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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妞没再烧起来。她拉了两天的稀屎,随后就痊愈了。二妞和三宝也没有传染上感冒。一家人这才放下心来。
楚情这回可以肯定,她再不会半夜吵醒钟斐,追问他什么是真爱了。
……
常胜坐在硬硬的铺板上,看着观察窗,呆呆地发楞。他不知道法院会判他什么刑。他想,判他无期或者直接判他死刑最好。
“当啷”一声,观察窗被打开,一对警惕地眼睛向牢房里逡巡着扫描了一遍。
常胜对这里的程序已经熟悉,这表明,警察要来提审他。
果然,铁门打开了,一名警察进来,问他的名字,随后让他在一份材料上签字。
常胜木然地,按着警察的指令做着。
他签完字,在警察的看押下,出了铁门。
常胜跟着警察,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大厅里。
他正考虑今天可能去几号审讯室,警察却回过身来,把他的手铐打开了。随后警察拍了拍常胜的肩膀,说:“恭喜你,常先生——你太太给你交了保释金,你可以回家了。”
常胜一下楞住了。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签的是什么文件。
“不,我不走!”常胜忽然大叫。他跌跌撞撞地,四下里找寻着方向。他试图找到刚才一路走过来的那条走廊,回到那间属于他的牢房里。
常胜的异常举动,引起了大厅里其他人的注意。大家停下脚步,诧异地看向他,心说这人不是疯子吧?
那位送常胜出来的警察,连忙拦住了常胜。警察说:“常先生,您可以回家了,这是多好的事情啊,您太太就在外面等着您呢。”
“不,我没家了!我已经离婚了,我没有太太了!”常胜语无伦次地说着。
忽然,他停住了,因为他看到了刘伶。
刘伶在外面等了会儿,等得不耐烦了,所以她进来找常胜。她正好看到常胜跟神经错乱了一样,竟然要回到禁闭室去。
刘伶既惊诧,又失望。她不知道,自己为这样的一个男人付出,究竟值不值得?
常胜看到刘伶,顿时安静了下来。他感到脑袋里乱哄哄的,周围的一切都看不清楚,只能清晰地看到刘伶。他就像夜里迷路的人,忽然看到前面有一盏灯,那盏灯代表着温暖、安全,他只能向那盏灯的方向而去。
不知不觉中,常胜来到刘伶面前。他向刘伶伸出手,就像一个求助的人。
“刘伶……”
刘伶心里一软,她一把握住常胜伸过来的手,说:“常胜,我们回家了。”
在触到刘伶温暖手掌的那一刹那,常胜一下清醒过来。他就像被人从恶梦里拉了出来,一下回到了温暖的现实世界中。
刘伶开着车,把常胜带回了他们在“星华公寓”的家。
常胜有些吃惊地发现,杨秋月也住在这里。
杨秋月对常胜笑了笑,没多作解释。她只催着常胜赶紧去洗澡、换衣服。
随后,杨秋月去做饭。刘伶则把常胜在看守所时穿的衣服和鞋子,都拿出去扔了。
吃罢饭,看常胜已经缓过精神来,杨秋月才告诉常胜,她打算把他们家那套房子卖了,卖的钱帮常胜弥补银行的损失。
“把房卖了?”常胜不可置信地问。
他知道,那套房子是他父亲还活着的时候买下来的。那套房子对他母亲来说,意义非凡,它承载着母亲许多难忘的回忆。母亲本打算在那里养老的。
常胜停了一下,说:“妈,我的事您就别管了……”
“不管怎么行!”杨秋月有些着急。她想告诉常胜,刘伶怀孕了;但是她看了眼刘伶,刘伶冲她摇摇头,意思是让她先别说,因为刘伶还没想好,把这孩子怎么办。
杨秋月对常胜说:“你爸在银行上了一辈子班,没差过一分钱的帐。你这次虽说是让人骗了,但是咱也要把这笔钱补上。”
听母亲提起父亲,常胜难过。他抱着头,叹息了一声,说:“我是把我爸的名声毁了……”他又说,“可是妈,您想过没有,您卖了房,以后可住哪儿啊?”
