不至于摔死。”
话声一落,已经俯下身去,手掌轻轻一拍,从那汉子前胸“将台穴”上,起下两颗黄豆
大的石子。
祝淇芬站在他边上,自然看的清楚!
这两颗石子,深深嵌在那汉子“将台穴”上,连青布衣衫也随着石子深陷肉中。一时不
禁又惊又喜,她自然听说过,少林七十二艺中,有“米粒打穴神功”但没想到石中英竟然身
怀这等上乘神功。
尤其石中英手掌轻拍,以内家“虚”字诀,把两粒深嵌在那汉子穴道中的石子起了下
来。她心不禁又暗暗起了疑问,忖道:“他会是少林弟子!”
石中英取下那汉子身上的石子,同时也替他拍活了受制穴道的血脉。
过了半响,那青衣汉子忽然睁开眼来,展动了一下手脚,看到石中英和祝琪芬两人,并
肩站在他面前,不由呆的一呆。
祝淇芬没待石中英开口,抢着问道:“你是本庄的护院师傅么?你叫什么名字?”
那汉子抱拳道:“小的陆得发,正是本庄护院。”
石中英道:“是你奉了何人之命,跟踪我们身后来的?”
陆得发惶恐的道:“公子这是错怪小人了,今天轮到小的在山顶值岗,方才看到公子,
小姐上来,一时回避不及,只好躲到树上去,不想冲犯了公子,还望公子恕罪。”
石中英冷笑道:“你不是跟着我们身后来的么?还想狡赖?”
陆得发道:“公子这是误会,咱们庄上的规矩,值勤人员派的如是下午班,都在午时前
一刻和西正交班,小的上山之时,就看到公子,小姐走在前面,只好绕小路上来,没想到公
子、小姐也是到顶上来的,小的只好躲上去了。”
祝淇芬道:”大哥,他说的不错,这时正是上午班和下午班交班的时候,那就饶了他
吧!”
石中英听妹子也是这般说法,只是挥挥手道:“好,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