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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剑阳手中金戟一式“金蛇出穴”疾刺而出,“嚓”的一声刺人心坎要穴,带出一股泉涌鲜血腥红夺目。
另一凶邪猛感真气一逆,心中大骇,欲倒跃退出奇门,吕剑阳大喝道:“哪里走!”戟势凌扬刺中后胸,重伤倒地。
奇门外群邪见状不由震住,纷纷倒退开去。
蓦地——
阵外传来一声厉啸,啸声中一条庞大身影飞落奇门外,现出一红面秃额老者,银眉凤目,颔下银白稀疏短须根根见肉,眼神却阴森慑人。
随后四条身影鱼贯掠至一列敞开。
吕剑阳低声道:“五大邪神均到齐了,红面秃额老者名‘夺命勾魂判’乌南辉,貌似婴儿者为‘阴阳童叟’白襄,尚有‘丧门神’颜昌,‘吊客神’卜无极,‘无常天尊’时北年。”
五大邪神十道目光凝视在柏月霞手中的紫电剑上久久不语。
良久,夺命勾魂判乌南辉才阴恻侧笑道:“柏姑娘,老朽与令尊私谊颇笃,所以老朽不欲伤害于你,似又不愿姑娘捡得现成。”
柏月霞道:“各凭机缘,得者即是物主,晚辈不愿担待捡来现成之名。”
乌南辉道:“这个老朽承认,但老朽等死伤了多少人,因姑娘趁虚而入取有,试问老朽能否心甘?”
柏月霞冷冷说道:“五位老前辈亟欲取得紫电,是否为了图霸武林,抑或用来屠戮异己?”
“都不是!”
“为什么?”
柏月霞道:“这未免费人猜测了。”
乌南辉面色一沉,冷笑道:“老朽向不求人,但因重大之事需用此剑,一俟用毕即赠与姑娘。”
“不成!”柏月霞断然拒绝道,“晚辈需用此剑更殷。”
“这个老朽不是不知道,”乌南辉道,“但姑娘武功不但不能保有此剑,徒恐招致杀身之祸,而且令尊性命亦将难保。”
柏月霞面色一变,叱道:“谁说我无法保有此剑。”
五邪忽身形奇幻一闪,竟然均踏入奇门禁制中。
乌南辉道:“遁甲之学博大精深,柏姑娘有此能耐已算是不错的了,无奈尚难不住老朽等。”
话音一顿,又道:“姑娘最好交出紫电剑,不要逼老朽等出手。”
柏月霞忽向白发老妪道:“傅嬷嬷,请闪开一旁,无论胜负不准出手。”
白发老妪面色激动不忿,满头银发根根飞起,却又强行忍住,鼻中微哼了一声。
乌南辉哈哈大笑道:“老朽等向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姑娘放心就是,只要姑娘属下不妄动,决不为难他们。”
吕剑阳发现唐梦周面上已蒙着一块黑巾,诧道:“贤弟决意伸手么?”
唐梦周道:“无忧谷既把你我认作同路人,小弟何能坐视无动于衷。”
只听乌南辉道:“姑娘你出剑吧!”
柏月霞一招“百鸟朝凤”攻出,幻出漫空流霞紫芒,挟着逼人剑光袭去。
五人倏地身形一跃,疾占五行方位,右掌劈出一股如山涌劲风,左手各飞出一个银球,迅疾无此撞向紫电剑。“当、当、当”,三个银球先后击中剑身,力道不啻千斤,柏月霞虎口发热,宝剑几乎脱手飞出。
柏月霞右腕一紧,紫电剑幻出数百道流星,指向五大邪神诸人重穴。
乌南辉哈哈大笑,道:“姑娘剑法果然不同凡响,但不幸遇上了老朽五人。”
五邪银球、掌力同时出手,他们配合有意想不到的奥奇,看似杂乱无章,其实前后呼应,攻击部位暗合旷绝武学。
阴阳童叟白襄攻出银球“当”的一声,击中紫电剑身。
只听柏月霞口中发出一声惊呼,紫电剑带出一线流芒竟脱手飞起半空。
五邪见机不可失,身形倏地腾空扑去抓向那支紫电剑。
蓦见半空中一条人影斜掠飞至,迅疾无伦抢先捞住紫电剑,震腕挥出一片紫飙,喝道:“下去!”
五邪究竟是血肉之躯,不敢强接剑锋,硬生生翻回落下,只见紫电剑已落在一蒙面少年手中。
柏月霞见状又喜又惊,喜的紫电剑未落在五邪手中,料不到唐梦周有如此高的武功,惊的是忧心唐梦周是否璧回原剑。
乌南辉狞笑一声,厉喝道:“小辈,速交出紫电剑,不然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唐梦周淡淡一笑道:“五位名列邪神,威震武林,对付在下这无名末学,用不到如此疾言厉色,五位尽可伸手拿去。”
五邪缓缓向唐梦周身前逼来,无常天尊时北年大喝道:“小辈,你出招吧!”
