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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大江哈哈大笑道:“爹,你听见没有,他还给你留面子!”
段凌子冷冷地道:“孩子,宋叔叔决不是打哈哈,你非对手。”
段大江哼声道:“爹,你太小看秘宗功夫了!”
段凌子道:“邪门异派的功夫有哪样能令人相信?”
段大江道:“爹,我表现一下给你看!”
段凌子道:“别出洋相了,孩子,你宋叔叔不跟你一般见识!”
段大江怒道:“好,爹,你看我的!”
他的手法相当的快,一眨眼间长剑已攻出来。
宋磊身子微侧,道:“大江,你真要动手?”
段大江道:“当然,为了证明一下谁强谁弱,我不能再退缩!”
宋磊道:“大江,你是个武人,当知道武人的意义。”
段大江道:“别跟我谈这些,我什么都懂。”
宋磊道:“你有武人的身手,却没有武人的本色。”
段大江道:“我不希望你来教训。”
宋磊道:“你还需要有容人的雅量。”
段大江一抖长剑,道:“宋叔叔,我想封了你的嘴。”
宋磊道:“那很简单,除非你能。”
段大江道:“我想试试。”
宋磊道:“这要凭本事。”
段大江哼了一声,一溜剑影有若电光石火般飘了过来,那份快速当真是令人想不到。
宋磊冷冷一笑道:“这是秘宗剑法十二式的第九招。”
他仿佛对这套剑法颇为了解,段大江招式一变,宋磊已自应变,那轻灵的身法愈发使人不易捉摸。
段大江道:“双贤的传人只会东躲西藏?”
宋磊道:“大江,你这样说,叔叔就不客气了。”
“呛!”
但见一道剑光自剑鞘之中脱闪了出来,耀眼生辉。
段大江脱口道:“好剑!”
宋磊道:“秘宗剑法你已全练过了,现在要看你的了。”
段大江道:“宋叔叔,咱们这是拼命!”
宋磊道:“我并没请你手下留情!”
段凌子道:“宋老弟,手下留情!”
段大江叫道:“爹,你太小看自己儿子了,难道你……”
段凌子叱道:“剑道即心道,看你那样轻浮不定的样子,便知道你在这方面需要下的功夫太多了,孩子,不是爹小看秘宗剑法,与宋叔叔相较,着实还差一截!”
段大江不服地道:“爹,孩子就是不行,也只怪我不行,不能说是秘宗剑法不行,你说对不对?”
他少年逞勇愈听愈有点不服气,一飘身,剑若江河外涌,浩浩荡荡地朝宋磊身上卷了过来。
宋磊心中一沉,忖道:“他还真学到不少!”
他对秘宗这套十二剑法,早已听过天地双贤的提示和说明,所以段大江的一式才发,他已窥知其中的奥妙和威力。
他斜驭长剑,道:“大江,我接你一招!”
段大江道:“好!”
一个迎,一个砍,双方都是十成功力,两道剑影绕成一片,在那缭绕的剑影中,丝丝剑气飘扬。
“叮叮!”
一连数响,清脆有力。
段大江喘了一口气道:“宋叔叔,你不过如此。”
宋磊轻笑道:“我并不比你高明多少呀!”
段凌子叱道:“蠢才,宋叔叔让你太多了!”
段大江道:“爹,这话可不能这样说,武家动手,优胜劣败,丝毫也勉强不得,宋叔叔虽说是一方高手,也不过和我打成平手……”
段凌子冷笑道:“大江,你太不像话了,才有几分颜色,便目空一切!”
他朝宋磊道:“老弟,你不能再藏私了,否则他更不像样了!”
段大江冷笑道:“爹,我们还没有分出胜负呢!”
宋磊道:“不错,胜负之机全取于最后一拼!”
段大江一展长剑,道:“宋叔叔,我爹把你捧上天了,你要是再不表现表现,只怕没人会再承认你这个叔叔了。”
剑势凌厉,攻取部位全是致命之处。
宋磊嗯了一声道:“大江,你真不听我一劝?”
段大江一剑攻来,道:“你不够格!”
