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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少爷。我妈付了伙食费,但我看见肖慎背着我们又塞一叠钱给宁伯母。
他时不时的这种脱离开年龄的举动总会让我心脏拧起来,我当时以为是被他的假清高给激怒,经年流逝,某一天的仇乐扬终于明白当初自己多么幼稚,当轻易为某个人动怒时,其实我是在因他心痛。
火车启动,我挥手用力挥手,我妈哭了,父亲探出车窗大声说乐扬你别让我们担心。我往前一直跟,直到看不见。呆呆的站着,肖慎在我身后,人群分散后,我一转身,他过来用力抱紧我。
“……我靠,”我一愣,使劲推开他,“你干吗。”这小子用了特爷们的那种抱法,一只胳膊绕过我的背。
他腼腆的笑起来,“乐扬,我们一起长大吧。”
“神经病,你给多少钱,老子陪你玩长大?”我推他往外走,“刚我说要离开,你难受了?”
“没有。”
“不可能。”
“没什么应该令我难受的,”他的语法古怪,“不应该难受。”
他以为就这么约定好,一起长大。我悔之已晚,要早知道从此没人叫起床,三餐自理,周日扫屋子,衣服得手晾这些狗屁事的话,我断然不搭“长大”这趟车。
“误上贼船了啊……”我真想大哭一场,抓起被子蒙住脸。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乐扬你赶紧。”肖慎在上铺慌乱的套衣服,“起晚了,乐扬你又忘记上闹钟。”他埋怨着我,往下跳,一脚踩住我的被窝。
“你他妈踩到我了!”我怒喝。
把他吓的嘿,皮带也不系,蹲在我床边直问,“踩哪儿了?要紧不?”
“要紧!踩我命根子了。”我憋不住乐,他抓起枕头闷死我,乐扬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我理他呢,嘟悠悠的洗漱,他动作快,挂上毛巾走出去,我探身,看见他从碗橱里拿出昨晚上买的干点,分别放在两个书包里,“早饭去学校里吃吧。”
“嗯,”我看看他,他看看我,很好,衣冠整齐,英俊少年,“走吧。”
“等会儿,”他突然拦住我,“我校徽还没戴。”
“戴那玩艺干吗?”我不以为然,“你看我戴过么?谁敢拦我不让进?”
“我犯得着跟你这么个破罐子类比么?”
“嘿,你这嘴越学越坏了,”我瞪他,“你他妈翻我书包干吗?”
“准是昨儿让你错拿了。让我搜。”
郁闷,居然真让他搜出来,我没好气地从他手里抢过书包,“烦不烦你,怎么还翻哪?找避孕套呢?”
“什,什么就那什么——套!”他别着校徽抬头看我,脸涨通红,“我找团徽。”
“没——有——”我不耐烦,“和那哥们从不联系,走了。”
上学,他锁门,我拿起信箱里的瓶装酸奶喝了一口,他收起钥匙,犹疑的小声责问,“乐扬,你怎么可以有那,那什么套。”
我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隐约明白我留下来陪他的原因,这小子实在别扭又有趣。
一路下楼梯,他絮叨着说水电账单来了,今晚一定记得问宁伯母去哪儿交费。我听着烦,心说这她妈什么日子啊,真想把他叠巴叠巴直接塞马桶里冲了得了。
书包挂上车龙头,我把喝了一半的酸奶瓶放在他的书包侧兜,踩下脚踏,“小龙,你昨晚把我的作业订正好了吧?”
“……”
“喂,说话啊?喂……”
我一回头,看见他百米冲刺的奔上来,“我还没坐上呢你就踩!往后你作业自己订正!”
到了校门口,我才明白肖慎怎么就如此紧张团徽校徽,敢情今儿市教委的领导来咱们学校视察指导呢,红色的长幅,刺眼地挂在牌匾,那年头不兴打印机,“热烈欢迎”那些大字绝对是校长们的亲笔题词,各个年级挑出些长的称头的女生,一律白色衬衣红裙子,手拿两束假模假样的塑料花,作微笑状。
“靠,知识的海洋也滋生美人计,”我停着车,嘲笑,努着嘴往那边,“瞅瞅,那是谁啊?”
肖慎顺着看过去,眯了眯眼,然后就像小土狗见着肉包那般笑的欢心喜悦起来,“容郦,容郦!”
