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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无情在旁边看着,不禁点头叹道:“白老爷子的性子虽烈,他的剑术造诣仍是令人钦佩的,这些剑招雄浑磅礴,气度浩然,完全是正统的路子。”
李娇娇很关心地道:“我外公胜得了吗?”
楚无情摇头道:“必败无疑,但败得很光彩,至少不会像乐九玄与柳叶青那么狼狈,因为白老爷子招式威猛而不险,虽然走的是霸道,但不失为光明,就好像一个从容永义的烈士,抛了生命,但必会得到相当的代价。”
白素娟急道:“你说我爹会被对方杀死?”
楚无情笑着摇头道:“不会的,弟子只是就胜负作比喻,如果是拼命,白老爷子可能难以保全性命,但现在是较技,黄三谷尚不至于施展杀手,他的剑技比他的儿女沉稳多了,可以收敛得住。”
说着剑斗已进入八十回合,黄三谷忽而也一拔身在空中迎上白玉棠,一连继续劈上三剑,且攻且守。
白玉棠是打出火来了,置本身安危于不顾,一口剑完全在对方身上寻找空隙,两人同时落地后,黄三谷的肩头被浅浅的划破了一点衣服,微笑道:“承让,承让。”
白玉棠低头一看,胸前腹下,整整齐齐的被划了三条裂缝,但黄三谷很有分寸,一点儿也都没有伤到皮肉。
尽管他的性子躁烈,这时也不得不认输,哼了一声道:“姓黄的,这是比剑,老夫承认技逊一筹,如果是拼命,你也不见得占便宜,我一条命至少换回你一条胳臂。”
黄三谷笑笑道:“老英雄说得是,希望我们以后没有拼命的时候,老英雄子孙满堂,在下儿女尚幼,拼起来还是在下吃亏。”
白玉棠明白那番话不过是装点门面,他知道自己的剑技比对方差得多肩头那一处轻伤,是拼了老命争来的,出了全力,也不过争到这点成绩,而对方那三剑,长短深浅划一,分明是手下容情,游刃有余。
说起来是败了,但败得比柳叶青与乐九玄好看得多,面子上也好看得多了,因此一嚷道:“秋鸿,看你的了,我虽然输了,但替你省了不少力,对方的剑路你多少也看出一点门径,如果还是胜不了,那可太丢人了。”
李秋鸿知道老头子的脾气,乃笑着一躬身道:“多谢老爷子,小婿一定尽力而为,替您老人家争这口气。”
白玉棠悻然提剑归座,黄三谷朝李秋鸿一弯腰道:“李大侠,看了令徒的剑艺,在下明知不是对手,只是高明当前,良机难再,尚祈大侠不吝赐教。”
李秋鸿从容笑道:“阁下太客气了,李某所能,不见得高于小徒,他是带艺投师的,李某只教了几招剑法而已,大部分是他自己融会贯通,李某不敢居功。”
黄三谷仍是笑笑道:“大侠何必谦虚呢,名师出高徒,楚少侠天赋虽高,没有大侠的指点,绝难有此成就,天下第一剑这个位置大侠是坐定了,只希望大侠勿吝高招,让在下多领受一点教诲,在下就感激不尽了,请。”
李秋鸿也客气地献礼致意,两个人才开始交手对战。从剑会开始,也只有这一阵像是真正的切磋,双方都不带煞气,运剑出招,都十分平和。
但是战局的进行并不沉闷,礼让尽管礼让,两个人的态度都是很认真,一招出手,都是全力以赴,只是不勉强而已;剑招用到八成时,见对方已经能够洞悉变化,作出适当的应付动作时,立刻就撤了回来。
前面的三十回合还是在互相试探,三十五招以后,才各展胸中所学,不再找对方的缺点而尽量施展自己所长了。
李秋鸿将自己的秋风剑法、秋声剑法、飞雁剑法、秋鸿剑法都轮流使上了,因为对方也是个数一数二的高手,不允许他将一套剑法施展完全,所以只能将其中的精招在适当的时机发出。
黄三谷的剑招说不上什么名目,他似是百家俱备,奇门剑、八仙剑、大龙门剑、越女剑,每种剑招都有,到了他手中,却能变换方式而且夹杂了许多他自创的剑式,配合得天衣无缝,稳健、辛厉、刁钻兼而有之。
四周寂然无声,连乐九玄与柳叶青的脸上都现出了诧异与钦佩之色。
他们这次是真正承认了李秋鸿的高明,换了他们自己上来,表现绝对没有如此好,两个人的耐战功夫也够人钦折的,交手已出两百回合,自三十五招以后,没一招是取巧的,剑发劲至,直逼对方的衣袂,掀起了轻微的飘动,可见他们是十分认真,但两个人都没有疲态,反而愈战愈有精神。
慢慢地进人第三百招,李秋鸿忽然退了几步,捧剑端立。
黄三谷也住了手,愕然问道:“大侠怎么停下来了?”
