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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甫落,大门内出来过天云龙,抢步迎上,笑道:“帮主驾到,蓬荜生辉,请恕迎接来迟,请!请里面用茶。”
五岳神丐道:“二庄主,不要客气,免折了老化子饭碗。”
这天云龙伸手让客,道:“不客气,不客气。”
他发觉金童没有同来,顿时,很不自在,问道:“金小侠何以未来?”
奔月嫦娥抢先答道:“舍侄有些小事缠身,随后即到,他年轻不懂事,待会得请二庄主多多指教。”
过天云龙的邀约,本为着全童一人,不想,偏是他有,他年轻不懂事,待会得请二庄主多多指教。”
过天云龙的邀约,本为着金童一人,不想,偏是他有事,不自觉地冷笑起来,道:“他何时可到?”
奔月嫦娥道:“很难说,不过,今晚必到。”
过天云龙虽然十分不高兴,也十分不自在,但,也不能老站在门前。
于是,勉强将态度装成毫不在乎的样子,领着六人,入大门,过庭院,经走廊,到达宏伟庄的“龙堂”。
此时,正是太阳西落,但“龙堂”内外,却早已点亮了十余盏光芒刺目的玻璃灯。
“龙堂”前,是一座大庭院,烷中有一排武器架,架上,插满各般武器,显系蟠龙山庄平时练武之地。
“龙堂”大门左有,各站着六名全付武装的大汉,精神饱满,威风十足。
“龙堂”十分宽敞,是可容纳千人,中堂,借着邱氏祖宗的许多灵牌,灵牌之上,有一块长约二丈,宽约一丈二的红匾,匾上雕划着两条神气活现的金龙。
“龙堂”灵牌下的两侧,各插着八面龙旗,铁质旗杆插入地面。
堂中摆了七张木桌,桌上档筷罗列,只差没有上菜,显然,是供今晚筵席之用。
五岳神丐等六人,一入堂中,即四下搜查,除灵牌座上比较复杂外,其他一目了然,没有一点装有机关的象征。
过天云龙将五岳神丐等引至首席,道:“临时匆促,诸多简慢,失礼之处,请各位海涵。”
五岳神丐道:“老化子只要得一碗冷饭吃,已很满足了,承蒙二庄主邀请,老化子甚感光荣。”
“寒乡僻地,无佳肴美昧,待会请多喝杯淡酒。”
“二庄主隆情,老化子铭刻心扉。”
此时,已有二千余位五旬至六旬的老者进入堂中,分在各席就坐,显系庄中的名宿,派来陪客和应付突变的高手。
过天云龙让六人在首席坐定后,自己也在五岳神丐对面的主位坐下,道:“酒菜均已早备,是否等待金小侠?”
奔月嫦娥道:“小孩子何德何能,毋须等他。”
五岳神丐道:“庄主何以不见?”
“家兄出外未回,庄中之事,由在下全部处理。”
“二庄主不但文才武功出众,机智也超人一筹,英名早布遐迩,莫说处理庄中之事,就是江湖之事,也可以独自处理。”
“好说,好说。”转对站在府中的大汉喝道:“上菜。”
四名大汉齐应了一声“是”,大步走出堂外。
此时,堂前,堂后,堂上屋脊,都伏着全付武装的人,有的挂弓插箭,有的背剑怀刀,有的身藏暗器,看情形,即使五岳神丐等身生双翼,也难飞出庄外。
此时,已将近二鼓,五岳神丐也有了三分醉意,他很是奇怪,为何过天云龙还不下手?
