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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他……怎么会叫你舅舅?”
“你管不着!”
“大哥……”
“我问你,司马长江呢?”
“他……他已经死了!”
“死了?”路遥咬牙切齿,两个赤红的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脱出眶外:“他怎么能死,还没遭到报应就死,苍天无眼。”长长喘了一口气:“司马长江死了还有你,这笔债就由他替他还,反正非还不可!”
“大哥,你听……”
“我什么也不听,只要讨债!”声落,杖挟雷霆之势劈出,相当惊人。
韦烈后退数尺,他是头一次见识路遥的武功。
“大哥,可以不动手吗?”司马长啸边闪边说。
路遥根本充耳不闻,一杖落空又是一杖,呼呼风响,有如毒龙出洞,夭矫盘旋,暴敛狂伸,戳、劈、点、打、盘、挑、绞、扫一式紧似一式,部位角度极尽玄奥,招里套招,式中藏;式,令人叹为观止,那样子似要把司马长啸砸碎才甘心。
司马长啸一味闪躲,险象环生。
路遥一口气攻出了三十六杖之多,错非是司马长啸这等身手,换了别人恐怕十杖也接不下,如果是一般高手,真的早已在五杖之内被砸扁,光挨打而不还手,功力必须在攻击者之上,因为守与挨是两回事,采取守势除了闪辟还加上格架,而挨打便只有闪躲一途,这如一下闪不过避不开,后果不问可知。
于此,也可看出司马长啸的武功的确不凡。
路遥主动收了杖。
“拔剑还手!”
“我不会跟大哥斗的。”
“你以为这样我就不杀你?”
“希望大哥不要太固执。”
“废话!”路遥大吼一声,手中杖斜斜半扬,脚下不丁不八,背微弓,腰微挫,一个非常古怪的姿势。
“大哥要用不轻易用的杀手?”司马长啸声带凄凉。
“讨债,我还需要保留吗?司马长啸,我……想想,秋萍她……死得多凄惨?”路遥的眼睛红得像要喷血。
“大哥,那是误会。”
“误会?哈哈哈哈……”笑声比哭声还难听十倍。
韦烈心弦连颤,他不知道秋萍是谁,但听得出来这是人命债。
笑声停止,路遥怪姿不变。
司马长啸突地转身电飞而去。
路遥没追,缓缓收势,口里道:“你逃不了的,我会到凌云山庄去讨。”
韦烈突然感觉到思绪很乱,小青是路遥扶养长大的,一直以父女相称,到了跟自己结婚之时,路遥才要她改称舅舅,那就是说小青的娘跟路遥不是兄妹便是姐弟,可是小弟为何姓路?她娘与凌云山庄有何干连?
“舅舅,秋萍是谁?”韦烈忍不住问了。
“就是……小青的娘。”路遥老眼泪光莹然。
“哦!”韦烈惊叫了一声:“那,该是我的丈母?”“不错!”
“她之死……跟司马家……”
“不要再提,提起来我就……伤心!”泪水滴落。
韦烈只好住口。
路遥用衣袖擦去了泪水。
“小烈,司马长啸怎么会找上你?”
“因为……”韦烈想,一说话便长了,最好暂时以最简捷的方式交代:“我跟他的徒弟方一平起了冲突。”
“他为了护短来找你?”
“是的!”韦烈点点头。
“下次他再找你,尽管放手杀了他。”
“这……”韦烈又想到司马茜。
“没这那的,杀他是为小青母女讨公道。”
“唔!”韦烈只好含糊地回应,立即转变话题:“舅舅怎么来的?”
“跟踪司马长啸来的!”
“哦,舅舅,能不能请您先回去?”
“为什么?”
“我担心……有人会破坏小青的坟墓。”
“有这种事?”路遥瞪大眼:“你根据什么……”
“舅舅,说来话长,我现在有十万火急的事要办,请您先回去,特别注意那蒙头怪人,我办完事马上回去再向您详细禀告。”
“好,我这就上路。”路遥一点也不婆婆妈妈,说走便走。
韦烈在客店里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已经足不出户地枯等了一两天,司马茜并没有送回来,显然已经上了恶当,心里担忧小青坟墓的安全,但又不敢离开,他快急疯了,尤其司马茜落在对方手中,会有什么遭遇难以想象,最糟的是到目前为止,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是谁,所想到的几个纯属臆测,也许其中之一是,也许全不是,打“宝镜图”主意的太多了。
房门突起叩击声。
韦烈下意识地一阵紧张。
“是谁?”
