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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薇。我喊了她一声,她捂着胃垂着头也不看我。
我送她去医院。那长得一脸忠厚的男人拖着魏薇从我身边走过,看来魏薇又把求救电话打给了前男友。
噢!两个人走远了,我才吐出了这个字。
一个人上了楼,进了客厅靠着沙发坐下,心头象堵上了一大团棉花,整个人闷得要窒息。
吕明安给我发来了短信,又是道歉,又是问魏薇的情况,我一个字都不想回。
隔了十来分钟后,他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在哪个医院?说过来看看。
不用了。我语气略冷淡。
那行吧,我看你也挺累的,忙完了就回家睡一觉再去上班吧。他关切的说。
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躺到沙发里。没躺三分钟,手机又响起来,我烦躁的摸起,电话是张岱打来的。
什么事?我低声问。
莫郁青,找你买套化妆品送人,你什么时候在商场?小姑娘的声音真是朝气蓬勃。
我五点上班。我将头埋进沙发,闷声说。
你在家啊?要不要一起吃饭?我一个人吃怪无聊的。她笑嘻嘻的问。
不了,你自己吃吧。我现在只想躺在这里装尸体。
来嘛来嘛,我来接你,跟你说噢,我爸送了辆车给我,你就给我一个练车的机会。再说了,我请你吃饭,又不花你的钱。小姑姑喋喋不休。
不去!我不为所动。
我问我爸你住哪里?我现在过去接你,你等我啊。她丝毫不气馁。
我简直要抓狂了,我只想一个人静静,想顺一顺那些陈年的烂事。电话被挂断了,我尖叫了一声将手机用力砸进沙发。
十来分钟后,我的手机再次响起来,还是张岱的号码,看样子她是不罢休了。
莫郁青,快下来,我到你楼下了。她兴奋的喊我。
哦!我只能认命的从沙发里爬起来,绑好头发,拎了包,然后换了鞋出门。
拐过弯,一辆红色的小车停在路边,张岱倚着车门摆了个奇怪的造型,那车,正是之前张其勋说送给我的那辆。
你有驾照吗?走近后,我就看清了,小姑娘绑了个特别奇怪的发型。
有,买来的。她笑得肆意。
你这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啊。我不赞同的摇头。
放心,我技术很好,从XX路到你这,我只用了十二分钟,佩服我不?她拖着我走到副驾位,又推着我上了车,然后才转身回到了主驾位。
你悠着点我一句话还没完,车子就跟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没来得及绑安全带的我狠狠的撞到了车窗上,痛得我真想一巴掌拍死她。
你抓紧了。张岱抿着嘴,打着方向盘拐了弯。
一路上,她几乎把马路当成了赛车道。我在狂乱中绑上了安全带,但那颗还算强壮的心脏硬是被她颠得七零八落,车子终于停下来时,我扒着头顶的抓手环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喂,你没事吧。她伸手拍了拍我。
还没死。虽然我觉得活着真没什么意思,但被她玩死还真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别下车,我在这接个人。她拿起了储物格里的电话。
张岱拔通号码后,只讲了四个字:到了,下来。
两分钟后,一身正装的张其勋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随即,父女俩为了谁开车这个问题进行了热烈的争执。我五脏六俯都不舒服,根本没心思去计较张其勋为什么来了这件事。
张其勋没能争过自己女儿,只能一脸愤慨的坐到了后座。随即他就领教到了他女儿的强悍车技,伴随着他的咒骂声,车子再次没入了车流。
在一个长拐处,自封神车技的张岱终于遭到了惩罚,虽然她略略减了速,但还是狠狠的吻上了前面一辆出租车。
刺耳的刹车声后,我狠狠的前栽,又后仰。
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完了,出事了。我从晕眩中回过神时,第一反应就是前面那出租车上的人有没有事?
快了点。张岱握着方向盘讪笑着。
这车,你别想再开了。张其勋颤抖的声音从后座传来。
我呆呆的看着前面出租车后座爬下来的人,吕明安和何子余。
☆、14。新男友,你好!
