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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寿昌又大笑道:“好,好,算我又冤枉彭化子一次,大家且请到里面落座,再议罚则如何?”
彭康笑道:“只你愿意认罚,那话便又好说咧。”
说着,大家一同入厅落座,诸晚出仙侠,又分别向谢元夫妇和玉虚真人见礼,那田婉却和云云最说得来,只一会儿便交成朋友,非常亲密,心印却背着人一扯鹰儿悄声笑道:“你这孩子怎么这等莽撞,方才我一再嘱咐你千万不可把人弄错,你为什么和那位田道友动起手来?这一来你这祸却闯大咧。”
鹰儿猛翻怪眼道:
“你骗我咧,我虽和她打了一会,彼此全无损伤,后来大家把话说明,她也没有十分怪我,便那位老仙人也非常和气,这却会有什么大祸?”
心印又笑道:“你以为人家没有十分怪你吗?那是因为大敌当前,无法分身,所以他父女才放你过去,你须知道玉虚真人和我们两位师父全是朋友,便那田道友,你别看她年纪小,也曾见过孤云两位禅师,过了今天,他们便会告你一状咧。”
“要依我说,你最好设法把田道友招呼出去,背着人陪个不是,也许他会饶了你亦未可知,要不然她一告诉各位师长,
一定会把你深锁进那山洞去,不但这场大热闹没有你的份,那面壁入定的罪可不好受。”
鹰儿不禁吃了一大惊:“真的吗?不过你教我去陪一个丫头的礼,那多么难为情,我却干不来,这却如何是好咧。”
心印道:“我却无妨,你背着人,只须向她说一声,方才实因未能认出你是师姐来,还望恕罪,不必再禀明师父,小弟便感激不尽,她自然便会饶了你,这又有什么难为情的,即使吃上点亏,不比被师父召回去,在那金光洞里再面壁一二十年要好得多吗?这以后热闹多着呢,你舍得回去吗?”
鹰儿听说要回洞面壁不由慌了,忙道:“她告诉师父,便真要我回去面壁吗?这却不好受咧,我情愿背人向她陪个不是,不过怎么才能背着人呢?你千万不要捉弄我才好。”
心印笑道:“我为什么要捉弄你,你既怕难为情,便须拼着回去面壁,如果要想背着人那倒有法子,少时她便偕那柳云云出来到后园去,我只替你将云云唤过一边你便好说话咧。”
鹰儿闻言忙道:“只你不捉弄我,能在背着人的地方,我愿意向她陪个不是,到底要比回去面壁好得多,可是她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咧。”
心印笑道:“你既愿意,那只看着我的眼色便行咧。我只一眨眼你便跟了出去,包你误不了事。”
鹰儿点头,再看那席上诸老已经举杯互酌,遥闻玉虚真人道:“我自飞升以来,不食人间烟火已是千年,却想不到今日又尝此味。”
接着又笑道:“方才彭道友既做好人将那三个魔头放掉,又订下决一雌雄之约,他们自然非来不可,但不知道未来一场恶斗却如何应付,能见告吧?”
彭康道:“方才我已说过,那便是谢道友贤梁孟的事,却与我等无
关咧。”
玉虚真人道:“那么方才既将这三人困处,谢道友和夫人全在场,为何又不就手除去咧?”
彭康大笑道:“这个你还该问苏道友才对,这次她两位虽系由我约来,这样处置却是苏道友所嘱,我只奉命而行,却未便代为解释咧。”
谢元忙道:“彭道友休得取笑,这事因果甚多,却非全在山荆一人身上咧,”说着便将石坤和苏仙子经过一说,连那杨弃儿和云云乃至诸葛钊张纪方等人诸生之事也说了。接着又道:“如论这三个魔头作恶多端,倒不仅对愚夫妇而已,不过山荆因为俗家所存只此一人,所以不无稍有顾念之处,便此次放掉他,也只欲以绝大忍耐渡化,免其永沉无间地狱,或竟致劫化沙虫,不过如以目前情形而论,恐怕这厮恶因早种,便佛也救不得了。”
公孙寿昌笑道:“此中因果所至,现在还难说,不过目前这三个魔头总算把他给挡了回去,那无极阴雷一劫也算过去,只那盐池三怪也许已来,一定又有新花样,我们还须仔细才好。”
彭康大笑道:“如论石坤等三人还不无点鬼门道,想除他也许真要稍费手脚,至于这盐池三怪本就没大出息,全靠着仰仗阿修罗老怪鼻息欺人,名虽自成一家,实际无殊罗刹鬼国附庸,他便顷巢全来,也无须我们动手,只消派上两个得力弟子便足可应付,你这矮老儿为何却这等重视他,不怕别人齿冷吗?”
