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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二里,就是那座早已荒废了的山神庙,他决定就宿于庙中。
月华钩波,映影成双,无风,无声,一片寂静。
宋磊踏着高低不平的碎石小路,走近了山神庙。
当他左脚先右脚一步踏上庙前石阶的刹那,心头突生警兆,这情形,三年前是绝对不会发生的,那时他根本不懂“禅功”真谛。
三年经历,渡过种种魔难,心灵的感应早与身合,内、外功力的修为,使他能预知某些尚未发生的突变。
他缩回左脚,皱起剑眉,再行五里,就是“山下村”,那里他也熟悉,假如今夜这破败废置的山神庙中将有祸事,何不避它?!
转念间,腰悬的“斩魂剑”,呛地一声自动出鞘三寸,他双目中射出了寒光,临难而苟免,岂能完成那重有天大的使命!
他缓缓使“斩魂剑”归鞘,坦然举步走向庙中。
庙虽破败废置,但殿顶却完整无缺,因此今夜虽是明月高挂,庙中仍然漆黑一片,伸手难见五指。
殿内的宋磊,在沉暗漆黑下,反而微眯双目,从容地走到那残破的“拜垫”前,右掌微拂,垫上积灰飞扬,被他扫了个干净。
接着解下“斩魂剑”,坐在“拜垫”上面。
他这些动作,看来没有什么特殊,其实他是别有用意,并且是至善的用意,试想在伸手难见五指的殿内,他无物不见岂会这般从容!
他坐有刹那,突然冷哼出声,自言自语道:“怪事,难道这前一两天中,也有和我一样,不宿旅栈而住古庙的人吗?否则那片蛛网,又怎会残破,叫这只小蜘蛛费事呢?”
这是他第二次忍让,也是警告!
答复他这警告的,是一声低沉的怪吼!
他剑眉一挑,又开了口:“羊披虎皮,吓不住狼的,算了吧!”
是第三次警告和忍让了,也是最后一次。
讵料就在这话声刚刚停下以后,殿内梁下,突然出现了一个阴森狰狞的“骷髅头”,骷髅头双目冒着碧芒,白森森的牙齿间喷射出蓝色的彩雾,映着那碧目绿芒,胆小的早被吓的屁滚尿流了!
凌厉的怪吼,就发自骷髅口中,一声接着一声!
于是左边角落,又冒起一个骷髅头,冉冉由地面上升、上升,然后高悬空中,和先前的一个骷髅,平平排着!
古殿角,也有了动静,一颗骷髅头,似从墙中挤了出来,东一倒,西一歪的出现,然后这骷髅冉冉飞升,直到殿顶。
供桌下有了声音,咕噜噜滚出来一团碧火,不,是只碧绿的皮球,大如巨碗碗口,它在地上滚动有声,迅疾无伦!
那山神龛内,那殿门后面,殿柱下,整个殿堂内,在碧光绿球出现后,一只只骷髅头相继出现,终于无法计数它的数目。
接着全部骷髅头,飞般自四面八方疾扑那个滚动的碧光绿球,如那群龙抢珠,在整个殿内飞逐不已!
宋磊看也不看,动也不动,若无其事,是他的胆有天大,抑或是深信古语的“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之说?!
不过光球和这群骷髅,也极怪道,虽在殿中翻飞滚动,时东倏西,但却躲在距宋磊丈外的地方活动,它们似乎也不愿扰及无辜!
碧光绿球飞滚虽快,只是骷髅成群结党,实在太多了,最后骷髅群在挤、扑、咬、啃下,将一切路径阻塞,碧光绿球无法再动。
碧光绿球像是一块带肉的牛骨头,成群的骷髅,恰似一窝饿狗,你争我抢,白齿发出尖锐怪声,再加杂低吼,碧光绿球的惨哼,何异九幽地狱!
争抢间,碧光绿球冲开了一丝缝隙,于是疾滚而遁,巧的是,光球冲破的罗网,正对着宋磊,所以成群骷髅也飞扑上来!
就在光球已到宋磊脚际,大群骷髅飞临宋磊身前的刹那,宋磊倏忽撤出了“斩魂剑”,人未动,剑盘飞,光球、骷髅发出凛人心胆的惨号,也只片刻时间,就都静止于地上不能再动!
宋磊剑上,鲜血流滴如注,直待血滴干,他才将剑归鞘,缓缓站起,手探囊,接着向外连弹,随指射出数点星火照耀着窗纸。
然后梁上也起了火,殿中因数处火光照耀,已极明亮!