他想:“他迟迟不发动机关,莫非是知道我们有了内应不成?唔,也许早己拨动过机关,机关失了灵,在另想办法。”
他哪里知道,过天云龙之迟迟不下手,是相信奔月嫦娥说金童随即到的话,他要等金童到来,将之一网打尽,方可消除后患,否则,如将五岳神丐等六人陷入机关之中,留金童在外,更加激发其怒,后患不可设想。
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金童仍是迟迟不来,过天云龙的心情,越来越焦急,越沉重,并不比五岳神丐好过。
他脑筋倏然一转,暗忖:“金童之不来,也许他们有意的安排,或许他早就到了庄中,藏身暗处,待我一动手,即打将进来。”
他一念及此,更是不安,脑际不停地像风车般的旋转,又暗忖:“果若如此,我该怎么办,我不能老等下去,再等,他们是要走的了。”
他双目一转,对他身后的大汉道:“叫守夜的注意,免为奸细骚扰客人酒兴。”
话中之意,叫堂外之人,密切观察,金童究竟是否到庄,如未到庄,就严加防备,拦截金童闯进。
大汉并不懂过天云龙含意,机械地应了一声,离堂而去。
隔席一老者站起:“这家伙浑浑噩噩,恐交代不清,待我去通知他们。”
过天云龙道:“好,你去吧。”
老者一离席出去,五岳神丐等顿时紧张起来,都以为堂中机关的开关,是装在堂外,老者此去,必系拨动开关。
五岳神丐双目如电,仪容含威,紧盯着过天云龙。
奔月嫦娥拉了一下柳绛珠衣角,暗示她:紧张关头已到,要她留心。
过天云龙举杯邀饮,道:“人生难得一醉,来!再干一杯。”
五岳神丐冷笑道:“老化子既敢来,自不会把生死放在心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过天云龙也冷笑道:“吴兄果然豪气可佩,死到临头仍不皱眉。”
古道老叟抚须一笑道:“谁死谁活?尚是未知之数呢!”
过天云龙轻蔑一笑道:“不瞒你们说,你们的生命,早已操在本人之手,我之迟迟不动手,是要你们吃饱,免作饿死之鬼。”
五岳神丐哈哈笑道:“二庄主未免太看不起老化子了,要是老化子无出人意料的神通,岂会入你机关之中?”
过天云龙陡然色变,站了起来,道:“你有何神通?”
五岳神丐又哈哈笑道:“你的机关早被老化子控制了,喂!你不是要以机关陷害我们么?”
过天云龙向两侧的龙旗看了一眼,半信半疑的道:“你以何神通控制我的机关?”
五岳神丐断定堂中机关的开关是装在外面,并察言观色,体悟到过天云龙这迟迟不敢下手,是为金童之不在,故借着过天云龙心中之弱点,笑道:“你奇怪金童迄今仍未前来么?”
过天云龙一锷,道:“你是说金童早已到了?”
“不错,并早在控制了你的机关。”
过天云龙闻言,吓得离席后退三步,不停地四下搜视,却仍不知金童藏在什么地方。
他阴沉地冷哼一声,自言自语地道:“我就不相信!”大步向左侧龙旗走去。
他这一行动,使五岳神与等大为紧张,他们是判断机关开关装在堂外,如此看来,很可能错了,并可能就在那些插入地面的旗竿之上。
翻天一掌欲要上前阻止,但隔席三个老者,已然站起将他拦住。
他贯劲双掌,欲突然发难,但,想到洛阳奸商的话时,旋即将欲出之势收了回来,定气凝神,以防万一。
过天云龙走至旗竿之旁,右手扶着第二根旗竿,嘿嘿笑道:“吴帮主,你不是说我的机关已被你们控制了么?请看看吧!”
话毕,将铁质旗竿向左一扭,顿时,发出一阵阴沉的“轧轧”响声,但一停止扭动,响声也告停止,龙堂地面依然平稳如常,毫无异样的感觉。
倏然间,过天云龙变得又急又怒,换了一根旗竿又向左猛扭,但也与刚才一样,只是一阵“轧轧”之声,并无异样动静。
他的脸由红转青,由青泛白,双目凶光暴射,对着堂中的各老者道:“你们这班饭桶,是干什么的,机关被人弄坏了尚不知道。”
五岳神丐须哈哈笑道:“邱兄也不要怨天尤人,如老化子不预先毁去你的机关,我的嘴再馋,也不敢来吃你这顿酒。”
过天云龙无心理地五岳神丐的讽刺之言,对着堂中各老者大骂道:“你们这般该死的狗才,要你们小心防范,你们却自命不凡,大吹牛皮,现在怎么了?”
其中一老者道:“二庄主请暂行息怒,我想,机关之突然失灵,绝不会是外人捣的鬼,一定是庄中有内奸。”
“如是庄中有内奸更该杀,快给我查出来,将之碎尸万段。快查,限一刻工夫清查出来。”
五岳神丐笑道:“谢谢二应主好酒招待,你们慢慢查吧,老化子等不打扰了。”欲率五人而去。
过天云龙暴喝道:“蠢才,你们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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