玉虚真人笑道:“原来天外三魔之外,又有什么盐池三怪,怎么我却不知道咧?”
谢元道:“这全是几个晚出魔崽子,你怎么会知道?如以法力而论,确实是较之那天外三魔较差,不过这三个鬼东西,却也各有特长,而且名虽三怪一家,却是三个邪教。
“他们这三怪第一怪是盐池尊者哈天生,原本是一个番僧,但其实并非佛门弟子,只因玉树和西藏一带人民信佛,所以他假佛教之名行魔道之实,那第二怪是万象夫人秘魔教主郁红英,虽是个女魔,却淫毒凶狠,较其他两怪尤甚,第三怪是玄阴教主张道玄,这三个魔崽子,原来本与西方魔教无关,不知为什么却和阿修罗老怪会打成一片,一鼻孔出气。
“适才彭兄说他们全仰阿修罗老怪鼻息欺人,却未免言过其实,他们只有过互有关连而已,如论法力,却比那白骨教中的几个魔崽子又高明多了,如果我辈遇上自不足畏,但以门下弟子当之还是谨慎才好。”
彭康大笑道:“怎么连你也说出这话来?你以为他们三个魔崽子,自称尊者教主便各有一手,和阿修罗老怪竟能分庭抗礼吗?老实说,我说他们仰仗老怪鼻息欺人还是客气,其实也许只能算是奴才咧,不信你看,这又有战书来咧。”
正说着猛听那厅外一个娇婉的喉音道:“彭化子你别当面骂人,我还没有把你放在眼睛里面,不过我魔教之中各宗派也联络好了,今日我由各位同道推定来下战书,却决不与你动手,只等你们覆信一出去,那便叫你知道厉害了。”
说着只闻得一阵媚香过处,那筵前已经现出一个二十来岁的宫装魔女来,只见她云髻高耸,长袖低垂,一个长瓜子脸儿满带笑容,右手擎着一封信道:“我知你们这几个人也作不了全主,好在大家全要等人到齐才能动手,你们不妨把那几个秃贼贱尼和有名的老鬼全找来了,商量好了,再送上一封回信,到大西国王殿上,彼此作个了断,否则自知不敌,也无须害怕,只须在回信上面说明,将中土这片花花世界让了出来,我等也决不深究。”
说罢一声冷笑,人便不见,简直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更不知道是如何去的。公孙寿昌不由向彭康大笑道:“叫化子,你看见吗?只这一手便很不差,能不仔细吗?”
彭康未及开言,谢元忙道:“她这不过潜形隐遁之法稍精而已,来时我虽因说话分神没有看见,去时她却明明从地下遁走,这点小术,不但瞒不过道友,便彭兄和山荆也未必便无觉察,你能如此说法吗?”
玉虚真人笑而不言,苏仙子却道:“岂但彭道友早已知道,便他方才所说的话,一定也是有所为而发呢。”
彭康又大笑道:“苏仙子毕竟是佛门中人,说话绝无假借,须知不但我知道,便这矮老儿也是存心这么说。实际他已在这地下弄了玄虚,这妖妇已经上当咧。”
公孙寿昌摇头道:“你又料错咧,我怎么好意思在田道友和谢道友夫妇面前卖弄,这不过又是心印那小和尚恨她到这里来逞能略为示警而已。”
彭康再掉头一看,不但心印人已出去,便连鹰儿和田婉也不见了,不由看看玉虚真人一笑道:“这小和尚也真爱多管闲事。”
一语未毕,便听那地底鬼声啾啾,夹以一声声号哭,仿佛叫着心印名字,那声音尖锐而惨厉,便似深夜招魂一般,渐渐自远而近。
半晌之后,那妖妇郁红英又在筵前现身,身外却被一蓬心光笼罩着,一脸激愤之色道:“我已说过,今日此行,系受我魔教中人公推来下战书,决不打算与谁动手,你们为何又不放我走是何道理?”
猛听彭康大喝道:“你如正式来下战书,就该从集镇外面现身,先行报名说明来意,由人引进,自然不会丢人现眼,谁叫你却卖弄邪术暗中进来,我等岂屑与你计较,此乃门下子弟,因你太目中无人不识进退才稍示警,你既自己以为在魔教中确有一手,为何连这一点心光也逃不出去,空说大话吓人有什么用处。
“如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