地上,哪里有什么碧绿火球,又哪里有成群骷髅,只有十数具头戴骷髅面具的残肢尸体,和一滩滩血水!
宋磊目光一扫将成烈火的庙殿,再看了地上的残碎群尸一眼,他竟长叹一声,自语般说道:“我警告过你们三次,你们却偏要找死,这能怪谁?”
话声中,他大踏步走出了山神庙,这场突发的变故,赶走了他的睡意,深夜无人,施展开夜行提纵轻功,飞射而行。
时将二鼓,山下村面前不远,他必欲穿村中长街而过,心头警兆又起,想一想,跺跺脚,多绕几里路,转奔泰山。
十天后的中午,他别师返里,重临山神庙,庙已化作了灰烬,他徘徊刹那,暗暗点头,殿中地上,不见半根枯骨。
他明白所料不错,有人知道他已怀具无上功力,所以在中途设伏,这人是谁,他没见过,但是他却知道这人的来历和姓名。
由此,宋磊不禁想起了拜别“圣佛”和“魔老”时,看过的那张皮柬,是他,一定是他,除了皮柬上写明的那人外,宋磊别无仇家。
其实那个人,也并非是宋磊的仇家,但是那人知道,谁能安然渡过双贤百阵考核,三年期满携“斩魂剑”下山,谁就将会对他不利,因此尽管宋磊和他素陌生平,更无仇恨,他也非想尽方法置宋磊于死地不可!
这一点,宋磊和他同样明白,只是宋磊没有想到,他发动的如此快,并且歹毒到欲达目的不择手段!
宋磊念头转过,一丝不祥的焦愁,深烙心田,对方隐于暗处,心狠手辣,兹后必有使自己难防的阴谋暗算,会一而再地不断发生!
只要自己活着一天,那人就不会放过自己,反之,自己也断然不会放过那人,这是一场非生即死绝无两全的拼搏。
宋磊不怕别的,只怕那人在计谋失败下,去对付自己的双亲和至爱的未婚妻子,虽说双亲及岳家都是武林一等高手,可是宋磊明白,就算两家的老人联手,也怕不是那人的敌手。
想到这里,宋磊有些急燥起来,立即登程往济南府赶,恨不得肋生双翼一飞而到,也好早早安心。
行行重行行,计算日程,若今夜再疾驰个通宵,次午就能到达济南,为此,在中午过后不久,就在“太平镇”上住了店,他吩咐店家,傍黑时候叫他,他要去拜望朋友,其实是白天无法施展轻身功夫,乐得小睡些时辰,夜间可全力疾行。
他傍黑前醒来,草草吃了点东西,算清店账而去。
太平镇是座大镇,傍晚时候,华灯初上,酒楼饭肆人出人进,宋磊步子够大,却不算快,他早有打算,出镇再加速不迟。
走到大街中间靠右,不远处就是此镇最有名的“杏花林酒楼”,他刚走到酒楼的门下,一人自门内奔出,直撞入他的胸怀!
宋磊身形微移,已避开这人,顺手一抄,将这人左臂抓个结实!
这人在双方即将相撞的刹那,呼叫一声,“哎呀”!当宋磊轻易闪开,并抓住这人左臂时,这人不由“咦”了一声。
这人惊咦一声后,目光向宋磊身上盯注,接着,这人脸上现露出十分高兴的笑容,立刻低声问道:“阁下可是泰山宋磊宋兄?!”
宋磊十分沉静,先不答话而看着这人,这人一袭蓝衫,年约三旬,貌相忠厚,双目含有神光,一看即知是位武林朋友。
宋磊在看清这人之后,才开口道:“尊驾是谁?”
这人左顾右盼向往来行人看了看,声调更低,道:“此处人多,不便说话,宋兄住在哪里,偕行一谈如何?”
宋磊想了想,道:“可以,请随在下来。”
于是宋磊在前,这人侧随身左,又回到了那家店房。
单间内,双方落座,待店家送上茶水去后,这人不待宋磊询问,探囊取出一物,放于桌上,然后压低声音道:“小弟胡汉鼎,为南派太极门下第二弟子,这是敝门信物,宋兄过目。”
宋磊并不客气,取起桌上那面“太极令”,就灯下注视,不错,确是“南派太极门”的“太极令”!
宋磊将太极令递还胡汉鼎,道:“小弟正是宋磊,不知胡兄怎会相识?”
胡汉鼎道:“宋兄忘了,三年多前,宋兄随尊师前往敝派……”
宋磊恍然,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