隔着挡风玻璃,我看到何子余满脸的血,吕明安看起来没受伤。很快,他们就看到了我。我看着吕明安一步一步走到了车旁,然后我打开副驾位的车门站到了他面前。
你怎么在这里?他看着我的神色就象抓奸在床。
魏薇被前男友带去医院,张岱自作主张跑来接我,这么多的转折我觉得一下子也解释不清楚。
何子余受伤了。我指了指满脸血的何子余。
青青,你朋友啊?张其勋也下了车,走到了我面前。
青青?吕明安皱眉看我。
我是张其勋,青青的朋友。青青,这是你男朋友吧?张其勋了然的看着他。
我没说话。
这样吧,你先和他们去医院,这钱你先带着。这事故小岱是全责,我得留下来处理。张其勋掏出了钱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叠钱塞到了我手里。
吕明安看着张其勋转身走到了张岱身边才将视线放到了我身上,你没事吧?他总算想起来该问问我的情况了。
没事,你呢?我礼尚往来。
我也没事,那先送子余去医院吧。他估计有很多困惑,但至少先抓了重点。
何子余只是撞到了出租车中间的那道防护栏上受了点外伤,到医院包扎了一番花了不到一百块钱。
原本他们是打算去F城的XX景区随便逛逛,这一撞,直接把兴趣撞没了。出了医院后何子余说要回酒店去休息,我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那你送他回去吧,我该准备去上班了。我对吕明安说。
今天不上班了,请个假吧。他一把拽住我,带着一点点命令的语气。
没有临时请假这回事,会直接算旷工。我直视着他。
我把工资补给你好了,我们今天都受了惊吓,休息一天一点也不为过,你还要争当劳模啊。
这不是钱的问题。何子余把目光瞥向了别处,我耐着性和吕明安解释。
那我晚上来接你下班。他这才撒了手。
我走了一小段后,听到吕明安和何子余说,我只是觉得一个大商场里少一个导购员并不影响什么。
换而言之,一个破导购的工作我把自己当老板那般积极实在让他感到费解。
晚上九点多时,张岱来到了我专柜。
给人赔了钱,车送去4S店里,车钥匙被没收了,没劲。她一屁股坐到柜台前的高脚椅上。
确实不该让你这样的人上路,坑死人。我后怕的拍着胸口。
把你这里最贵的护肤品给我包两套吧。她撑着头,翻着白眼看我。
你自己用啊?这个品牌适合年龄大一点的女人,不太适合你。我好言相劝。
我送我未来婆婆的,快包吧,送上门的肥肉还那么多废话,你真是奇怪的女人。她解下了双肩包,又掏出了一个大钱包,开单开单,我去刷卡。
你爸刚刚给我朋友去医院的钱只用了一百,剩下2200块,你给他带回去吧。我拿过了开单本,随口道。
关我屁事,你自己给他。你这一提起我总算想起来了,你和我爸什么时候掰的?她象个好奇宝宝一样盯着我看,他想约你吃饭竟然请我帮忙,莫郁青,你说说呗,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我现在上班呢。我把开好的单子塞到了她手里。
行,我先去刷卡,刷完回来你得给我八卦。她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
我看着她风一样卷远,十七岁,多么美好的年华。虽然她爸妈离了婚,但看起来她并不是那么受伤。
我想到我的十七岁,那年,因为怀孕的事,我得去做流产又担心钱不够。所以,我硬着头皮跟我妈张嘴要100块,说学校要买资料。
我妈那时可能心情不太好,她说:我养大你就很不容易了,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上学,你还成天伸手要钱,找你亲妈去,我没钱。
我妈愣是没给我钱,但隔了几天,我做完流产回到家,我弟要钱买新球鞋,我妈背着我爸给了他200块。
事后,我妈说:青青,你莫怪我偏心,新新说到底是男孩,将来我老了也是要他养老送终的。你不一样,你是姑娘,你要出嫁。家里没什么钱,我只能亏待你。
那时我毕竟才十七岁有点玻璃心,我妈说这话时,我没敢当面说什么,但晚上时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偷偷哭了好久。从小到大,我爸妈都偏心我弟弟,这在农村来说很正常。但我和一般的农村姑娘又有一点不一样,我不是我爸妈亲生的,只是养女。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才开始明白,我被我的亲生父母抛弃,不被养父母真正的疼爱。人生或长或短,我都只有我自己。
莫郁青,莫郁青,快给我八卦一下。张岱卷回了我身边,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