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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了怔,舒沧不解的问:“岛主,可是有什么不对?”
蓦然惊悟,展履尘忙笑道:“啊,不,没什么:没什么……”
舒沧搓了搓手,道:“后来,老猴子却有点怀疑水丫头的用心,以为她是借情感的理由达到脱身的目的……”
展履尘警惕的道:“唔……这却不无可疑,他顾虑得有道理!”
嘿嘿笑了,舒沧道:“所以,水丫头为了表白自己的心意与坚贞,便主动嫁给了浓云,她以事实驳倒了老猴子的疑心——”
这个妻子,该不会出卖她的丈夫吧?展履尘仍然有些疑惑的道:“舒兄,不是我不相信人,你要知道,有些女子是横得下心来,为了自己的利害攸关,什么事都做得出!”
大大摇头,舒沧不以为然,“我也相信天下有这类女人,但决不会有水冰心:她要想逃脱或有别的目的,尽可运用其他很多种方法,却断不会愚蠢到以自己的贞操,清白,名节去做交换的地步,这岂非太不值了?她是一位黄花大闺女,又是‘六顺楼’主澹台又离的掌上明珠,如不是真心真意,她会只为了逃脱一端便做如许之牺牲?这个道理,谁也想得通呀……”
顿了顿,他又道:“再说,这样的事她如做了出来,以后还有脸见人么?她若不管自己的声名闺誉着想,也得替老澹台顾点面子……”
展履尘“唔”“唔”连声,颔道道:“不错,你说得也有道理,水冰心不可能只为她自已的脱身之计使做如许牺牲,这未免太划不来,就好像用一千两重金专换一两白银……”
舒论道:“正是,这本帐哪一个不会算,水丫头冰雪聪明,自然更知其重得失,除非她是真心真意要嫁给浪云,否则她岂会做这等傻事?如她不爱浪去,只怕刀架着她的脖子她也不会嫁哩!”
展履尘道:“想这样……”
舒沧又道:“在她和浪云成亲的前两天里,也没有人跟着她,监视她,若是要跑,尽有机会,但她还不是好生生的在着?连楼都不下,门也很少迈——”
左右一看,展履尘道:“这么一说,水冰心倒像是个很不错的孩子,嗯,她人呢?”
窒了一卞,舒沧头又不觉大了,“呃?人,人呢?人不在这里……”
展履尘狐疑道:“人不在这里?不在这里到哪里去了?”
硬起头皮舒沧涩涩的道:“她,呃,回去了……”
展履尘满头雾水的问:“回去了……回什么地方去了?”
干咳几声,舒沧道:“是这样的,岛主,她是回去做鲁仲连去啦,去劝告她义父同我们握手言和,化干戈为玉帛,从此不再交兵争战,彼此结成亲家,共创大业,也促使她义父立即停止各地的侦骑追兵,那些人可全是‘六顺楼’派出来对付我们的呐……
一脸的疑惑不解之色,展履尘手指地面:“既是如此,这些‘六顺楼’的杀胚又是怎么来的?”
舒沧咽了口唾沫,苦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只是,突然间他们就来啦,而且一出现便把我们围在当中……”
展履尘略一沉思,问道:“此地十分隐蔽,‘六顺楼’那边可有人事先探路或得着风声?”
摇摇头,舒沧道:“没有。”
展履尘又问:“我们所属会泄漏行迹么?”
舒沧忙道:“这也不用能,我们对本身行动极为谨慎,约束颇严。”
声音又冷了,展履尘道:“那么,是在水冰心回去做折衷工作之后才出的事?”
舒沧赶紧解释:“岛主,我认为绝不是水丫头出卖了我们,这一点,我可以拿我的颈上人头向你保证!”
展履尘深沉的道:“是她,她断逃不了,个是她,也绝不会冤她,舒兄,我们就事论事,先别掺进感情因素!”
犹豫了一下,舒沧道:“可能是巧合——”
笑笑,展履尘道:“天下会有这么巧的事?水冰心不回去做和事佬之前一直平安无事,甫行返回,立有强敌临境,四面包围,若说是巧,也未免巧得太玄了点!”
舒沧固执的道:“但我相信她绝不会出卖我们!”
展履尘低沉的道:“当然,舒兄,我比你更希望这样!”
