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口口 口口 口口
细雨霏霏,寒风啸涌,入冬以来,太原城这样的坏天气一连数月,天空彤云密布,黑压压地大白天里晦暗如暮。
长街上一片泥泞,行人钉鞋雨伞仍是那么熙来攘往。
大兴客栈门前忽奔来一骑棕色口外良驹,骑上人双眉飞鬓,四方脸瞠,虎目隆隼,黑缎长衫,肩披长剑,约莫廿五六岁,顾盼之间威棱逼射,英气逼人。
客栈内店小二飞步抢出,一把抓住了缰绳,笑道:“大爷要住店?”
黑衫少年道:“不错,要住的就是这大兴客栈。”
店小二连连哈腰道:“多谢大爷照顾敝店,敝字号在此太原府也是数一数二的,房间宽敞雅净,招呼特别周到。”
黑衫少年冷冷一笑道:“这个早知道了,有一陈德三朋友在此么?”
店小二不禁一震道:“大爷是………武少主!”
黑衫少年眉宇间泛出一抹傲然神采,道:“正是武东山。”
店小二神色一变道:“少主快请!”
武东山一跃下鞍,店小二拉着马匹进入大院系在马厩中,抢前领着武东山走入店房。
掌柜老者目睹武东山进入,忙欠身立起。
武东山忽道:“陈德三他们现在何处?”他暗觉事有蹊跷,自己命他们先行到此,约好今日自己准时赶来,怎么一人未见。
店小二忙道:“陈爷等人住在内进跨院中,三月来未出得跨院一步。”
“什么!”武东山神色一变道:“这是何故?”
店小二道:“小的不太清楚,武少主最好面问陈爷。”
武东山鼻中冷哼一声,不再询问。
跨院中一片泥泞,檐下十数个劲装江湖人物各自成群聚在一处,有的在下象棋,也有在闲聊或喝着闷酒,鼻内哼着小调。
忽闻一声大喝道:“少主来啦!”
大伙儿纷纷立起,执礼甚恭,屋内趋出一瘦弱老者,抱拳一揖。
武东山面色一寒,沉声道:“陈德三!你怎不遵命行事?”
陈德三目露惶恐之色道:“少主,容属下回禀。属下等一进入大兴客栈,即有抚署派人来找属下谈话,谓太原府江湖人物云集纷涌,酝酿一场武林杀劫,官府亟谋戢止,戒飞鹰帮外出,不然奇祸立至。”
武东山面色微变道:“此人是何形像,究竟他是否官府中人,你等查明了么?”
陈德三惶悚尚未答言,忽闻传来朗朗大笑道:“无须查明了,兄弟已及时赶来,不知少主愿否一见!”笑声中跨院外昂然迈入一身着锦缎长袍浓须老者,双眼开阖之间精芒逼闪。
武东山不禁一怔道:“阁下高姓大名可否见示?”
老者微微一笑道:“老朽周骧!武少主你我长话短说,飞鹰帮不远迢迢千里而来必有所为,老朽官府中人,不愿涉入江湖是非,亦不容江湖人物在太原地面生事,奉劝武少主速率领属下撤离三晋,不然奇祸立至,言尽在此,听与不听,端凭武少主了。”说完双肩一振,潜龙冲天拔起,半空中宛如一只鸟般疾闪而杳。
武东山面色变了一变,大喝道:“咱们走!”
诸人鱼贯奔出,各解下坐骑,飞跃上鞍奔出城外。
武东山一骑当先,奔向一片乱林间。
乱林中,隐隐现出一幢倒塌的破败庙宇。
陈德三纵骑抢先,向武东山道:“少主是这里么?”
武东山点点头,尚未出言,蓦闻一片弓弦乱响,箭弩由四面八方袭至。
飞鹰帮匪徒离鞍腾起,扬腕出刃,舞起片片刀光护住身形,弓弦之声忽戛然而止。
林中忽闪出一个豹皮衣裙,手持狼牙锤面目黧黑,神态犷悍少年,咧嘴大笑道:“武少主你我有缘幸会。”
武东山面色森冷如冰道:“阁下何人?为何猝袭在下!”
豹衣少年大笑道:“我倘真欲猝袭武少主,此刻你等那有命在!”
武东山冷笑道:“这也未必见得!”