李秋鸿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李某虽是第三度参加剑会,但前两次都是铩羽而归,让九玄剑客占尽威风。”
黄三谷笑笑道:“那是大侠谦虚,以黄某的经验来说,大侠的剑艺绝非近几年突飞猛进所致,黄某相信大侠一开始就能稳操胜券。”
李秋鸿摇摇头道:“兄台说得太客气了,李某如果无意求胜今天就不来参加剑会了。”
黄三谷仍是笑着道:‘在下所设的九华剑社不仅是练剑而已,举凡剑学的一切有关事务俱在研究之列,大侠先前所见的这些剑招,足可凌驾乐、柳之上,而这些剑招,少说也有三十年的火候,这是黄某研究多年的心得,如果有不确之处,黄某立刻自挖双睛,封闭剑社。”
他说得如此认真,李秋鸿自是不便再否认了,但也不能承认,只能含糊其词地道:“兄台夸奖,李某实在愧不敢当。李某尽出精招,也未能占到兄台一点上风。”
黄三谷立刻道:“大侠说哪里话来,在这三百招内,黄某侥幸能守住门户而已,所有能用的攻招,黄某全用上了,因此今日之会,黄某已不作胜望,但就此作罢,黄某虽得与大侠平分秋色,但是黄某相信大侠必然还有几手精招未曾施展,不知何以吝于赐教?”
李秋鸿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沉吟片刻才道:“正因为久战无功,而兄台又过于谦虚,李某才想到一个速战速决的办法,李某也差不多尽出所学,只有三招九式新近所创的剑法,尚未施展,如果这三招剑法仍然为兄台所破解,李某只好弃剑认输,让兄台称冠了。”
黄三谷十分兴奋地道:“李大侠留到现在才舍得搬出来的精招,必然是不世绝学,黄某得获教益,三生有幸,即使在下能接下那三招,我们也只是平手而已。”
李秋鸿笑道:“不错,李某对于名利早已淡泊,此度剑会之后,李某有意四海游历,在剑事上不可能再进展了,兄台雄心千里,自然会再接再厉,钻研不绝,因此这暂时的平手,李某也无意虚居,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黄三谷想了一想道:“好吧,黄某即使侥幸拉个平手,承大侠相让,这剑冠也保持不了多久,令徒楚公子正当有为之年,再享受大侠所教,在极短的时间内,必可青出于蓝,天下第一剑的荣誉,迟早也会归于大侠门下的。”
李秋鸿觉得多说下去,很可能会引起旁人反感,因为他们两人好像将天下第一剑的名位局限于两家,不容第三者涉足了,因此深调了一口气息,作好姿势道:“黄兄请注意,兄弟要发招了。”
黄三谷口中说得客气,神色间表现得也像是无意争雄,但他应战的态度仍是十分严肃而认真,绝没有存心让对方得胜的意思,双手把剑,抱元守一,目光直视,慎重之至。
李秋鸿开声发招,一招三式,凌厉之极,如同秋风吹人树林,摇得枝桠乱动,枯叶飞舞。
黄三谷很凝重地摆剑迎架,或磕或点,刹那间足足发出了七八种变化手法,才将那三式化解开。
李秋鸿手下毫不停歇,身随剑起,拨开丈许,起步时,已刺出第一式,剑势不变,拔到顶点时,化出第二式,黄三谷好容易才解开了,李秋鸿却借下落之势,摇剑下击,发出凌厉无匹的第三式。
这三式剑招,虽是同一姿势,却因身形与所取的位置不同,乃变化万千之概,黄三谷再也没想到同一招剑法能用这么多的身法施展出来,为了应付第一、二两式,变化已穷,第三式凌空下击时,他全身都在剑势的笼罩之下。
他判断的很正确,知道无论躲向哪一边都将遇上剑势的锐锋,干脆停住身子不动了,李秋鸿剑光下落在他的肩臂手腕处,连点三下,挑破了三个圆圆的剑孔,只是非常技巧,一点都没有伤及皮肉。
黄三谷看见自己身上所留的剑痕,不禁肃然拱手道:“李大侠在刹那之间,连击中三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