“店里小二李大头。”
韦烈大失所望,他以为是对方践约放司马茜回来了。
“什么事?”
“有桩……大事向公子禀报。”
“进来!”
小二推门而入,反手又把门关上,脸色极不正常。
“公子!”小二打了一躬。
“你什么事找我?”
“小的……”小二迟疑了一下,挺挺胸,像是鼓起勇气的样子:“小的有个同村拜弟叫李保,原先也是在店里干活,负责照料这边的六个房间,他……嗨,为了贪财,结果送了命,小的……一连三晚梦见他来求小的替他报仇,所以……”
“李保我知,刚投宿你们店里时就是他负责照料的,他被杀了?”
“是的!”小二擦了擦眼睛:“小的跟他是一道拖鼻涕长大的,他从小没老子,对他老娘很孝顺,是个好小伙子,只是一时糊涂,被坏人利用……”
“你到底要说的是什么?”
“公子不是离开了几天,把女伴留在此地吗?”
“不错!”提到了司马茜,韦烈立即注意起来。
“就在公子走后的第二天,店里有个跟公子一样很帅气的客人,给了他两个金锭子,要他送一壶放了迷药的酒给公子的女伴,结果……那位姑娘被迷昏了……”
“后来呢?”韦烈虎地离椅而起,目暴寒光。
小二惊悸地退了一步。
“公子……”
“你照实说下去。”
“那客人当晚就糟蹋了那位姑娘。”
韦烈当时杀机冲顶,一副钢牙几乎咬碎。原来司马茜性情突变是为了这个,一个黄花大闺女失去清白,对身心妁打击和伤害是不可言喻的,怪不得他请自己活捉“花间狐”龙生,这混帐小子该死一百次。
“李保连夜辞工,推说去奔母丧,满以为两锭金子可以够他母子远走高飞过好日子了,谁知被杀在村子外边的路上,他老娘……眼睛都哭瞎了……”小二又擦了下眼睛:“这是李保的不是,不过那客人也太邪恶,所以小的……斗胆向公子禀告这档事……”
“我明白了!?韦烈控制激越的情绪:“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除了小的没别人知道,是小的逼李保说的。”
“那客人还在店里吗?”
“早已走了。”
“你说……是个很英俊的年轻人?”
“是的!”
“好!我会找到他讨公道,这件事你务必要守口如瓶,对谁也不能透露半点。”
“这小的知道,漏了嘴一定跟李保走一条路。”
韦烈摸出块银子。
“这给你!”“公子,小的心领,小的不是为了讨赏,而是为了要给那恶徒报应,也算是对李保尽一份结拜之情。”
“拿去,这不是赏,是谢你解开了我心头的结。”
小的不敢收!”说完,匆匆出房离去。
韦烈全身有一种快要爆裂的感觉,想不到司马茜会有这等奇惨的遭遇,是“花间狐”的杰作吗?他跟方一平是同路人,而司马茜是方一平未过门的妻子,如果说方一平为了司马茜逃婚出走而加以报复授意“花间狐”如此做,那就是丧心病狂了。
在土丘凉亭,他跟方一平合作演戏对付司马茜,而另一方面方一平又撺掇司马长啸来对付自己,司马茜是否就落在他们手里?加上“宝镜图”这桩事是一箭双雕吗?嗯!只消逮到其中之一,真相便可大白。
同一时间。
在迎春院后进另一个独立小院的房间里。
司马茜被剥得一丝不挂横躺在床上,方一平坐在床旁椅上,满脸邪恶的笑容,直勾勾地望着那羊脂白玉的胴体。
“贱人,千金,你本来就是我的,我爱怎么玩就怎么玩,等哪天玩腻了,就把你这朵残花再送给韦烈那小子,由他捡破烂,哈哈哈哈……”方一平得意至极。
司马茜并没有睡意,望着帐顶,双眼无神,像个木美人,她已经没有任何意识,完全被药物控制了。
方一平笑够。
“贱人,你看不起我方一平,你喜欢韦烈,可是韦烈还没碰过你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