杨秋月欲言又止。
刘伶在一边说:“妈以后可以跟咱们住。”又说,“我最讨厌收拾家务、做饭什么的了,有妈跟着正好。”
“可是以后呢?”常胜说。
“我说得就是以后啊!”刘伶说,“以后妈就在这里住了。”
常胜摇头,他说:“刘伶,我说的是,如果我会被判坐牢,我不能耽误了你。你是一名律师,总不能有一个坐牢的丈夫。如果我们离婚的话,我妈跟你也就没关系了。”
刘伶一默。她想告诉常胜,楚情已经在想法帮他,他也许不会坐牢。
可是因为涉及金额太大,刘伶也没把握,楚情能不能从钟斐眼皮子底下拿出这么多钱来。
而且,楚情要求过她,暂时保密。因为稍有风声,钟斐肯定会知道。如果被钟斐知道,这事肯定就办不成了。试想一下,谁家的男人,会允许老婆从家里拿几亿的资金出来,去救前夫啊?
刘伶不说话,杨秋月说话了。她对常胜说:“常胜啊,你别管我了,我自然有地方去。”
“您上哪儿去啊?”常胜不信,他问,“您去跟着常莉吗?”
听常胜提到常莉,杨秋月摇头叹息,她说:“你别提常莉了,就当我没生过她、你没有这个妹妹吧!”又说,“你出事之后,我去找她,想跟她借点儿钱帮你活动;哪知道,她躲在她婆婆家里,见都不见我。那架势,好像要跟我们划清界线一样!”
“什么?”常胜不可思议地说,“常莉竟然这样绝情?”
“嗨——”杨秋月又叹气。她说,“嫁出去的女就是泼出去的水,随她怎么样吧,我是不指望她了。”
三个人又是一阵沉默。常胜的眉头则越皱越深。
杨秋月看看刘伶,又看了看常胜,她期期艾艾地开口,说:“常胜,我还要跟你商量个事……”
第287章 考问真爱(下)
“什么事?”常胜问母亲。
杨秋月停了一下,有些羞窘地说:“我干姐姐给我说了个老伴,对方条件挺好的……”
“什么?”常胜楞了一下,他不可思议地问,“妈,您要改嫁?”
杨秋月忙说:“你不同意就算了,我不这是跟你商量吗!”她又说,“我们这个年龄的人,说不上是改嫁,也不会办结婚手续的,就是找个伴儿。那人是大学里的教授,孩子们都出国了,家里有房,条件挺好的……”
杨秋月还没说完,常胜忽然站起来,转身走了。
杨秋月的话停住了。她讪讪地看了看刘伶,叹了口气,回自己房间去了。
常胜一个人来到露台上。此时天已经黑了,初夏的风温暖舒适,就像妈妈温柔的手。
常胜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每次生病了,妈妈会用她的手,不时地放在他的额头上,试他的体温。
这世上最疼爱自己的人,就是妈妈吧?因为母爱永远是无私的。
尤其是他父亲去世后,不知母亲吃了多少苦,才把他们兄妹供着上完大学。
常胜一直都在想,要好好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
可是,他这都是做了些什么事啊?好好的婚姻没了,好好的工作也没了!
忽然,露台的推拉门一响,一个人走上露台。
那人没走过来,而是在灯光的阴影里站了一会儿,默默地看着坐在躺椅上的常胜。
过了会儿,她才说:“常胜。回屋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原来是刘伶。
刘伶向前走了几步,来光线明亮的地方。灯光从她头上照下来,她周身闪着温柔的光晕。
常胜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刘伶。
在禁闭室里的时候。他第一次直视自己的心。原来,他的心上有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那是楚情离开的时候留下的。过了这么久,他才敢正视它。
如果他再失去刘伶,他的心肯定会再增加一道伤口。这样的两道伤口,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
“刘伶……”常胜忽然开口。
“怎么了?”刘伶问他。
“我确实对不起楚情。”常胜说,“不管当时我是有心的,还是无心的,我那时候确实跟罗倩有暧昧的感情……所以我跟楚情离婚是一个错误。而这个错误是我造成的……但是,我明知道是自己错了,却从来没跟楚情道过歉。”
“为什么要说这些?”刘伶问,语调里有几分不悦,她说。“难道说,你要去跟她道歉吗?难道你想去告诉那位已经生了三胞胎、坐拥几十亿家产的钟夫人——你还爱着她,你的心里只有她?”
常胜羞愧,楚情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楚情,他连跟她道歉的机会都没有了。
常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我不会去跟她道歉,因为我和她已经结束了。不管当初离婚是对是错,都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