至于么,光天化日的。我冷哼。
女孩子听到唤声,张望过来,看见肖慎,笑了,红裙摇摆,迎着春风踏到我们面前,“肖慎,早。”笑的如蜜一般,然后冲我点一点脖子,“嗯。”
“嗯谁啊?”我冲她。
她一愣,含嗔娇笑,“你作什么这么凶。”
我操,当谁都爱她呢,“懒得搭理你。”留下她很是尴尬。
肖慎直说抱歉,然后合掌,“容郦,帮个忙,我团徽没戴。”
“啊?你们班主任昨天没关照?”容郦嘟着嘴,“就这么几个团员,校长全指望我们给争光了。”
“我今早找不着了。”肖慎搓手。
“嗯,我帮你的话,”容郦抿紧嘴角,压低下巴,眼稍小小的飞,女孩子的这些姿容,的确令人心动,“你要怎么还?”
肖慎一愣,他是雏,没调情的功力。
我转头笑了一下,“他娶你,姐姐。”
“讨厌。”容郦气恼,走开俩步,跺了跺脚,摘下自己衣衫上的团徽递给肖慎,“我绕到花台后面等你,你快一点,我不能离开太久。”
“嗯。”
我俩往校门走,校长一见肖慎的身影,便笑的老怀欣慰,凑近一旁的中年男子轻声嘀咕,想当然在向领导介绍学校的骄傲。
“你刚才太没礼貌,”肖慎念叨我,“对了,早上酸奶喝了没?”
“喝了一……”我话没说完,他已然踏在校门正中,校长鼓励的眼神雷电般击中肖慎同学要求上进的心,他倒真不含糊,毕恭毕敬就是九十度鞠躬,我想拦都拦不住。
“校长早,老师早。”随着他的朗朗称颂,那瓶起了口子的酸奶,一塌糊涂的倾斜满地,手拿塑料花的女生们齐声惊叫,校长的脸迅速冻结,风一吹就能裂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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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课刚结束,乔敬曦就颠颠儿地跑来坐我课桌上,“嘿,哥们刚可听说了,今早上,你那同居人在校门口,众目睽睽下,奔放地演出了一出……”他揉揉鼻子,“……泼奶节?”
非票子正转身一半,一听这话,直接就笑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我好气又好笑,“滚边儿去,烦着呢。”
“肖慎被你害的吧?”乔敬曦晃荡着两条腿。
“我可不是故意的。”
“甭管故不故意,他这回丑出大了,听说校长气的嘿,回到办公室连砸了俩杯子。”
“这么严——重?”非票子坐起来,瞪圆了眼睛看我。
“干我屁事,”我心里堵得慌,趴在课桌上回想早晨那场骚动,只记得肖慎刷白了脸,跑去传达室借扫帚拖把,忙里忙外也不跟我说话,“说了不是故意的,他不能跟我记仇。”
乔敬曦使了个眼色给非票子,怪声说,“那是,咱们乐扬对肖慎同学可是情深意重,为了他,咱爹咱妈都不要,死活不舍得离开。”
“呦~~动人~~~”非票子起哄。
我说你俩这样就没劲了,我分明是因为舍不得你俩才留下来的。
“谁信啊?”
“呦~~~没人~~”
“哈”,我被他俩逗得来了精神,“乔敬曦同学,我必须严肃的指出,你最近作风很不正派,对组织极其缺乏应有的尊重。”
“滚蛋。”
“别打茬,可是有群众反映,成天见你在建中门口站岗放哨,手拿野花神情清纯,跟在某位容性女同学身后亦步亦趋,逮了空就想挎人女同学胳膊,致使人女同学非常被动,满脸不耐烦的说什么来着……?”
“公共场合,注意淫淫淫啊想。”非票子很默契的接口。
“滚你俩孙子的蛋,”乔敬曦放声大笑,一人一掌扇我们,“绝对是眼红了妒忌了,生生见不得我和容桃的友情急剧升温。”
“头儿你真的变了,”我凄婉,“变得我们都快不认识你了,居然玩友情,丧失人格了你。”
“你懂个屁,”乔敬曦凑近了压低声音,“我速度快着呢,容桃是个懂游戏规矩的,我几次暗示她也接的清清的,可是……”
“可是啥?”
“乔楚那小王八蛋跟屁虫一样,说有多碍事都不过分,走哪儿都不拉下。”
“支开他啊。”
“我当然支开过他,可每回我刚进入主题要跟容桃说什么作什么,那小王蛋就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眨巴他那对眼睛说,老头,这怎么是我俩的事呢,还有人容桃姐姐呢。”
“那就跟他明说,不许跟着,不带他玩。”
乔敬曦矛盾地抓抓头发,“……他会哭的。”
“那就让他哭!”我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他要能为这事哭,晚伤心不如早伤心,这叫什么事儿,难道他还一辈子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