豹农少年道:“你我闲说少说,风闻贵帮已取得白虹剑,特此前来向武少主求借一用。”
武东山不禁面色一变,冷笑道:“捕风捉影之言阁下如何凭信。”
豹衣少年阴阴一笑道:“希望少主三天之内将白虹剑取来,送剑之处自有人与少主联系,不然少主将罹奇祸。”话落人起。
如此强说自话之事,武东山还是头一次遇上,不禁肝胆气炸,杀气陡萌,厉喝道:“阁下慢走。”双掌扬空击去,发出一股山涌狂飙。
半空中豹衣少年身影疾转如轮,倏地弹身猛泻,疾如流星落在十数丈外乱林中,形影杳失。
武东山大喝道:“快追!遇上立施重手,格杀勿论!”
飞鹰帮门下纷纷扑去。
武东山面色沉凝肃冷,只觉事情太过离奇,他平日自负机智过人,此刻也猜测不透其中道理。
半晌,飞鹰帮门下纷纷转来,陈德三道:“禀少主,豹衣贼已远去无踪,林中一无线索可寻。”
武东山低哼一声,默然须臾,望了陈德三一眼,道:“你等在庙外守护,待我人内瞧瞧。”
陈三德忙道:“少主不可轻身涉险!”
武东山道:“无妨!”飘然走入破庙。
大殿中阴森晦暗,尘网重结,腐霉气味直冲入鼻,中人欲呕。
忽闻一声痛苦已极的呻吟,有人问道:“是武少主么?”语音沙哑颤抖。
武东山不禁一怔,循声望去,只见一僧人倒在壁角,迅疾一跃在僧人之前,定睛望去,认出峨嵋后起之秀乾坤刀飞云,面色一变道:“大师是何人所伤。”
飞云凄然一笑道:“豹衣少年,武少主定有所见。”
武东山呆得一呆道:“令师达观上人未来么?”
飞云已伤重不支,道:“家师现在内殿,想亦已遭了毒手。”语音微不可闻。
武东山伸手一摸飞云,气息已冷,面色一冷,身如离弦之弩掠入后进内殿。
后殿更比前殿晦暗阴森,几伸手不见五指,武东山伸手入怀,取出夜行火折,“嚓啦”一声,一道熊熊火光升起。
只见殿中倒着七具躯体,武东山不禁面色大变,辨明峨嵋达观上人斜靠在柱旁。忙疾跃向前唤道:“老禅师!”
达观上人睁开一线眼帘道:“武少主,你来迟了。”
武东山道:“老禅师被何人所伤?”一掌紧抵在达观上人胸后命门要穴上。
达观上人似精神一振道:“贵帮大难临头,速传讯令尊严加戒备,慎防祸起萧墙。”
武东山闻言不由呆住道:“老禅师也为豹衣少年所伤么?豹衣少年是何来历,在下誓报此仇。”
达观上人涌起一丝苦笑道:“看来少主无法报得此仇,老衲等虽为豹衣少年所乘,但致命之由却系少主蛇芒针。”
“蛇芒针!”武东山不禁面色惨变,道:“此针乃在下秘门独有,豹衣少年如何取得蛇芒针。”
达观上人笑了一笑道:“取自令妹武红玫手上!”
武东山眼中喷火,咬牙切齿骂道:“竟是这贱婢么!”
达观上人道:“少主你不可责怪令妹,令妹也是逼不得已,眼下令妹已落在豹衣少年手中。”
武东山不禁面色大变。
达观上人又道:“老衲行年七旬,死不为夭,目前少主祸在眉睫,倘不见信,少主不妨察视神案下一具尸体,他身中九支蛇芒针,七孔流血惨死。”
武东山不禁一怔道:“老禅师知是何人么?”
达观上人道:“少主一瞧便知!”
武东山左手一松。
达观上人忽喉中疾响,溘然逝去。
武东山暗叹一声,手中夜行火折燃烧已尽,倏地疾灭,殿中又是一片漆黑。这时武东山小心翼翼走近神案下,察视尸体形貌,他虽是目光锐利,暗黑之间亦无法分辨面目,他伸手入囊取出一块火镰石,“笃”的猛敲数下,黑暗中火花一闪,映出那人面目。
武东山不禁失声惊呼:“怎么是他!”
原来死者就是不久前去大兴客栈自称太原官府中人的锦衣老者周骧。
这无疑是借刀杀人毒计,武东山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毛骨悚立。
蓦地--
随风传来一声阴恻恻冷笑道:“武东山你瞧清了么?还不束手就缚!”
四条人影如魅,风疾电闪掠入后殿,分占四象方位,刀光闪闪,后殿立时弥漫漫森厉杀机,令人窒息。
武东山知事态严重,但始终理解不透为何事情会落在他身上,目中怒光逼闪,冷笑道:“为何在下须束手就缚?”
面形瘦削汉子阴恻恻笑道:“你杀官拒捕,目无王法,难道胆敢不认罪么?”
武东山大怒道:“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