宋磊长吸了口气,道:“大江,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你,我并不惧怕欧阳修德的寻仇,也不是怕紫府秘宗派的功夫厉害,我所以肯这样忍让,全是看在令尊份上!”
段大江叱道:“住嘴!”
段凌子吼道:“你这是跟谁说话!”
段大江道:“爹,你不要再说了,宋叔叔太小看我了,今日不分胜负,我决不罢手……”
剑刃一颤,一丝嗡鸣发了出去。
段凌子道:“老弟,给这逆子一点教训!”
宋磊道:“大哥,我不得已!”
段凌子道:“我了解!”
宋磊身形凌空跃起,斜斜飘向一边。
段大江追踪而下,一剑点了过来。
那轻露虚无的剑路,当真堪称一绝。
他吼道:“宋叔叔,你不会要我一路追下去吧?”
宋磊把剑直上,剑式怪绝。
他嗯了一声道:“我想让你死了这条心!”
那绝妙的一剑,仿佛穿过凄迷的云雾,虚无飘渺地斜如雨丝。
段大江一寒,道:“好剑法!”
他欲撤身疾退,但他面前所站着的是天底下两大奇人的首徒,那剑招的怪绝,江湖上再难找出第二位。
“丝丝”一连两声——
胸前的衣衫已被那锋利的长剑挑了开来。
段大江道:“哎呀!”
宋磊道:“你注意!”
他疾一掠身,迅快地又施出第二剑——
这一招更是快速,攻得对方连还手机会都没有。
段大江扬剑欲对——
一缕剑影疾快地穿了过来。
此刻,段凌子变色叫道:“老弟,手下留情——”
“呃!”
段大江已惨呃一声,手掌已被剑背敲了一下,他浑身一震,手中长剑已掉落在地上。
宋磊躬身道:“大哥,你原谅——”
段凌子伤情地道:“老弟,我感激!”
段大江惨声道:“爹,我的手!”
宋磊道:“大哥,为了你这仅有的命根子,我也许太过份了。”
段凌子道:“老弟,我只有感激!”
宋磊道:“大哥,大江将不能再练武功了!”
段大江颤道:“你说什么?”
宋磊道:“你的手骨已碎,将无法再使兵刃,我这是唯一使你放弃秘宗派功夫的法子,也许你不练武功,还能多活几年,大江,听我的话,不要再……”
“呸!”段大江怒道:“我发誓要报此仇!”
宋磊道:“机会太渺茫了,大江,别再傻了,这是保全你生命的唯一方法,你该明白,秘宗派武功所以无人肯练,就是因为会丧失生命!”
段大江吼道:“宋磊,你最好杀了我!”
宋磊道:“我不会做这种事。”
段大江道:“你等着瞧,我定报此仇!”
宋磊道:“大江,你这是何苦?”
段凌子道:“大江,别怪宋叔叔,那是爹的意思。”
段大江笑道:“我也恨你!”
段凌子道:“大江,你太小太年青!”
段大江一转身子道:“我不要听!”
他一转身朝前面奔去。
段凌子叫道:“大江,你去哪里?”
段大江道:“我找师父去!”
他身子直射,刹那间奔去老远,变成一个黑点。
段凌子一呆道:“他找欧阳修德!”
宋磊微笑道:“这样更好,我也做个了断!”
黯然地叹了口气,朝前行了过去。
客栈的杏黄“酒”字幡旗在空中飘扬——
那香醇的酒味早已传遍了百里路,远近皆知!
此刻,马嘶声,风沙声,遥遥传了开来,那溅扬的尘埃,盘旋在空中缓缓散去!
酒能红了人的眼睛,也能乱了人的性子!
这时,一个身穿黑衫的中年妇人坐在客栈一角,朝每个在栈里歇息喝酒的汉子穷打量。
但始终没有一个人能引起她的注意!
突然,一阵铃声响了起来,但见一个身穿葛布蓝衫的青年玩弄着一个小铃,晃着而来。
那中年妇人一起身,上前低声道:“欧阳老师父?”
那青年道:“低声点!”
他立刻在那中年妇人的对面坐下,唤了小二一声,送上筷子一双,目光瞬快地扫视了各处一眼!
低声问道:“你说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