舒沧叹口气道:“为了这桩疑案,浪云还着实痛苦了好一阵,他不相信水丫头变了心出卖我们,但事实情况却又不容他置辩,老猴子一火之下又辩了他几句,更令他悲愤莫名,五内如焚,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这孩子,可受苦了……”
一提到卫浪云,展履尘便不由心里泛了酸,他又疼又怜的道:“可不是,弄到头来,就只伤了孩子的心,咳,想想也真令我们这些做老的惭愧,这些日来,他委实够辛劳够折磨的了……”
舒沧小心的问:“对这档子事,岛主有什么看法?”
展履尘默然,片刻后始道:“我一时也无法肯定其中原因,难以判断纰漏在哪里,不过,老实说,我亦不相信,不愿信水冰心出卖了我们的猜测!”
手抚心口,舒沧道:“这就叫人放心了……”
展履尘微喟道:“可是,也希望真的那样才好,否则,便辣手……”
舒沧坚定的道:“找有这个信心,水冰心必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展履尘:“但愿如你所言。”
慢吞吞的,田寿长凑了上来,他板着脸道:“展老鬼,你想问的,全问完了吧?”
展履尘没好气的道:“怎么样?”
田寿长瞪着眼道:“怎么样?只许你问我们,莫不成就不准我们问你啦?”
展履尘哼了哼,道:“你有什么好问我的?”
田寿长一昂头,字字加力:“延误军机,无故不前!”
脸色一沉,展履尘怒道:“放屁,你怎知我们”无故不前!“”
田寿长愤然道:“我怎么知道?他娘的,到了大家相约碰头的时间你还没率军赶来,又未事先通知,这不是,‘无故不前’,不是‘延误军机’是什么?你害得我们伤亡惨重,步步受制,整得我们饱受欺压,孤立无援,一场接一场的浴血苦战,一阵连一阵的冲突拼杀,徒然加重了我们的负担,增添了流血,这个责任要谁去负?你说,你今天非还个公道不可!”
舒沧急道:“老猴子,你又吆喝些什么?!”
沉沉一笑,展履尘道:“舒兄,让他说,我也会还他一个公道,任何人——包括我自己在内,全须对应负的责任有所交待,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人可以例外,再说,我更不愿在自己的行为上留下可供人妄评的污点!”
田寿长悻律的道:“你犯不着摆出这副熊样来唬人,吓不着我!”
展履尘平静的道:“我将给你一个满意的,也是事实上的答复,若你以为拿这个借口可以要挟我,你就完全错了!”
一咬牙,田寿良道:“要挟你?我吃饱了没事干,跑来要挟你?你他娘不要恼羞成怒……”
展履尘严肃的道:“不用多说了,我们进屋去将这件事弄清楚!”
迈步便走,田寿长大声道:“很好,我是担不及待!”
展履尘一面跟上去,一边侧首洪声道:“厉寒,把外头料理清楚了以后,召集其他各门首座都进来!”
那边,正忙着的厉寒立时肃容恭应,舒沧亦急急招呼他的两位长老过来挽扶他行向“翠竹轩”。
楼上,卫浪云的房中。
除了人们的呼吸声之外,静的一点杂音也没有,房子里或站或坐挤满了人,大家的脸色十分凝重,空气里也似浮着一层僵窒的韵息:坐着的是展履尘、田寿长、舒沧三人,花子帮的两位长老,“青龙冠”杨宗,“怪魔翁”段心持立在舒沧背后,其他如“勿回岛”“九旭门”首座“无相刃”厉寒、“长风门”首座“大盾王”曹步前、“千涛门”首座“玉面屠夫”吕迎风、“青鲨门”首座“金胡子”柴志贵、“黑鲸门”首座“大劈刀”修子雄等五人则环立四周。
现在,榻上的卫浪云已苏醒,他上半身倚靠在垫高的枕头上,神色疲惫又衰弱的沉默着,目光里,微现着不安的意味……
清理了一下嗓门,田寿长首先打破岑寂,开口道:“好吧,大家全在这里,展老鬼,该说的也可以说了!”
展履尘微微点头,以平静的口吻道:“首先,不论在任何原因之下,找,以及我五门的人,都要为了误期会师的事实向各位盟帮,及本岛弟兄表歉意,更表示深刻的遗憾!”
哼了哼,田寿长的眼珠上翻。
展履尘接着道:“我们这次来晚了:使各盟帮及本岛仙牛洞的人马增加了损折,凭添了伤亡,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