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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九爪神龙出扇至此,也不过是一刹那的工夫,然而场处于劣势的一方,此时,却反占了上风。
五岳神丐雷吼一声,向九爪神龙扑去。
古风道人脚犹未站稳,即急挥一掌,拦击五岳神龙,将身旁九爪神龙拦腰一抱,又极快的后纵。
五岳神丐被掌风所阻,不能前进,又见千古一指救走九爪神龙,直气得须发直掀。
千古一指抱着九爪神龙后纵一丈二三,只略顿了一顿,移转身形,一起一落,进入庄内。
过天云龙也抱着蟠龙公子随后跟入。
五岳神丐和古道老叟大喝一声,欲纵身追击,但已来不及了。
古风道人冷笑道:“凡事适可而止,何必要赶尽杀绝。”
五岳神丐道:“我等与九爪神龙有海深的血仇,道长为何一再插拦阻,未免欺人太甚了。”
古风道人道:“贫道已与金施主约下嵩山之会,届期再行解决吧?”
五品神丐见正凶已匿,而金童受了重伤,自己被囚了半夜,又战了半天,腹中已是饥肠辘辘,功力大减,不想与古风道人再作无益的争执。
于是,只冷哼了一声,回身向金童走来。
古风道人低宣一声无量寿佛,扫了场中众人一眼,向古道老叟道:“后会有期。”转身入庄而去。
场中百余庄汉,见庄主和二老道士均已入内,哪还敢久留,立即纷纷散去,刹那之间,走得一空。
五岳神丐见金童双目紧闭,口中溢出,斜靠在奔月嫦娥的怀中,遂向奔月嫦娥问道:
“他的伤势如何?”
奔月嫦娥道:“伤得极重,如不及时治疗,恐有生命之危。”
五岳神丐点头道:“他一掌敌‘风雷扇’劲和二个老道的掌风,能不死,已是奇迹出现,受伤自是免不了的。”
他还不知道,金童之所以未死,纯是柳绛珠之力,金童只不过与二道士对了一个掌劲,扇劲早为柳绛珠的气功化解了。
若非柳绛珠化解扇劲,不说金童受伤之余,就是平时,也难接下九爪神龙用尽全身功力的那扇一招。
只因柳绛珠劲出无形,而出掌时的神态,紧闭双目,将脸埋在金童胸前,那像化解扇动的模样,难怪五岳神不知其中的蹊跷,就是场中下二百人,除九爪神龙和二老道之外,也都未看出声色俱厉的‘风雷扇’劲,是被柳绛珠化解的。
此时,翻天一掌,古道老叟,王一帖,柳绛珠一齐前来,探视金童的伤势。
古道老叟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应快点出庄再说。”
五岳神丐点头道:“不错。”四下看了一眼,道:“怎么不见洛阳奸商现身?”
古道老叟道:“也许他恐连累他的朋友,已先离庄去了。”
翻天一掌忽然急道:“我们刚才出洞时,我看见一人躺在洞侧,好像是洛阳奸商,当时因情势紧急,无暇细看。”说着,疾步向洞口走去。
五岳神丐令王一帖抱起不省人事的山中太岁,也即前往洞侧一看。
当他刚走到中途,忽闻翻天一掌惊道:“啊,是他,是他,他怎会死在这里?”
众人闻言,都不由一震,尤其是王一帖,在一震之后,更是悲从心起,即急赶往察看。
五岳神丐也惊“啊”了一声,急道:“断气了没有∵翻天一掌忙伸手探了一下洛阳奸商的鼻子,道:“断气了,”又伸手探试心窝,继急道:
“不,胸口还有一丝微弱的跳动。”
王一帖三脚并两步走了前来,自怀中掏出一粒伤药,道:“快替他服下这粒伤药,出庄后再替他疗治,也许还有治愈的希望。”
翻天一掌接过伤药,以内功将丹逼入洛阳奸商腹中,将他抱起,道:“他大概是想救我们,被人击倒地此。”
五岳神丐道:“很有可能。”
王一帖愤然道:“让我放把火烧掉这个庄……”
“不,你们不能……”声音娇脆,似出姑娘之口。
众人闻言,尚以为是罂粟花,同时循声看去,一看之下,可出他们的意外。
原来是邱如凤和徐娘,二人由龙堂出来,疾步向五岳丐等走近。
邱如凤神容焦急悲戚,秀发松驰,泪水满颊。
徐娘脸上铁青,似乎十分愤怒,她一面前来,一面道:“你们还不够满足么?”