唐梦周道:“五位不是要这柄紫电剑么?”
五邪突地银球、掌力同时攻出,疾如雷霆,唐梦周腾身飞空而起,只见紫虹电飙急震,五邪齐齐冷哼一声,倏地飘身开去,银球索链为剑芒削断落地,袍袖均有割裂痕迹,目露惊悸之色。
唐梦周哈哈大笑道:“五位不愿见柏姑娘捡得现成,不幸却为在下现成捡来,如有不忿,在下愿以这柄紫电剑领教五位绝学。”
说着略略一顿,又道:“在下知道五位志在得剑,并无伤害柏姑娘及在下之意,所以球、掌出手,无非欲将紫电剑逼得脱出手,否则必难逃五位联手一击之下。”
乌南辉阴侧侧一笑道:“你知道就好。”
唐梦周微微一笑道:“但在下紫电剑在手,形势显然逆转,如放手一拚,鹿死谁手不得而知。”
乌南辉不禁一怔,其余四邪神态激动,似欲出手,为乌南辉示意制止,冷笑道:“尊驾是何来历?何必诡秘本来面目?”
唐梦周道:“在下说过,在下只是武林无名小卒,独来独往,与眼下在场各位均不相识,何必称名道姓,至于紫电剑在下并不十分需要,但不愿送与五位。”
乌南辉厉声道:“为什么?”
“因五位在武林声誉令人无法奉承。”唐梦周冷冷笑道,“落在五位之手不啻与虎添翼,江湖之内徒增血腥。”
五邪身形一动,唐梦周哈哈长笑,冲霄拔起七八丈高下,沾足树柯横枝,扑向峭壁藤萝丛草中,一闪而隐,接着传来唐梦周语声道:“五位倘要寻觅在下,家住黄河源头,本年内在下恭候光临就是。”
柏月霞不禁大为忧急,频频以眼注视白发老妪。
吕剑阳亦大感意外,只觉唐梦周此举不可思议。
五邪怒容满脸,胸中热血沸腾不可抑制,互望了一眼,十道锐厉眼神仰面注视峭壁之上,似知唐梦周仍隐在原处未走。
柏月霞忽闻唐梦周蚁语传声道:“姑娘请勿忧急,稍时自会壁还原赵,不过五邪询问姑娘在下来历时,只推称不知便是。”
吕剑阳亦得唐梦周指示如何应付五邪。
忽闻乌南辉目光一扫阵外群邪,暴喝道:“那小辈尚隐在近处,速速搜觅,不能让他脱逃,遇上格杀勿论。”
群邪掉面飞速扑去。
乌南辉突向吕剑阳冷冷说道:“你那同伴是何来历?”
吕剑阳朗笑一声道:“吕某也不知此人来历,但错在五位把事做差。”
乌南辉闻言不禁一呆,厉声道:“老朽等如何把事做差?”
吕剑阳道:“在下路经偶过,因腹中饥饿进入道旁酒店内,落座不久,此人亦走入,店内空桌面甚多不坐,竟坐在在下对首……”
乌南辉诧道:“这就奇怪了,尊驾不觉此人举止离奇诡秘么?他进来时是否也戴了面巾?”
吕剑阳道:“戴了,在下只感此人诡秘,心内已自动疑,此人竟先与在下寒喧,说是旅途寂寥,尤其独自一人饮酒更觉不是滋味,是以藉机亲近。在下也曾动问来历姓名,此人笑道:‘萍水相逢,何必动问,饭后一别,从此天各一方,永无相见之期,如兄台忆旧谈往,只记住我这么一个蒙面人就是了。他又说颊上因长一恶疮,已是溃烂,经医治疗敷药,尚未痊愈,面目怪异,惹人厌恶,不得已将面目蒙上……”
“你就相信了么?”
“在下当然不信!”吕剑阳双眉一剔,道,“此际,柏姑娘属下已自赶到,驱逐我等离店,盛气凌人,双方几互动武,随后柏姑娘亦已进入店内喝阻属下。在下不愿无事生非,正欲离店之际,不料五位同道将在下等坐骑杀害,更用毒酒欲一并置于死地……”
乌南辉道:“那不是毒酒,服下仅昏睡两个时辰。”
吕剑阳冷笑道:“不言而知,显然将在下与此人亦视作无忧谷手下,试问在下只身离去,难保不遭杀害,柏姑娘一念之慈,带我等同行……”
乌南辉冷笑道:“妇人之仁,遂为祸因。”
柏月霞料不到吕剑阳圆谎竟然编得天衣无缝,无懈可击,心中暗喜。
阴阳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