五岳神丐等之有现在,不可否认的,邱如风应是第一功,若她不将机关秘密泄露给罂粟花,被陷机关之六人,哪能脱困?就是在机关外的金童和山中太岁,也决不能活着离庄。
饮水思源,面对着仇人之女,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众人的心中,都有恩怨混杂的感觉。
金童虽不知邱如凤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但邱如凤是他的初恋情人,为情,他不忍对邱如凤有所责难,但为仇,他不能不理,否则,如让姑姑知道他与邱如凤相处的关系,必然责他不孝的。
他只内腑受伤,并没有失去知觉,见邱如凤走来,使他心房大起震动,暗骂道:“你真不懂得时务,走来这里什么,不是来给我找麻烦么?”
就在此时,给他想出了一个下台的办法,复自闭上双目,佯装十分疲倦的样子,将整个身子靠在他的姑姑的怀中,头部伏在他姑姑的肩上,不理不睬。
奔月嫦娥对邱如凤道:“姑娘就是这里的庄主小姐?”
邱如凤直至奔月嫦娥身前,所问非所答:“他受伤很重么?”声音低而哽咽。
徐娘一拉邱如凤的手,道:“关你甚事?”转对奔月嫦娥,道:“不错,她正是在这里的庄主小姐,如你们尚有一点人性,就该知足了。”
邱如凤忙喝道:“徐娘,你不能对金姑娘没有礼貌。”
徐娘叹道:“孩子,你的好心人家不会接受的,何苦执迷不悟?”
邱如凤悲伤的道:“金姑姑,我爹,我叔叔,我哥哥都已被你们打成重伤,你们为什么还要烧我们的村庄?”
奔月嫦娥道:“令尊是我侄儿的杀父仇人,父仇不共戴天,为父报仇,即使杀你全家,毁全村,也是理所当然,否则别人会说他不孝,不过,因为姑娘的情义,我可以替我侄儿作主,格外施仁,不杀你全家,不毁你村庄,只是令尊叔,却是不能饶恕的。”
“不,我求求你,请你不要杀我爹。”
“姑娘的孝心,的确令人钦佩,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但要饶恕令尊,我可不能作主了。”
邱如凤“哇”的一声,扑入徐娘怀中,悲伤的哭了起来,半晌才道:“徐娘,我错了,我……我不该救他们出来。”
奔月嫦娘道:“姑娘救命之恩,我们绝不会忘记,将来必有报答。”
徐娘冷漠的道:“报答,哼,谢谢你,”扶着邱如凤转身而去。
邱如凤回头望道:“童哥哥再见。”
奔月嫦娥直看着二人进入庄内,才将手托起金童的脸,见颜色已恢复如常,只是像要瞌睡的神情,问道:“能走路么?”
金童疲倦的神情,乃是假装的,他的内功精湛,虽内腑重伤,但走路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他不能让姑姑看他是假装的,于是,道:“让我坐下休息一会再走吧。”
“怎能在这里休息,我背你出庄吧。”将金童背在背上,对五岳神丐等道:“看邱小姐的份上,便宜他们吧。”
众人都同意奔月嫦娥的主张,背起伤患,一齐出庄。
由练武场至大门,须经过一条不短的回廊和一个庭院,虽遇着全副武装的大汉,却都未敢妄动,顺利的走出大门。
金童本可以走路,要他姑姑背着他走,很过意不去,一出大门,即道:“姑姑,让我自己走吧。”
“你能走么?”
“试试看。”
奔月嫦娥将金童放下,回头向庄严雄伟的大门看了一眼,忽然记起罂粟花,急道:“杨姑娘呢?”
五岳神丐道:“她伤势不轻,可能先走了。”
金童佯装不懂他们所说的杨姑娘是谁,问道:“谁是杨姑娘?”
奔月嫦娥道:“杨金花,是她救我们出来的。”
这一下,金童可真的迷惑了,奇怪地道:“刚才你不是说邱姑娘救我们的么?”
“邱姑娘将机关秘密告诉杨姑娘,杨姑娘就冒险进入机关救我们。”
“邱姑娘怎会将机和关秘密告诉畅姑娘?”
奔月嫦娥冷笑道:“我没有问你,你倒问起我来了,回客栈再好好同你算帐。”
金童俊脸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